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复婚
“真乖!”景焱干脆胳膊一伸,再次将她抱坐在腿上,“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他们半年前能把那些照片发给你,也不排除现在还会从你这里入手。所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真的发现了什么情况,或者有人再使这种类似的手段,不要多想,也不要相信,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放心,我会的!”沈若初非常严肃认真地点头,“我一定积极配合破案!”说完立刻哼唧着把头埋进他胸膛,小狗撒娇一样蹭来蹭去,“可我还是不放心。景焱,你真的不会有事么?会不会有人买凶杀人或者绑架你什么的?”
“哪有那么严重!法制社会,你真当演电影呢?”景焱笑得愉悦,可盯在屏幕上的眼神并不轻松。他自认为当年那些事情做过之后将痕迹抹得还算干净,不管是谁。既然能查出那些,便不简单。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就怕有人对她下手。
想到这里,景焱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几分。而怀中的人也乖巧地配合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顿时让他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将她压在床上,直接狠狠揉进身体里,融进血液中。
只可惜……时机不对。
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待到燥热感稍稍褪去,腾出一只手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操作着,将沈若初保留地那些文件打了压缩包,发送到了自己的邮箱里。然后一边将电脑关机,一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还有五分钟新的一天就开始了。孕妇快点去睡觉。”
沈若初“哦”了一声,这次倒是没跟他唱反调。乖乖地从他怀里滚出去,扯过半托在地上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圆溜溜地大眼睛盯着他肌肉健硕的胸膛,有些害羞又有些贼兮兮地,“那个,你还去睡客房么?”
“你说呢?”景焱似笑非笑地反问,“你希望我去睡客房么?”可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快速把笔记本电脑放到床头柜上,被子一掀,直接在她身旁躺下,随后伸手关了灯。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若初感觉到身下的床垫颤了颤。一个高大的发热源靠近。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严丝合缝地包裹在怀里。而与此同时,沈若初也发现了一个略微严重的问题……景焱没穿睡衣,而且刚才那块大浴巾也被他解下来扔到被窝外面去了!
这么坦诚。到底是要勾引她,还是要她安稳的睡觉了啊?!
结果她还真的不到5分钟就睡了过去,而且还是瞬间进入深睡眠那种。
只不过到底休息的太晚,第二天沈若初一觉睡到了中午11点半。醒来时景焱已经起床不再身边。
满屋子的阳光明媚,她迷迷糊糊地脑袋里就蹦出来这么句话:一片暖融融地欢乐祥和气氛。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若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嘴才张到一半儿,卧室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了。景焱一身西装,像是才从外面回来。
“睡醒了?”
“你出去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语气中隐隐带着愉悦,一个口齿不清。
景焱的确心情不错。属于少见的那种会在表情里明显流露出来的,“都快中午了,饿不饿?”说着,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刚睡醒还不太饿。”沈若初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跟彩票中了头等大奖差不多!”
“我没买彩票。”景焱听见她的话笑出声来,“就去了趟民政局。”
沈若初刚刚睡醒脑子不太灵光。听见景焱说去了民政局,也没当回事儿。抻着懒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她没继续问,景焱便一个人把戏继续唱下去,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去把结婚手续办了。”
“哦。”沈若初还是有点儿发呆。两秒钟之后,猛然惊到下巴,“什么?!”她扑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瞠目结舌,“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小心点儿,别抻到肚子。”景焱见她毛手毛脚地,不由皱眉。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之后,果真将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我去民政局把结婚手续重新办了。”
“你去民政局办结婚?和谁的?!”不知道是惊傻了还是处于什么心理,沈若初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景焱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被气得当场晕厥。眼前这女人要不是孕妇,他今天非一巴掌拍死她不可!
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眉心抽紧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反问道:“沈若初,你觉得是跟谁的?嗯?”
沈若初缩了缩脖子,震慑于对方的怒气之下,没敢吭声儿。大老虎总归是大老虎,就算他为了虎宝宝百般迁就你,可真发起威来。两嗓子就能让整座山林鸡犬不宁。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点儿不着调。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委屈。
凭什么啊?复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凭什么他声不吭屁不放的就把事情办了。完了就给她一个通知。当她是什么啊!这种例子一开,以后这个家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么?!
沈若初咬咬牙。虽然底气不足,可还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尚方宝剑,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质问他,“景焱,你凭什么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单方面就把事情决定好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夫妻,懂不懂什么叫做相互尊重!”
谁知道景焱心头余怒未消,看着她薄唇一勾,说道:“我们两个的夫妻关系是从我一个小时前重新领回结婚证开始正式生效的。所以在那之前不用相互尊重,我一个人做主就行了!”
沈若初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于是这次换做她瞪着他咬牙切齿,同时心中不断地怒吼咆哮……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小肚鸡肠的男人。她刚刚那句话完全就是太惊讶了没走大脑,又不是故意说出去找麻烦的!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让让她,说两句好听哄哄能死人啊!
可这种事情上,还真不能怪景焱小肚鸡肠。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若初那句“和谁的”的确是没走大脑,但是听在对方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景焱觉得沈若初之所以能说出这么一句来,就证明了在她心里仍旧是对他,对两人的以后存了疑虑,不够踏实。她要是故意来这么句气他,或者是开玩笑,还没什么了。就因为他知道她是不走大脑,才更觉得憋屈。因为很多时候越是无心的,才越能反应出一个人最真实性格或者是想法。
景焱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生气,就是有些郁闷。昨天两个人把积攒的误会说开了大半,又那般琴瑟和弦大半宿。他以为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知道她内心深处仍旧是对他有着不踏实的。敢情他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又是迁就又是认错,又是改过自新。结果眼角眉梢一番情意,全做给瞎子看了!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和一个孕妇计较吧。
于是景焱叹息了一声,尽量用一种平和而温柔的语气,语重心长地教育她道:“若初,我这辈子除了你没想过再娶别人。下次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会伤心的。”
沈若初垂了眼眸不看他,盯着被罩上的褐色小花儿,噘嘴小声嘟囔,“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伤心的!”
景焱听见了,有些无奈,“男人就不是人?”
强悍只是因为无所挂念。可等到有什么人上了心,有了牵挂,就会变得瞻前顾后,草木皆兵,点点滴滴的小事也会放在心尖儿上无比在乎。在感情的世界里,这一点无论男女都是一样。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就是因为“在乎”二字。
想想这大概是因果循环的报应。从前他让她伤心流泪,现在轮到了他患得患失。等到什么时候扯平了,他们两个也许就真的彻底和谐了。就怕那时候两人都已经七老八十,白发苍苍。
沈若初小嘴儿噘得更高,过了一会儿才吭哧着出声儿,“不娶别人……要是我死的早,看你能不能守得住活寡?”
景焱现在不想拍她了,完全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算明白了,沈若初不是对他有疑虑,也不是和他对着干,她是间歇性犯二!
什么死的早?还守活寡!
她这都什么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