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真实，是这样的真实

渴望的目光却一直都放在楝尹身上，没有一刻将它收回，似乎在求救，却不敢开口。

“你要去，那我便不阻拦了。”

楝尹摆了摆手，拍着身侧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另一只手手指轻拍缠在手指上的黑色，顺着牛观山移动的方向漫步而去。

“我，我就是去……”

“与我无关。”

楝尹越过愣在原地的牛观山，冷漠的感觉似乎从最开始就一直没有改变过，徘徊不去，也将牛观山颤抖的心脏冻结：

“你，你不是答应要带我……要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么！！？”

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终究还在这里，又下意识将声音减弱。

楝尹嗤笑，动作也停下：

“你确实献祭了自己。”

牛观山一愣：这，有的没的，怎么又开始了？

这不是事实么，还是从自己嘴里出去的事实……难道说他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

思及此处，恐惧与愤怒在脑中徘徊，牛观山动了动唇，胡子都在抖动，可终究，被阻断了言语。

“献祭，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不知者怕是会好奇。”

“呵，你也好奇的不是么。”

“与后来者完全不同的一点，你是完全献上了自己。”

完完全全，不留下任何翻转机会，甚至都不去挣扎，张开双臂任之处置。

“后来者皆是被强制吸收，而你，主动彻彻底底放弃了自己的灵魂。”

“自愿成为其最为忠实的走狗、奴隶。”

“舍弃了尊严，抛弃了光明。”

“甚至自愿认同那些邪恶的勾当。”

“除你以外的无辜之人，皆是被你诱惑在你手下失去生命，从而成为滋养你和涸阎碑的养料。”

牛观山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充满不可置信地听着楝尹口中报出的一句又一句：“少年郎，你在说什么……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真的，是在胡言乱语，还是……

下意识闪躲，然而，躲不过在这同一空间仅仅只有半步之遥的质问。

或许，不该说其是质问。

楝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害怕它，不愿意面对它，却又不得不受制于它。”

“因为它，就是你。”

浑浊的双眼倏地瞪大，以一种不可置信甚至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楝尹：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绝对不可能！

“你不愿承认，甚至不愿意用出本身力量的百分之一。”

“面对我，不愿意用本体的力量，即使对抗，也在欺骗我，也欺骗自己。”

“因为，你就是它，存在此处已经……”

“够了！！”

牛观山似乎已经在也不愿意听这样的陈述，也更加不愿意继续面对这样一张满是嘲讽的脸，甚至在听到这样根本“不可能”存在可能性的时候，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暴虐心态。

恨不得，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只知道侃侃而谈却什么都不懂的青年撕碎！

“你休得胡说八道！狂妄小儿！”

“我根本就不……”

突然停住，牛观山颤抖着，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的脸：

好痛！好痛！！

就像……就像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等等，经历过？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耳边尽是这样的声音，似乎穿过远古传到自己的耳中。

这是……这是……

“想起来了？”

面上的表情骗不了人，即使看不清五官，但整个人都陷入了僵直中，说是什么都没发生都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