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瞎眼夫诸
初生之土。
“海离子，成为本神的附庸吧，”山李山二狗昂着硕大狗头，朝灭世鲲鹏海离子龇牙咧嘴，他与瞎眼夫诸依旧共用一具身体，且是狗模样，显然这是他的底气，只是三头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这并不妨碍山李山二狗抖擞威风，他横绝在灭世鲲鹏海离子身前，虽说体型不小，却不过灭世鲲鹏海离子羽翼大小，不过气势却是不弱分毫，甚至尤有胜之，他好笑打量着灭世鲲鹏海离子，似乎胜券在握，没等到灭世鲲鹏海离子初生，他又朗声道，“海离子，追随本神，这是你的荣幸。”
“小人得志，恶狗挡道。”灭世鲲鹏海离子振动羽翼，扑扇一股吞噬之力，被山李山二狗一口吞吸下肚，好似不够滋味，他惋惜舔舐嘴角，引得灭世鲲鹏海离子一阵恶心。
瞎眼夫诸眯着眼，似笑非笑，招呼道：“海离子，我等联手，对付敖玄，如何？”
山李山二狗急不可耐道：“海离子，成为本神的附庸吧。”
“你有病？”灭世鲲鹏海离子嫌弃不已，山李山二狗的作态实在让他无所适从，他怒目直视二人组成的怪异生灵，喝道，“狗东西，我与你不死不休。”
山李山二狗忽然变了嘴脸，怒喝道：“张口闭口狗东西，本神不是狗，本神是深渊诞生的神灵。”
“海离子，二狗，咱都是自家兄弟，可别伤了和气。”瞎眼夫诸温笑着，试图劝和两人。
灭世鲲鹏海离子毫不客气揭穿瞎眼夫诸假惺惺的嘴脸，嗤笑道：“自家兄弟？那白龙肉和莺歌血哪个好吃？”
山李山二狗伸出猩红舌头舔舐嘴角，仿佛在回味，又仿佛在垂涎，道：“海离子，我已经闻到你的血肉滋味，当真是美妙啊。”
瞎眼夫诸眯着眼，一脸无辜，道：“海离子，我们和你比，实在不足为道。”
“狗东西，当初在我北冥世界，尔等侵扰我族，若非吞噬族人，本君如何与尔等抗衡？”灭世鲲鹏海离子忽然痛哭流涕，悲戚道，“我鲲鹏族向来互相吞噬，本君为保我族血脉不绝，甘愿被相叟放逐人间，化身海族。当年本君结识龙皇，起初龙皇吞噬四海气运一事本君嗤之以鼻，现在向来，本君做法何尝不与龙皇相当？无奈之举罢了，尔等恶徒当道，本君向善而生。”
“哈哈哈哈，”瞎眼夫诸浮夸大笑数声，嘲讽道，“海离子，你与龙皇相提并论？虽说我与龙皇并无多少交情，但并不妨碍我对他称赞一二。龙皇，也是你这等东西能比拟的？”
“龙皇曾踏足登神长阶，因怯懦归返人间，镇守人间两千年。”
“龙皇君临四海，镇压深渊巨兽。”
“龙皇守护第二人间，防范仙魔降世。”
“东夷大帝嬴陶未被蚩尤蛊惑之前曾东临碣石问道龙皇，当年浮躁并不尊重龙皇半分，后随蚩尤登天而去，降下人间仙魔大劫。龙皇依旧在东夷部落无路可走之际拉扯一把，现身保住东夷遗脉。当然，三苗能安然无恙也有龙皇功力。”
“仙魔数度降世，人间无人可当，唯有龙皇，炼化四海气运，以龙族覆灭为代价，一掌打沉蛮荒妖域，诛杀仙魔十万，人间不沦丧。”
“龙皇几番算计，与你有谋有约。站在外人的立场，牺牲青鸟成全嬴姝，不仁不义；可他是一位父亲，试问天下，哪位父亲愿意自己子嗣受委屈丁点？”
“可是啊，”瞎眼夫诸挤出两滴眼泪，虽说算不上真诚，但绝非彻头彻尾的虚伪，继续道，“海离子，龙皇大义，岂是你这吞噬族人三千的暴君能评说一二？”
“我也没资格，”瞎眼夫诸眯着眼，假惺惺道，“三苗敬我如神灵，我却吞噬三苗全族。虽说那也是被逼无奈，但早晚的事，不过早了些。”
