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姚小歆
目送法兰克福号巨大的烟囱也消失在天边，谢念诚心里怅然若失。张承岳指挥人把东西收拾好，已经先回了宾馆。
收好小提琴的法尔纳有些感慨：“谢，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相信，总有一天，汉国会变的和欧洲一样发达的。”
谢念诚笑笑，看到法尔纳身后来了个姑娘。
这姑娘就是在台上唱歌的歌手，看到谢念诚目光转向他，姑娘大大方方伸出了手：“你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的作者，我叫姚小歆。”
谢念诚一呆，和姚小歆握了握手：“要小心？小心什么？”
姚小歆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来：“女兆姚啦，音欠歆！”
不等谢念诚答话，“你等我一会儿啊，我去换身衣服。”姚小歆身上的衣服不难看，只不过放在上海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罢了。
姚小歆盘算，如果这两首歌能唱红，她出场费应该可以拿到一百大洋一场，但她现在实在是很拮据，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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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姚是一个歌手，我们以前合作过，她听到你的那首情歌以后非常喜欢，我告诉她你是词曲作者，她就一直想要见你，今天来演出，她也是分文不要的。”
姚小歆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辛苦、不辛苦，谢，你真是个音乐天才，这两首小调都非常好。”
“什么意思？”谢念诚不太懂。
谢念诚忙了一上午，也是又累又饿。
在上海，一个女孩子租个好点的单独的居所，再加上吃饭穿衣，开销应该不到五十。
谢念诚奇道：“我今天听你唱歌，很好听嘛；而且你的形象，在歌手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了，怎么这么说？”
“能告诉我你存钱的原因吗？”
“问我唱歌为什么，我想，首先是养活我自己，然后就是我真的很喜欢唱歌。”
姚小歆脑袋好像被雷轰了一下。
两人交谈间，姚小歆卸了妆，换好衣服，提了个包过来了。
这下谢念诚有些刮目相看了。
法尔纳呵呵笑道：“谢、姚，我们就不去了，今天我们不在巴黎餐厅演出，祝你们谈的愉快。”
“每个场子时间稍微待长一点，就会有客人给小费、送花什么的，接下来就是提些过分的要求，我不答应，就会让老板为难，我只好选择离开这个场子，这几年为这个已经辞职几十回了。”
姚小歆心头“咯噔”一下，怎么男人都是这样？聊不了多久就想那个？做那个事情感觉真的很好么？
姚小歆摇摇头：“出场费高什么啊，现在我们这行不好混，不瞒你说，我现在经济困难的很，有上顿没下顿的。”
姚小歆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
谢念诚有些奇怪，为什么姚小歆还会说她现在没什么钱。
姚小歆放低声音，好像怕被旁人听到：“最近有个青帮的老大扬言要……那个我，我都半个月没开工了，愁死了。”
“其实我自己用肯定是够了，除开我自己的生活费，每年给家里寄的钱，每个月我还能剩下五六十个大洋，只是、只是……”
谢念诚不缺钱，见姚小歆的样子，有意和她开玩笑，“那你现在能先给我多少？剩下的有什么时候给？”
姚小歆上午看到了谢念诚搞的大手笔，知道他不是个缺钱的人：“这两首歌，值两千块大洋，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我可以慢慢给你吗？”
“你愿意出多少钱买呢？”
这么说谢念诚就懂了。
谢念诚点点头，弗兰克带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递过两份菜单。
谢念诚和姚小歆喊了辆出租车，直接到了巴黎餐厅。
如果说这是哪个大帅的卫队、或是军校的礼服她还能接受，但谢念诚居然说这是民团的服装。
谢念诚对她更感兴趣了。
谢念诚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可以整天和妹子在一起，但他还是想尽力多和夏娜和洛丽塔在一起，多少可以教她们一些新鲜的东西。
姚小歆道：“你们局外人不知道的啦……我们这行，不是说你唱得好、长的好的就可以的。”
“简单点说，就是我给你钱，你把这两首歌的版权卖给我。”
谢念诚喜欢这种随性子的人：“今天找我有事？听说你出场费挺高的哦。”
两人吃了几口，谢念诚问道：“那你现在经济状况应该还算可以，怎么会现在一点钱也拿不出来呢？”
民团？尼玛哪儿的民团这么狠啊？姚小歆是个江西小地方出来的妹子，她也见过他们县里的民团，哪些人的穿着，和乡民简直没什么区别，都是打满补丁的土布衣服，谢念诚口中的民团，和她认知的民团，是一个位面吗？
“这是我设计的，是我们县里民团的制服。”
谢念诚眼前一亮，这姚小歆五官单独看过去，都不是特别出众，但组合在她那张瓜子小脸上，就很是好看，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睫毛长而微翘，漆黑的眸子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青帮、又是青帮，谢念诚算是记住了这个帮派的名字。
谢念诚摇摇头：“现在不算，也许以后会当兵。”单身女子，尤其是长的还算可人的单身女子，能强迫自己储蓄一半的收入，真是凤毛麟角。
谢念诚暗自盘算，按一个月工作二十天算，加上小费，姚小歆的收入应该在一百大洋左右，这个收入水平即使在上海，也不算低了。
姚小歆不是个对吃很讲究的女人，这从她的身材就能想得到，看谢念诚点了个牛排和汤，开口道：“给我上一样的就行。”
姚小歆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想一直跑场，我想存笔钱，自己开个小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