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毒计谋一殉救木

黄瀛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竹林尽头。

竹林尽头有一处住所——四风圣居。由泌风榭、惠风舫、和风亭、云风台组成。

黄瀛来到泌风榭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在练琴呢。”黄瀛说。

听到黄瀛的声音，千荇雪弹琴的手停了下来，边起身拿张椅子让黄瀛坐，边笑着说：“多练练手，怕生疏了，忘了该怎么弹。”

“第一次在雏灵山遇到你时，你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当时就在回忆怎么弹琴，手指都不自觉地摆动着。”

接着，进入正题，黄瀛将荠临镇发生的怪事告诉了千荇雪。

听完黄瀛的讲述，千荇雪惊讶之余轻轻咬了下嘴唇，思索片刻，说：“听小瀛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听过的涅燊部的一种毒计谋，名叫‘殉救木’，又叫‘溘榭之术’。将一根带毒的银针插入人右臂关节处的筋脉，刺入时不会流血，几乎没有疼痛，可过不了一会儿，右臂便会又疼又痒，晚上还会变肿。若强行被取出毒针，人则会血流而尽而亡。若强行砍下右臂，那就是赌命，得靠运气，被刺入毒针的人只有不到一半的机率存活。毒针尖头的毒药是涅燊部人特制的，很难解，甚是折磨人。”

“那毒针真是不取则痛不欲生，取则和阎王爷抬杠。能想出这种鬼医术的人心思真歹毒，他到底要用来干嘛？”

“为了控制自己部族和其他国家的人？”

“控制？”黄瀛疑惑。

“涅燊部是个擅长且沉迷于制作毒品和贩毒的部族，最严重时整个部族有超过一半的人走私毒品，整个部族乌烟瘴气，萎糜不振，许多人因毒品而醉生梦死，连部族的王都不敢管，这种情况直到十八、九年前，一个被拥戴并扶上王位的人开始接手国家，改善民风，才有了好转。其中一个贩毒的首领请自己家族的老邪医创造了那种毒针，一则用来控制自己手底下的人，防止叛变，二则以此威胁并控制原本两袖清风，不沾毒品之人，他不停地恐吓那些人，表明如果不听他的话或强行反抗，则永远不会得到解药从而取出毒针。慢慢地，那些大毒枭们不满足于在自己部族境内进行交易，准备开始将贩毒的地点扩大，将魔爪伸到到其部族或国家。但好在其他国家的皇帝或部族的王发现后都极力抵制。但凡事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当时穹皌有几个人偷偷向涅燊部的人学习了这种毒计谋，他们有的人用来报复仇人，有人用来控制百姓当苦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这种计谋。当时的穹皌皇帝花费了许多人力、物力才将那些人全部清绞，扼杀干净。史书上对于此事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与之有关的书也都是禁书，被藏在皇宫里。这是距今约二百年前的事。”

“难道断臂之人是涅燊部的人？他们现在又想贩毒吗？将我国当成目标？”

“本身出于第一印象我也认为很有可能是涅燊部的人，但有三个原因，让我觉得还真不一定是。”

“什么原因？”

“分别是断臂的衣袖褪色，那上面的图案，以及其特殊的款式。百孤部衣服的材质是一种名叫“魁轮”的蚕所吐的丝制成的，虽然是丝，但不算很软，比寻常的丝绸要硬。衣服颜色是由一种叫“薤殌”的植物的汁水漂染而成的。那种衣服遇血便会严重褪色。毕竟十二年前，我走过满是战士尸体的街道，百孤部士兵的黑衣服全都变白了，像丧服。图案的话，那衣袖上绣了彼岸花、罂粟和船形乌头，百孤部人就喜欢在衣服上绣这些花。且衣袖的袖口处叉开了两寸长的囗子，又有三枚纽扣，这很符合百孤部服装衣袖的特征。所以综合邵羽的说辞，断臂之人也极有可能是百孤部的人。”

“夜玄的国舅便是百孤部首领百孤克，但民间一直传言皇上与国舅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断臂的人是不是他派来的，如果是，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断臂之人断臂的原因会不会牵扯到其他的事。”

“我总觉得这事还应该与邳坖贤有关，毕竟当年他就与百孤克勾搭在一起了，现在应该还在为了相互取利而联系。他没有大智大谋，为数不多的小聪明就喜欢用在当害群之马上。”

千荇雪说完便磨起了墨，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写字。

她只是心里苦，想单纯地重复这个动作。

黄瀛明白。

黄瀛拿起一旁的毛笔，轻轻从她手中拿过墨盒，蘸了点墨，拿了张纸，开始写字。

“荇雪，麻烦你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字写得规不规范？”

“你的字好看到邻居们都请你写春联，铿锵有力，充满笔锋，怎会不规范？”

千荇雪走了过去。

“你示范一下吧，你的字比我写的要柔和得多。”

黄瀛将毛笔递给千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