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低调做人
就像赵家禾所说，唐梦这次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官微没有明确指出这位花钱黑令嘉的人是唐梦，但通过“技术大神”的扒皮，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整个一部悬疑大片很快被搬上了网络。
有好事者开始纷纷嘲讽起唐梦的作风问题，尽管唐梦的粉丝诸多狡辩还是将“黑粉教主”的外号给叫开了。
令嘉去公司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最近战斗力惊人，其他艺人见了她纷纷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令嘉，被送上热门。
就连乔云珠在电梯里遇见令嘉也挺了挺胸阴阳怪气着：“哟，大红人，好久不见了。最近日子过得可还顺心？”
令嘉双手反撑在电梯壁，微微低着头侧目，就静静地看着乔云珠要说什么。
乔云珠也是戏精本人了，对着镜子又是撩头发，又是涂口红的。不知道在哪部电影里学的故作神秘，翘起一根小手指擦拭着嘴角边多余的口红，从反光镜里观察令嘉的表情，惊恐地发现令嘉一直地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
乔云珠觉得自己次次都在这种时候落了下风，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腰杆，一手掐腰，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哼，听说你现在跟唐梦闹得不可开交，微博上天天挂着你俩的热门。你胆子挺肥的嘛，唐梦可是金娱的一姐，听说现在她还签了周文工作室。小姑娘，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你可长点心吧，别以为自己拿了点资源在手上尾巴就翘上天了，谁也敢得罪。人唐梦那手上的资源，随便拿出一个来，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令嘉觉得好笑，微微抿着唇角抬手装作无意地扶了扶额角。
见令嘉皱眉，乔云珠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担忧了。嘴上又是个没把门的，扬扬得意地继续要说：“听姐姐一句话，你可赶紧地去跟唐梦道个歉，这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好啊。这位姐姐，你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令嘉差点儿笑出了声音，她很想提醒乔云珠，她方才的样子着实有点好笑。还别说，她发现了乔云珠一个潜在的价值，这人还挺适合去做拉皮条生意的，将唐梦的黑暗势力夸得天花乱坠，绘声绘色的样子，就像自己见过似的。
令嘉如此听话，这不科学。习惯了两人不对付打嘴仗的乔云珠居然一时之间有点蒙了，愣了愣，竟然忘记要说什么了。
令嘉见状推了她一把：“愣着做什么，继续说呀，我还在等着看你的表演，你快开始，是不是要我鼓掌啊？”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乔云珠眨了眨眼睛，压根没注意到令嘉喊她大姐的事。明明先前是自己厚着脸皮要喊令嘉师姐，现在过了那时期，又自动认账。
“这不是你说的嘛，你说的都对。”令嘉含笑。
令嘉突然态度这么好，乔云珠总觉得后背发凉，“令嘉，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令嘉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音，看乔云珠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朋友少得可怜。她向来独来独往，这么些年，反而是乔云珠跟自己不曾变过地互相看不顺眼。好在乔云珠还不是那种在背地里阴人的人，起初她只是看不惯她天天招摇，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过以貌取人了。比起唐梦这种表面上跟谁客客气气的、私下蛇蝎心肠的，乔云珠可爱多了。
“令嘉你笑什么？”乔云珠一头雾水。
令嘉直起腰，摆摆手：“没事，没事。乔云珠，你实际年龄比我大没错吧？我叫你一声姐也应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为我好，但既然你好心提醒我了，我也转告你，甭管唐梦是什么背景货色，我令嘉都不怕。”
“谁……谁说我是为你好了！”乔云珠红着脸死不承认，“我只是不想你不自量力。”
“行吧。你要怎么说是你的事情。”令嘉不再跟乔云珠多费口舌，电梯的门正巧开了，她抬脚走了出去。乔云珠来公司是要去制作部谈点事，也就没跟她一起去。
令嘉直奔老邹的办公室，却不料，刚闷头走过去，房门正巧从里面被人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令嘉一脑袋就撞了上去，正好撞在那人的胸膛上，铁铸一般的胸部抵得令嘉脑门生疼。
