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结束不了
聂洋让司机将令嘉扔到了公寓楼下便扬长而去了，喷了令嘉一股子倒霉的尾气。
真没礼貌。令嘉嘀嘀咕咕地进了大门，刚要按电梯，突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赶在了她之前。感觉身后贴着一堵热墙，令嘉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
“见到鬼了？”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令嘉回头，瞥见方纫秋阴森的脸，抿成一条线的唇角冷冰冰的：“这么晚回来还怕遇见鬼？”他讽刺她。
“你怎么知道这里？”她其实是想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不过，她知道自己一旦问出口方纫秋又会讽刺她自作多情。
方纫秋没回话，沉默地盯着电子屏幕上变换的数字。很快电梯门打开了，他率先走了进去，站在里面看令嘉没动静：“不打算回家了？”
“你要做什么？”令嘉皱眉，总觉得方纫秋来者不善。
方纫秋却是一只手揣进了西装裤口袋：“去你家参观参观。”
自从上次两人在饭店闹得不愉快之后，令嘉便以为不会再见到方纫秋了，毕竟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上了中学，方纫秋就再也不是那爱哭的讨厌鬼了，他变了许多，成为了学霸，个子也长高了，深受学校里女孩子的喜欢，所以他养成了傲慢的性子，闹了别扭，也都是令嘉变着花样地道歉。
令嘉收起腿，声音很冷：“我家不欢迎你。”
方纫秋似乎没生气，指了指电梯角落上的摄像头：“你是女明星，应该不想被人看到不合适的画面。”
就会威胁人，流氓律师！
令嘉也不怕他，干脆抬脚走了进去，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电梯的空间不小，但令嘉仍然感觉到了不适应，她有些懊恼地扯了扯衣角，看见数字停在16层时，迅速地抬脚往外走。似乎是有预谋，在她毫无防备时，方纫秋已经先她一步跨了出去，待到她走出，电梯门一关上，他一把将她挤在走道的墙根。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让令嘉一时无法动弹。
“你要做什么？方纫秋！”
两根指头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着令嘉抬头对上方纫秋的眼睛，狭长的眼半眯着，嘴唇开合一字一句：“上次你说的男朋友就是聂洋？”
令嘉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他。男朋友？
“回答我。”方纫秋又说了一句。
“我和聂洋的关系你不是一清二楚吗？”令嘉感觉方纫秋使出了吃奶的劲，她居然推不开他，胸腔里一股子闷气压得她难受。于是抬手要去抓方纫秋的脑袋，被他仰头躲开了。
方纫秋脸上的冷若冰霜缓和了一些：“你以为这些年就你练了点拳脚上的功夫？就你这点能耐，也就对付一些弱鸡。”
“放开我。”令嘉的手被他抓住了，整个拉在头顶，特别像投降的样子，令嘉感觉受到了侮辱。恼羞成怒，想要抬脚去踢他，但被他整个压住了。
“如果你好好说话，请我去你房里喝一杯茶。”
令嘉赌气，别开了脸。
“看来你更喜欢我们这样被别人看见。”方纫秋冷呵一声。
令嘉这才咬牙切齿地点了头。
方纫秋松开了手，手掌落在她脑袋上，用力按了两下：“我还是喜欢你乖一点。”
令嘉开门的手愣了愣，表情难看地推开了房门。
她的房间一如既往的乱。方纫秋蹙起眉头，说不上来的滋味，但心里却有一丝欣慰。他不知道自己在欣慰什么，只是觉得此时的令嘉跟十年前的杨顺心总算有一处没有变化了吧。
“喝什么？”既然人已经进来了，令嘉也不做他想，便做足了主人的模样。
“咖啡。”
令嘉在厨房里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手上端了一杯白水出来，“我家只有白水。”还是冰的。
方纫秋也知道她大约是倒了自来水给自己。至于吐没吐口水，就难说了。
眼瞧着方纫秋将水杯推远了一些，令嘉冲天翻了个白眼，心想他真是没变化，被害妄想症。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她相信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方纫秋这才收回打量房屋的视线，转头来看着令嘉，眸子里表现得很专注：“你就不想问问这些年我在国外生活得如何？”
令嘉张了张口，想说跟她有什么关系。十年前，他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想起上次在餐厅，方纫秋那暴怒的模样，她哼唧了一声，敷衍道：“我看你过得挺好。”
方纫秋摇头，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
定然是不好的。方家对他，就像洪水猛兽。令嘉怎会不知道？可是……她不会同情他啊。
令嘉咧开嘴，没心没肺地笑：“我怎么这么开心呢。”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满足了。
“别这样笑。”方纫秋沉声，“这样笑起来，很丑。”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你赶紧把水喝了就走吧。”
方纫秋不说话了，还是伸手端起了水杯，浅抿了一口。
令嘉实在搞不太明白他，这天晚上方纫秋没有再做任何事，他只是沉默着喝了水，坐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盯着方纫秋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令嘉才大喘气地哀号一声。
方才那家伙将她压在墙上……想起那一幕，令嘉捏着自己的拳头用了劲，她刚刚怎么就没有使出吃奶的劲呢？方纫秋的动作太突然，搞得她惊慌失措，压根忘记了自己除了手脚还有嘴这利器，早知道就冲着方纫秋的手咬一口，起码解气！
令嘉懊悔得瘫在沙发上连打了几个滚，用力地扭动着身体，披头散发地喘着粗气，盯着天花板发呆。
很长一段时间，令嘉都没有动作。她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瘫在沙发上。
她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高中的时候，方纫秋交女朋友了。
令嘉说不清楚的感觉，只觉得难受。但那时的她，没心没肺，不明白这所谓的难过就是喜欢。看着他同那被全校男生奉为女神的女孩出双入对，像是一根针扎了心。
但还好，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她那时除了没日没夜地练习摔跤，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罗野，一个放荡不羁，将花样自行车玩得出神入化的男孩子，他们臭味相投，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