第十五章德摩克里斯之剑
章节又名《孝女侯敬婷》（二）
“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我陪你去吗？”他面容严肃，目光柔和而恳切，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好奇和不解。 “有些事……”侯敬婷犹豫了一下，眼神聚焦在桌面上反射着的一个亮点，嗫嚅地说：“我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好吧，那你去找他干什么？”腊月笙，点燃一颗烟，这是他与侯敬婷私会，吸的第一颗烟。
“去了你就知道了。”侯敬婷加快了搅拌咖啡的速度，瓷勺晃动间，能看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呵呵。”腊月笙一笑地问：“那我为什么要去？”
一目了然，腊月笙是拒绝了。这好像激怒了侯敬婷，她停止了搅拌，猛地抬起头，利落地说道：“那你是的事。”
“对！是我的事。可我找不到答案。”腊月笙冷肃地说。
侯敬婷再次拿起瓷勺搅拌咖啡，不久，搅拌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她静静地低着头，凝神着、思考着，大约十分钟以后，她说道：“我跟你说一秘密，你会保密吗？”
“如果泄漏了会有严重后果，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跟我讲。”腊月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烟蒂：“不要相信别人会保守你的秘密，除非那个秘密对你和他同样重要。或者，他足够在乎你的感受。”
“这个秘密跟你有关。”侯敬婷，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瞅着腊月笙，她的眼神刚毅，笃定，不可置疑。
“那你说说。”腊月笙突然眼前一亮，他视乎觉得某些事就要揭开谜底，比如，他一直不明白侯敬婷为什么要纠缠自己，而这个秘密，或许就是解开一切的钥匙。
“首先，我本不是一个普通警察，而我原来的身份，不方便告诉你，因为我进入那里和离开那里，都是经过宣誓的，虽然誓言并不值钱，但纪律是严肃的，那是原则。”侯敬婷：“我知道很多关于你，关于曹定国的事情，但我的级别还不够，知道的也是有限的。”
“可你为什么要查他？”腊月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有人对爸爸不利，可他自己还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跟我说。”侯敬婷：“也正因为爸爸牵涉其中，我才被排挤出原来的组织，去当一名普通警察。”
“对爸爸不利？”腊月笙：“堂堂的公安厅长，谁会对他不利？莫非是一些官场的事？或者得罪过某些人，想打击报复？”
“都不是！”侯敬婷：“这些是我不能跟你说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你一定关心的事。”
“请讲。”腊月笙。
“陆瑶，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侯敬婷，凝视着腊月笙，她的眼神充满了肯定、神秘甚至还有一丝傲慢。
“什么？”腊月笙先是一个迟疑，随后嘴角上一丝苦笑，摇着头说：“她好不好，跟你好像没有关系。”
“不，有关系，有莫大的关系。”侯敬婷紧接口道：“你知道吗，她在利用你。”
“她利用我？呵呵，你多虑了，论家庭，她有高官父亲，论财力，她是我的几白倍，论社会关系，我看她的社会活动能力强大得超乎我的想象。”腊月笙。
“她成天呆在办公室里，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大的社会活动能力？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侯敬婷，咄咄地说。
“你想表达什么？”腊月笙不耐烦地说：“你父亲不也是高官吗？难道你在社会上活动的时候，不是带着父亲的光环？”
“不！”侯敬婷摇着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我就听不懂了。”腊月笙：“难道，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秘密？可我怎么觉得什么也没听到！”
侯敬婷再次陷入沉思，她一个拇指摩挲着另外一个拇指的指甲，缓缓地反复着，片刻后她抬起头，傲然地说：“我就问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去不去？”
“不去！”腊月笙，果决地回答道。
“为什么？”侯敬婷，冷冷地问。
“危险。”腊月笙。
“有什么好危险的？”侯敬婷：“他还敢当着我的面做掉你吗？你们有那么大的仇恨？”
“那当然不至于，而且在你的协调下，我相信我们会有看上去很友好的会面，就好像以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我与曹定国能做到这一点，但其他人就未必了，比如我的兄弟们，如果我带着他们一起去，曹定国一定会感到不安，然后他也会叫来兄弟，那么，一旦发生摩擦，就很容易把事闹大，这就是我说的危险。”腊月笙。
“那你就自己去。”侯敬婷。
“我单独去见他，如果让兄弟们知道，他们会埋怨我的，他们会觉得我不在乎与他们的兄弟情义。”腊月笙。
“腊月笙，你这是什么思想？我天！简直不可思议，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什么兄弟情义？不见到你，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人这样说话。”侯敬婷苦笑着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丝鄙夷。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腊月笙。
腊月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刺激了年轻的侯敬婷，她咄咄地说：“腊月笙，你知道我读过多少书？《心里想》，《哲学》，《社会学》！可这里面哪有什么兄弟情义？人的关系，实质上都是利益决定的。包括你和你的兄弟，不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如果真到了需要谁舍弃一切的时候，谁会站出来？”
“如果我能站出来呢？”腊月笙，严肃、认真地说。
“那只能说你这个人仗义，或者说，你想利用‘仗义’这个工具来竖立你的权威，而你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控制，控制某些人，某些团体，其实你这属于一种蒙骗、蛊惑，并不是所谓的兄弟情义。”侯敬婷，不客气地说。
“行了，我们的谈话结束了。”腊月笙握了一下拳，站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
“等等，腊月笙，我的话还没说完。”侯敬婷打开皮包拿出一个文件袋：“来，你看看这个。”
腊月笙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纸和几张照片。他先拿出文件，文件上写着一名高级间谍的资料，他的代号叫猎鹰。看完这些，腊月笙不解的眼神望了一眼侯敬婷，而侯敬婷则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回望着他。再拿出照片，当看清照片的时候，他的肩颈猛地一抖，惊得他差点喊了出来。照片上是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人，他凌乱的头发，忧郁的眼神，棱角分明的下颌，简直像极了自己，但他可以断定这个绝对不是自己，因为那个人没留胡须。
“这个人……”腊月笙惊慌地说道，他惊愕的眼神，呆呆地站在那里。
“怎么样？这算不算秘密？”侯敬婷，微仰着头，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算！”“但他是谁？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腊月笙急切地说道，他还没有在惊慌中缓过神来。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侯敬婷，狡黠地一笑。
“别开玩笑，你知道他肯定不是我。”腊月笙，认真地，急切地说。
“以前我或许还有怀疑，但现在，我也敢确定，他不是你。”侯敬婷，凝望着腊月笙的眼睛。
“然后呢？”腊月笙，恳切地问道。
“然后？”侯敬婷恢复平常的神情：“你帮我的忙，我就告诉你。”
“等等！”腊月笙连忙摆了摆手，说：“侯敬婷，我问你，这个人是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