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端禅之死

推演出一切前因后果，相思终于对端禅仙尊放下了戒心。所谓相叟后人的头衔，比起白泽之子来，分量实在不够看。

光阴钓者元大悲、元一二、时间掌控者青禅仙尊，还有端禅仙尊，这四位当之无愧站在世间极致的人物，甚至包括那位为守护仙魔两界而死的齐修，他们在乎的，都只是自己一个白泽之子的头衔。

端禅仙尊见到相思了然模样，温笑道：“该回去了，想必元大悲也该出关了。”

冗长且黑暗还压抑的甬道，已知且未知还预知的世界毁灭者。

已知世界毁灭者的存在，未知世界毁灭者究竟是谁，预知世界毁灭者有灭世之威。

冗长且黑暗还压抑的甬道尽头，青禅仙尊、元大悲、元一二、疏仙尊、嬴姝与青鸟都等候于此。

“相思小友，等候多时了。”青禅仙尊温笑道。

相思自然知晓众人的意图，转移混沌天的仙魔，再与混沌天彻底开战。

尽管知晓，他依旧疑惑。

青禅仙尊朝青鸟点头致意，然后释放一方时间领域，青鸟则以时间之力协助青禅仙尊。

元大悲、元一二与嬴姝三人联手释放一方空间领域。

端禅仙尊随伽罗领主自甬道出来，伽罗领主很识趣地离去，端禅仙尊叫住伽罗领主，等她转回身，端禅仙尊问道：“伽罗，你可曾爱过端禅。”

伽罗领主不答，快步离去。

端禅仙尊面露苦涩，凝眸深处，如秋水缠绵，载着船儿，船儿上只有伽罗一人，悠悠流淌。

“青禅老兄，你我再演化一方世界。”元大悲朗喝一声，抬手操控空间领域与时间领域融合。

青禅仙尊也出手，两位在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的人物联手，融合时间领域与空间领域。

其余几人并未出手，端禅仙尊也并未将阴阳领域与之融合，只立于相思背后观摩这一切。

这是一个不算漫长但绝对不短暂的过程，饶是元大悲与青禅仙尊修为高深，两人依旧脸色苍白，磅礴的时间之力与空间之力不断汇集在两方领域之中。

青鸟见到青禅仙尊有些力竭，准备出手，元一二阻拦道：“青禅仙尊与元大悲联手演练许多次，也只有他们可以。”

青禅仙尊与元大悲曾联手演化光阴河。

青禅仙尊与元大悲曾联手创出时空奥义之时空之门。

青禅仙尊与元大悲曾联手创出时空奥义之时空牢笼。

两人显然配合默契，但这一方时空领域的融合，几乎抽干了两人的时间之力与空间之力。

时间领域与空间领域终于融合为一方时空领域，两人颦蹙的眉头同时舒展，又因为力竭同时坠倒。

疏仙尊眼疾手快扶住青禅仙尊，赞叹道：“青禅大兄弟，厉害嘛。”

元一二托住元大悲，又很快放开，任凭元大悲跌倒在地，露出委屈模样，她非但没有怜悯，反而质问道：“你的小心思我猜不到？”

元大悲这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挠头嘿嘿笑着，算是回应了。

“端禅，我是否要将分身召唤过来？”相思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当个看客有些难为情。

“天帝，暂且不用，”端禅仙尊答完，朝元大悲与青禅仙尊拱手，说道，“多谢。”

青禅仙尊招呼道：“相思小友，你还欠了许多盏茶，不妨入时空领域饮茶。”

“好。”相思鬼使神差踏足时空领域。

青禅仙尊自虚空中取来茶壶、茶盏，替相思斟满，悲悯道：“茶性苦，众生亦苦。”

相思刚吃一盏茶，元大悲自虚空中摄来酒坛，往相思面前一抛，也不摄来酒碗、酒樽，嚷道：“吃酒，吃酒。”

相思望向青禅仙尊，似乎在等一个答案。青禅仙尊面带温笑，招呼道：“不妨吃茶也吃酒。”

青禅仙尊说过，践行当吃茶，凯旋当饮酒。

今日既非践行，也非凯旋。

端禅仙尊凝视远方，那是伽罗领主离去的方向，伽罗早不见影踪，端禅仙尊轻轻叹息一声，叹息如涟漪。

疏仙尊提醒道：“端禅，劳烦了。”

端禅仙尊收回目光，眷恋尽数被坚毅替代，他双眼依旧深情，左眼有九天仙域虚影，右眼有九幽魔界虚影。

端禅仙尊召唤法相化身，他背负一轮魔月，魔尊分身背负一尊大日。

“长河落日圆，”端禅法相化身背负大日，施展太阳有缺，他由先前的豪迈转为温婉，温情笑道，“愿仙魔两界太阳无缺。”

“海上生明月，”端禅仙尊背负魔月，施展太阴有缺，他本就温情，此刻更为温情，轻喝道，“天涯共此时。”

端禅仙尊与法相化身一人演练长河落日圆，一人演练海上生明月，日月倾倒，华光弥散，本体与法相化身归一，大日与魔月合为阴阳日月，端禅仙尊喝道：“日月轮转。”

恐怖到令人心神忌惮的气息，耀眼到遮天蔽日的日华华彩。

阴阳大日一分为二，其一为大日，其一为魔月。

大日高悬九幽魔界，魔月高悬九天仙域。

端禅仙尊气息弥散，生机消逝！

最后一个声音，是：“肃清。”

“肃清”二字落下，传遍九天仙域，传遍九幽魔界。

“时空之门。”青禅仙尊与元大悲再度联手施展时空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