“早晚的事，”瞎眼夫诸摇头苦笑，他用审视的神情凝视灭世鲲鹏海离子，道，“海离子，我与你，不一样。尽管都是走投无路，尽管都是蓄谋已久，但你全然是为了一己私利，我不一样，我到今日，全然是为了复仇。”
山李山二狗并未打断瞎眼夫诸的自述，灭世鲲鹏海离子也知晓自己处境，并不急于与二人组彻底撕破脸皮，也安心当个看客。
瞎眼夫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苦笑道：“复仇，与我结仇的，是相叟啊，是当年天地间最为惊艳的人物，我如何能复仇？”
“我有兄弟四人，皆为初代五灵，”瞎眼夫诸次第道，“金灵丰崖，当康首领，与我亲如兄弟；木灵士官，最是小人，也最得相叟器重；水灵是我夫诸，当年我也是纵横蛮荒妖域的大妖，追随相叟，任劳任怨；火灵狐妖皇，与我水火不容；土灵敖玄，不算起眼，却不想来头天大。”
“若非金灵丰崖叛逃回人间，我们兄弟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相叟无情，初代五灵缺一，缺一不可，他重塑二代五灵，我四人沦为边缘。”
“我与狐妖皇水火不容，却与二狗之父长挚情同手足，本欲联手丰崖排挤狐妖皇，谋得长挚上位，却不想丰崖叛逃，殃及我等，首当其冲便是我。多年我任劳任怨，功劳不说，苦劳总有。从此沦为边缘，不再入相叟之眼。”
“往后相叟归返人间，只因黑泽叛乱，相叟他该，残暴无道、薄情寡义。”
“谁料相叟试图再活一世，再聚五灵，我夫诸期待的出头之日无果不提，又替他做了嫁衣，被剥夺一身水灵之力。二代五灵陨落在仙魔战场，相叟以通天手法转世二代五灵，将我们几兄弟剥夺干净，尽皆重塑为三代水灵，由初代木灵士官调教。”
“当年我们无兄弟，金灵丰崖本来无恙，相叟也并未追究他罪责，奈何一句‘好自为之’，丰崖念叨数十载，最后与魔族勾结，害死悠忽，死无葬身之地。我不如丰崖残暴，我不如丰崖洒脱。丰崖以金灵之力苟延残喘，修人鬼三生术，再夺舍孙女丰桃，诱杀孟鱼。再往后，投靠无忧、忘忧，登天而去。”
“木灵士官，小人而已，最是阿谀奉承，深得相叟喜爱。我兄弟五人，四人遭重，只余下士官风光依旧，他死得也该，算计满满，可惜魄力不足。”
“我夫诸，若非被相叟剥夺水灵之力给三代水灵小泠做了嫁衣，又如何会沦落到被轩辕少阳刺瞎一眼？我欲投靠山李山，只因与长挚交情十足，料想二狗会扶持我一把，这才有了北海钓鲲，却不想那是你海离子的算计。蛰伏三苗，徐徐图大计，又遭遇相思追杀，我夫诸，有今日遭遇，全拜相叟、相思二人所赐。相叟已死，仇恨不泯；相思不死，仇恨难泯！”
“初代火灵狐妖皇，本是第二批踏足登神长阶的妖族前辈，在登神长阶苦等千年被相叟收服，仗着年岁大些，总欺压我，我不让他，与他水火不容。果不其然，自丰崖背叛，五灵缺一，他狐妖皇境地与我比，也不算好，甚至后来被相叟剥夺火灵之力，陨落在了神农山，比我还不如。狐妖皇也死得该，当年不顾龙皇阻拦，随蚩尤踏足登神长阶，让那青丘老狐月下雪上枯坐苦等千年。青丘老狐诞下五子，五子为隐山令狐、五隐山三狐、青丘狐，五子皆尽陨落，那一份火灵传承，大半被隐山令狐为其子火隐求得，余下残缺，由有孟氏太挚执掌，后落入炎帝姜执之手。”
