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咸鱼翻身
尽管令嘉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被陈尔拖到了老邹的办公室。
大金主第一次上门，老邹特意为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头发做了个大背头，油乎得瘆人。
令嘉进门第一眼就被老邹那锃亮的脑袋给吸引了。
方纫秋这么大一尊佛坐在沙发对面，令嘉硬是没扭头去看他，偏着脑袋，搞得老邹好不尴尬，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咳咳，令嘉，方大律师还在呢……”老邹感觉自己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令嘉这样盯着看，顿时娇羞了一番，绯红着脸。
令嘉脑袋没动，眼珠子却转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方纫秋。
可以说是很金光闪闪了。全身上下没有带任何logo，但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他那昂贵的西装，十足的土豪。
“没关系，既然令嘉小姐有眼疾，我们这样谈也行。”方纫秋呵了一口气。熟悉的语调，讽刺的尾音。
令嘉的心里跑过了一群金钱豹，感觉自己那一颗高不可攀的内心被方纫秋践踏得连渣都不剩，但她不能认输，强迫自己不要动怒，要冷静，面对方纫秋，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抬手，姿态优雅地拨开肩上的头发，交叠的双腿缓慢地转过来正面对着方纫秋：“方律师也真是的，坐在这里半天了也不吭声，要么我怎么会现在才看见你呢。见谅啊，最近眼神不好，真没想到被你0.1的视力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最近看不见任何脏东西。”
“令嘉……”老邹一副猥琐中透露出一丝精明的模样，担心令嘉得罪自己的大金主爸爸，张口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却被方纫秋淡笑着拒绝了。
“不碍事，我们谈正事要紧。”故作大方。
令嘉可不会承他的情，方纫秋的全身上下都藏着毒药，她才不上这个当。
老邹是不会明面上找令嘉麻烦的，毕竟是给他赚钱的主儿。所以遭殃的人只会是陈尔，陈尔坐在角落里都被老邹一个眼风扫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陈尔得多无辜啊，只好把幽怨的眼神再次转递给令嘉。
令嘉假装没有看见，此时公关部的米雪也敲门走了进来，还带了会议用的笔记本。方纫秋已经翻开了助理递过来的公文包，依旧是那个娘娘腔助理，无缘无故地冲着令嘉冷哼一声。令嘉想反击一下都来不及，方纫秋已经开口说正事：“关于律师函发布以后令嘉小姐遭受到的恶意诽谤和一些不实报道，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做了收集证据的工作。”文件被方纫秋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标红，还有一些网络截图。
“这……你们动作真快。”老邹一时有点尴尬，故作没事的扶着额头。
令嘉在一旁看着，冷不丁一笑。也难怪老邹会尴尬了，自家艺人的事情却让金主爸爸先做了功课。令嘉笑而不语，在老邹看来就是一种嘲讽的意味。
这一点，方纫秋比令嘉表现得更明显，他几乎呵笑出声：“邹总，知道您贵人事忙，所以我们就先替你将工作做了。您不会怪责吧？”
“不不，怎么会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要您方大律师亲自出手。”
方纫秋抿嘴：“不会就好。还担心您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呢。令嘉是健力的代言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健力，你们迟迟不出手，只好我们出手了。”
“惭愧惭愧。”老邹豆子大小的眼珠子一转，看那小眼令嘉就知道，这家伙心里肯定在想这次自己可算捡了大便宜，不仅不需要送上高昂的律师费，健力这么大个品牌摆在那里，还能让官司输了？
令嘉想得没错，老邹就是想利用这次的事情，好好炒作一番。
别说健力了，眼前的方纫秋老邹可也是调查过的，有多大的能耐是知道的，内幕消息，说不定这个方纫秋和香江的方家还有点关系呢。
老邹格外谄媚，令嘉已经没眼看下去了。
“我听说你是健力的非诉讼律师，就这么下海不太好吧？”令嘉也没想拆方纫秋的台，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没跑了。只是，娱乐圈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想牵扯到哥哥的公司。