“你在想什么？走路不看路。”声音从头顶传来，微扬的尾音，熟悉的语调。
令嘉后退一步，抬头瞧见方纫秋昂着脑袋看自己。
“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老邹随后而来，见两人站在门口，呵呵地笑道：“方先生，需不需要我腾个地方让您跟令嘉单独聊聊？”
瞧这老邹谄媚的模样，令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方纫秋跟老邹说了些什么话，他一个做律师的没事跑来人家公司做什么？
“那就有劳邹先生了。”方纫秋倒是脸皮厚，想也没想就同意老邹的建议，掉头又回了老邹的办公室。
老邹这人令嘉多少了解一些，他不过讲一讲客气话。没承想方纫秋还真是个木鱼脑袋，还当真了。老邹显然不敢得罪方纫秋，忙点头哈腰地跟了过去。令嘉本就是来找老邹的，抬脚也跟了过去，方纫秋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瞥了眼方才矮几上的还冒着烟的茶，正要开口，老邹已经服务周到地忙叫了自己的秘书进来。
“给方先生重新沏一杯茶，令嘉喝什么？”
令嘉在方纫秋对面坐下，已经在动手拆脖子上的丝巾，只说：“白茶。”
老邹的秘书应了声离开了，老邹在另一方沙发上正要坐下，方纫秋突然咳嗽了一声，扭头看了过来。
老邹正弯下的腰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惶然一愣，瞬间会意，忙直起身无不尴尬地说：“瞧我这忘事的脑子，你们聊，我去看看秘书准备的茶怎么样了。”
令嘉冷眼旁观着老邹走出了办公室。她都替老邹抹了一把虚汗，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大才能如此觍着脸地抱大腿。方纫秋这种人也挺无聊的，明明不是方家得宠的儿子，却打着方家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老邹之所以对方纫秋如此，难保不是看上方家的势力，压根不用方纫秋自首，令嘉也猜到方纫秋跟老邹在密谈时，说了什么。
“方纫秋，你非要这么仗势欺人才能找到存在感吗？做人能不能低调一点，就不能学一学我？”
方纫秋感觉自己被令嘉从头到脚地鄙视了。他拧起眉：“天天上热门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天天上热门证明我红啊。”
方纫秋到了任何地方都爱装，这会子见令嘉好像有话要说，便沉默着听她说完。但等了半晌，令嘉也没有接着往下面说。方纫秋沉不住气，问她：“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见你摆酷装死人，还以为你要跟我比赛谁是最佳闷葫芦。”令嘉笑得言不由衷。
“你在等我自己坦白。我知道。”
令嘉给了方纫秋一个眼神，想让他自己体会。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这短短半年来，方纫秋都在利用各种缝隙强势进入她的生活。她心里多少有点数，只是没有细想。今日方纫秋突然间从老邹办公室走出来，她的脸就垮着，看得出来她很不高兴，笑起来都像是在哭，她从来都会用这些冷暴力来反抗方纫秋。
但方纫秋似乎感受不到她的愤怒，既然她想听，他就如实地说。
“出国后，我爸给了我一笔资金，他们打算扔我在外面自力更生。那笔钱我用作我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开了一间关于法律咨询的公司，后来这间公司更名为‘高申’，但两年前，我发现我的合伙人出了问题，所以我撤出了资金转投了两家新公司，我很幸运，公司做得很不错。也或许，是我爸还顾念着父子之情，给了我一些资源，公司的起色很好。”说到这里，有人来敲了门，是秘书送来了茶。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等秘书离开后，方纫秋才接着说：“所以，当我听到顾明朗提及耀星娱乐最近在拉资金做上市准备后，投了一笔钱。我希望以我股东的身份能让你在这个公司里更自在一些。”
方纫秋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娓娓道来时，他说任何一项决定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只有令嘉知道，他就是擅长伪装，明明肚子装满了阴谋诡计，老谋深算，还说的自己特别在理。
令嘉知道方纫秋很擅长隐瞒重点，但不巧的是，她因为太了解他所以知道他哪一句话是漏洞。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老邹谈收购事情的？”
方纫秋诧异地看令嘉：“没有收购，只是入股。”
“不管是收购还是入股，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跟他谈合作的。我的续约合同是你改的，所以老邹才半个字没反对。方纫秋，你隐藏得够深。”
方纫秋不说话，令嘉咄咄逼人：“就是你所谓的两年前吧。”
“没错。”终于还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