“初代土灵，为敖玄，山不显水不露，却是通天人物。谁不是个野心勃勃之辈？便是神灵也不能免俗，何况我等？敖玄，这位古老的地神甘愿被相叟奴役，他完全低估了相叟，又或者是高估了自己。我不知道敖玄心意，他两番蛰伏，在相叟陨落后，代替转世的二代土灵，为三代土灵，无人不被蒙蔽，士官还试图算计相思，他不曾想到当初同为初代五灵的敖玄，竟然是通天人物。我实在拿捏不准敖玄心意，或许他试图重掌神位。”
瞎眼夫诸一吐为快，畅快吐出一口浊气，诚挚道：“二狗，你父亲与我亲如兄弟，如今我们情同手足，你要谋求无上神位，我助你。海离子，你的来历我知晓，虽说我们在凛冬之地，也就是你口中的北冥世界有些许不愉快，但早年你曾算计我们兄弟，也算是扯平。相逢一笑泯恩仇，你要成神，与我们兄弟并不妨碍，不若联手，如何？”
灭世鲲鹏海离子半信半疑打量着瞎眼夫诸，并未出声，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却被瞎眼夫诸一语道穿心思：“海离子，你无非是想坐地起价。”
到底是吞噬三千族人的狠人物，灭世鲲鹏海离子只是轻笑，不置可否。瞎眼夫诸又开口，依旧诚挚，道：“二狗成就天神之位，你海离子入主深渊，而我，只要相思死！”
初生之土。
“海离子，成为本神的附庸吧，”山李山二狗昂着硕大狗头，朝灭世鲲鹏海离子龇牙咧嘴，他与瞎眼夫诸依旧共用一具身体，且是狗模样，显然这是他的底气，只是三头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这并不妨碍山李山二狗抖擞威风，他横绝在灭世鲲鹏海离子身前，虽说体型不小，却不过灭世鲲鹏海离子羽翼大小，不过气势却是不弱分毫，甚至尤有胜之，他好笑打量着灭世鲲鹏海离子，似乎胜券在握，没等到灭世鲲鹏海离子初生，他又朗声道，“海离子，追随本神，这是你的荣幸。”
“小人得志，恶狗挡道。”灭世鲲鹏海离子振动羽翼，扑扇一股吞噬之力，被山李山二狗一口吞吸下肚，好似不够滋味，他惋惜舔舐嘴角，引得灭世鲲鹏海离子一阵恶心。
瞎眼夫诸眯着眼，似笑非笑，招呼道：“海离子，我等联手，对付敖玄，如何？”
山李山二狗急不可耐道：“海离子，成为本神的附庸吧。”
“你有病？”灭世鲲鹏海离子嫌弃不已，山李山二狗的作态实在让他无所适从，他怒目直视二人组成的怪异生灵，喝道，“狗东西，我与你不死不休。”
山李山二狗忽然变了嘴脸，怒喝道：“张口闭口狗东西，本神不是狗，本神是深渊诞生的神灵。”
“海离子，二狗，咱都是自家兄弟，可别伤了和气。”瞎眼夫诸温笑着，试图劝和两人。
灭世鲲鹏海离子毫不客气揭穿瞎眼夫诸假惺惺的嘴脸，嗤笑道：“自家兄弟？那白龙肉和莺歌血哪个好吃？”
山李山二狗伸出猩红舌头舔舐嘴角，仿佛在回味，又仿佛在垂涎，道：“海离子，我已经闻到你的血肉滋味，当真是美妙啊。”
瞎眼夫诸眯着眼，一脸无辜，道：“海离子，我们和你比，实在不足为道。”
“狗东西，当初在我北冥世界，尔等侵扰我族，若非吞噬族人，本君如何与尔等抗衡？”灭世鲲鹏海离子忽然痛哭流涕，悲戚道，“我鲲鹏族向来互相吞噬，本君为保我族血脉不绝，甘愿被相叟放逐人间，化身海族。当年本君结识龙皇，起初龙皇吞噬四海气运一事本君嗤之以鼻，现在向来，本君做法何尝不与龙皇相当？无奈之举罢了，尔等恶徒当道，本君向善而生。”
“哈哈哈哈，”瞎眼夫诸浮夸大笑数声，嘲讽道，“海离子，你与龙皇相提并论？虽说我与龙皇并无多少交情，但并不妨碍我对他称赞一二。龙皇，也是你这等东西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