“这次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健力的股价，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方纫秋没打算多解释，只是继续说着查到的资料，“连同之前的负面新闻，我们得出几条线索，橘子娱乐的确有参与这次的抹黑行动。看来我们给出的律师函并没有吓到他们。”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老邹皱起了眉毛，“这些年我们跟橘子娱乐的合作还是挺好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年就在往令嘉身上涂黑料。”
“是要上法庭吗？”陈尔比较关心的是这个。女明星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出发，上法庭都不是好事。
方纫秋沉吟片刻，视线从令嘉脸上扫过，点头：“要上。”
“可是……”
“令嘉身上不能有太多负面新闻。”他淡淡地说着，“哪怕她不红，做个小明星也不能身带这些污点。”
方纫秋的话虽然平淡，但很强势。就连老邹都不知道怎么回应，过了半晌，才看了眼令嘉。
一向跟方纫秋不对付的令嘉却破天荒地没有站在陈尔这一方，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最终下了定义：“就按照方律师的来吧。”
方纫秋的意思，应该是问过哥哥了。
杨家二老都是拿着金牌退役的，不能在她这里被抹黑了。
谈话很顺利，方纫秋方面着手开始收集证据，将几个转发散播谣言的营销号以及橘子娱乐告上法庭。另一方，老邹觉得这是个机会，给米雪打了个眼色。
懂味的米雪立马会意。在离开老邹办公室后，邀请了令嘉和陈尔商量抓住这次事件树立令嘉形象的问题。
“邹总的意思是，这是个好机会。前些年，令嘉一直洁身自好，虽说形象保持得不错，但……”米雪话说得比较委婉，“因为人气不足，与不少品牌失之交臂。这次虽说对我们不利，但只要人设立得好，走红是必然。”
“立人设？”令嘉觉得这个说法有意思，还是头一次听说，有点新鲜。
想来，是陈尔和米雪早前商量好的，两人对视一眼，由陈尔跟令嘉解释：“是的。对你整体包装，根据你的走向确定你在公众面前的举止、言行，采访时回答问题的路线等一系列，都朝着符合你的人设发展。”
令嘉也不傻，很快抓住核心：“难道我美貌如花的外表，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这么没有人权的事情，她才不会同意。
陈尔和令嘉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蹙眉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虽然会规定你的一些行为、言语，但我保证没人的地方你还是可以随心所欲！而且，我们的计划里，跟你本人……没什么区别。”陈尔试图说服令嘉，说了一通，令嘉始终没表态，她也有些着急了。道理不够，暴力来凑，陈尔张牙舞爪地挥着手道：“你看看现在哪个明星不立人设？吃货人设、励志女神、少女妈妈。你呢？你看看你呢？”
“我也立人设啊，我可是女神。”
“门神还差不多。这年头在娱乐圈，女神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你有什么特点？”
“我……”令嘉懊恼地抓了抓脑袋，虽然很想再次强调自己的美貌如同画报一般，但明显感觉到陈尔一巴掌已经贴在脑门上，顿时转变画风，抬起自己的小胳膊：“我有肌肉！”
“噗……肌肉女神？”严肃认真地思考着下一步想法的米雪，突然听见令嘉如此一说，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尔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米雪这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抽出一纸合约，递到令嘉面前。
“你放心吧，公司不会让你白干的。”
米雪奉上了一纸全新的合约，只是令嘉没想到这下从原来的白银合约一下子跳跃到了镶钻合约。
在娱乐圈，关于明星合同方面也是分档次的。最低的应该算青铜合约，签约年限长，自主性少，分成少，可以说是为公司做牛做马了。白银合约就是令嘉早前那样的，公司会适当地合理地给一些资源，但想要压榨的时候还是要压榨的。白金和钻石合约就不同了，白金合约等于公司全面包装推广，力度可以说是相当大的。钻石合约就有完全的自主权了，公司年底不仅分红利还有股份制奖励。令嘉设想过公司可能会用白金合约留住自己，毕竟在耀星，数得上真正会演戏、长相和气质都还算拿得出手的人当属令嘉了。老邹心里担心她一家独大，大力捧宋允儿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这镶了钻石的合约，着实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