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复杂与惧

“我让你住嘴！！”

“唰——”

“唔！陛……”

“真是，好大的威风。”

剑劈下去的瞬间，周围的所有人都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见到残忍的一幕。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声突然响起，阴冷、淡漠……

机械般的语调中是人性的阴暗，好听的声音却让人生不起任何好感，只有毛骨悚然。

“看来当上皇帝，倒真是长了本事。”

脚步在靠近，一下一下，走在人心尖上，刺激着人隐藏的阴暗面还有那不断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感。

“气势这般足，莫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年轻的皇帝死死盯着声音来源处，一动不动僵在原地，而细细看去，自能发现那拎着剑的手在不经意的颤抖着。

龙柒在看到那个身影的同时，瞬间将剑收回，并且……低下了头。

就像是等待被说教且犯了大错却不知怎么面对的孩子。

“说过，你得乖，得记得，你是一条狗罢了。”

那双眼睛没有多余的情绪，只剩漆黑，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活物，只盯着那一明黄。

而那微弱的光，是她眼中最为闪耀之处，其余一概不剩。

“几日不见，怕是忘本，龙柒，可别忘记，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木然之下不带任何的嘲讽，但却是最为明显的讽刺。

女子一身白色，似是谪仙。

在这夜幕之下，似乎是降落在凡尘的一刻星，这般灿烂，这般美耀……

但，皆是表象。

待看清容貌后，便可发现女子保持着面无表情，美丽的脸庞上唯一给人的便是死气沉沉之感，与这一身纯白装扮似乎根本搭不起来。

一身气势，怕更适合与黑暗融合。

但这一点，没有人敢多去说任何闲话，因为害怕、因为恐惧，这潜在的危险已然靠近。

“……不敢忘。”

龙柒沉声回答，所有的情绪就在这一句话中彻底抛开，只剩下麻木以及谨慎。

“所有的一切皆是大人所扶持而得到，龙柒此生不敢忘记大人的……”

“闭嘴。”

女子已经站在龙柒面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是一臂之隔，“我记得，陛下可是曾经喊我为妹妹。”

龙柒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退开却生生忍住这样的冲动。

“大人莫要开……”所有的玩笑，在下一刻也许都会成为致命一击的佐证与前提……龙柒根本不敢与她嬉笑。

“我倒是想念陛下曾经对茹儿的称呼了，陛下可愿意再重唤一声六妹？”

六妹……多么遥远前的称呼，龙柒不由呆住了。

细想这一切似乎发生还未多久，为何就生出了这样的年头？

是因为改变过大……还是因为害怕已经彻底断绝了所拥有的血缘关系？

“小人……”

出口瞬间愣了愣，有了回忆，与如今顺口而出的称谓对比……好生讽刺！

而那些场景在眼前再度浮现，龙柒止住话语，心中的恐惧害怕再次节节攀升。

周围皆是寂静，那些宫女也好太监也好还有那个触及霉头的侍卫也好，没有人愿意出头，没有人愿意动一下，只希望双方的注意力都不要在自己身上。

盯着龙柒那张时不时因为害怕而抽搐的脸，龙茹儿嘴角忽然勾了勾，“怎么，陛下可是不情愿么？”

第一次，这样的阴冷机械之感稍稍退却，似乎还隐隐是在开着玩笑。

可是……龙柒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