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怕疼的医生
左愿才问过保安监控的事,那边的女人就挣脱了安雅,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件。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随着怒吼响起,文件夹也朝左愿扑面而来,她躲避不及,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抹细微的痛意。
女人此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还想拿起桌上的东西砸,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医院不是你撒泼打野的地方,适可而止!”
女人被来人犀利的眼神镇住,一时间愣住了,旁边的保安队长连忙上前隔在两人中间劝说。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下,监控最多还有一小时就能恢复,您耐心等一等。”
女人被家里从小宠到大的,往常都是说一不二,她美目一凌,气场强大,“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
女人朝声源处看去,是刚抓住她手腕的人,冷哼一声,“不要以为长得帅,我就信你?!”
傅垣黑眸没什么温度,音色冷冽,仿佛冬天开裂的冰,“那晚左医生接待的病人是我学生,我记得手术结束的时间是十二点,中途又被叫去做了手术,恐怕没那个火星时间。”
女人闻言看了眼左愿,突然发现她的目光自男人出现后就没挪开过。
她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趾高气昂,“行,我等你们监控结果。”
保安,“......”感情他着急半天,帅哥一句话就解决了。
女人前脚刚走,闻风而来的张主任后脚就到,看着眼前的场景也黑了脸,疾言厉色,“怎么回事?”
门口冲在八卦最前面的大妈们七嘴八舌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接着就被剩下的保安疏散走。
“你说那个年轻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这事闹这么大,咱们等医院结果吧。”
“......”
一场闹剧暂且结束,但人们嘴里的故事才刚开始。
张主任才去趟神经科会诊回来,就听见这边出了事,着急忙慌的连大茶缸都忘了拿。
他扫过满屋的狼藉,脸色又沉了一分,想到那荒谬的理由,看着左愿,“那天你接的那个病人还在吗?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咱们不能这样白被欺负!”
左愿还没开口说话,倒是一旁的傅垣出了声,“过来。”
早就侯着的徐酌上来,“左医生,我在,随时为你作证。”
张主任记得这个年轻人,傅垣的学生,韧带半断裂,一个小手术,是左愿做的。
他皱眉,按照左愿的资历和技术,这样的小手术压根就不会到她手上。
他刚想开口问两句,恍然瞟到了先他一步出现在办公室的傅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瞬间他好像就想通了。
临走前,他叮嘱左愿,“这件事你先别管,等调查结果,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把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下,女孩子家家的留疤了不好看。”出了门他又回头,“傅垣帮着照顾点。”
等出了办公室几米远,张主任掏出手机,“哎,老婆你告诉秘儿,最近就不要给傅垣相看姑娘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
办公室内,徐酌拉过旁边犯花痴的安雅,“医生,我胳膊突然间有点疼,你帮我看看。”
接到徐酌的眼神暗示,安雅也上道,忙道,“哪儿哪儿?”说着看了眼地上,“你看这里也不方便,我去你病房看看。”
徐酌忙点头,“行。”
说着两人窜着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内就剩下了傅垣和左愿两人。
左愿抿唇没说话,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神色有些难堪,任何人都不想自己狼狈的一面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寂静的办公室内一时无言,只剩下空调在运作的杂乱声。
眼前的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整个人高大挺拔,气质出众,实在和一地混乱的办公室极其不搭。
但男人好似一点不觉得,眼睛扫过办公室的布置,接着直直朝目标走去。
左愿顺着望过去,是放在办公室内的医疗箱,她看着傅垣拿出棉签,碘伏,纱布,然后示意她坐下。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不然一会我二叔见了,就该念叨我了。”
傅垣黑眸深邃,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触及左愿脖颈出的伤口时,眼中透出一丝清泠泠的光。
左愿看了眼面前波澜不惊的人,抿着的唇松开,点头,越过地上的一堆文件,拉过椅子坐下,顺便还给傅垣拉过一根,“谢谢。”
傅垣闻言,眼睑掀起,眉毛微挑,开口,“我们之间好像谢了很多次。”
左愿闻言思考一瞬,好像还真是。
男人修长的手挤过办公桌上的消毒凝露,淡淡的酒精味溢满两人之间的缝隙。
左愿思忖一瞬,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傅教授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医院?”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我过来找病理科要个资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徐酌的电话。”傅垣将两支棉签取出来泡进碘伏里,“而且你是因为我们才留宿的医院,这个责任我们得担一半。”
傅垣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在医院电梯里,徐酌的嗓门大,那句“打起来了!”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傅垣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向他投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