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七十六:亚伯故事总合 - scp基金会收容记录 - 蔡有重更日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scp—七十六:亚伯故事总合

一:寒风凛冽,雪花飞扬在他削瘦的身躯四周,降落在他黑色的斗篷上,仿佛夜空中的星星。它们拉扯他残破的衣物,从他的盔甲里吸走最后一点温暖。呼出的气在他的面前凝结,就像龙喷吐着烟雾。他的头发好像活物似的,在冰冷的脸颊和嘴唇边乱舞。

尽管如此,他仍然屹立着,站在雪山高处,望向面前广阔的平原,他的眼睛就像古老的蒙灰的冰块,比寒山之巅上的一切都要冷酷。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眨眼将它们抖下,雪水顺着脸颊滚落,好像泪水一般。他紧握着缠在剑柄上的皮革,两者摩擦发出好像抗议般的呻吟,干裂的血渍从他瘦削的手指上掉下。

他说不出自己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时光一天、一小时、一秒地流逝。他可能已经矗立了千年,也可能只有短短一刹。

他只知道,他还会回来。

他还会战斗。

亚伯慢慢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用刀子草草钉在墙上的钟。他只睡了几个小时。

他其实并不需要睡觉,而且已经很久都不需要了。但这并不是说他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何况,他已经有好几个世纪没有过梦境了——他真的很珍惜这种有梦的睡眠。

他从简陋的金属床站起身来,肌肉和关节依然如几小时前一样柔韧灵活。他大步走向沉重的防爆门,那是一块两英尺厚、三吨重的巨大金属板。随着金属齿轮发出尖锐的声音,他轻松地把门扭到一边,屏障的重量总是比锁更能震慑住入侵者。他可以打开这扇门,因为他已经把液压装置从侧面拆下来了,而渺小的人类根本无法负担他卧室大门的重量。

可那些人仍然坚持着他们愚蠢的制度和程序——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出现在门口。当他离开的时候,他们没有动,他们防暴头盔上的有色盾牌掩盖了他们的情绪,不过亚伯并不屑于去看。

当他大步穿过走廊时,一个年轻的、几乎有点胆怯的女人匆忙向他走来,她的高跟鞋在他身后咔哒咔哒地响。

“七十六!”她的声音带着哀求。

“七十六!请等一下。我必须和你谈谈。”她边跑边喘,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两颊因用力过度而发红。

亚伯停下,慢慢转过身来面对她。

她赶上前去,弯腰喘气。

与此同时,亚伯端详着她。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来岁,戴方形的薄框眼镜,留厚实的浅棕色齐肩卷发,脸很小。她很瘦——也不是特别瘦——但就是看上去很矮小。她穿着制式的白衬衫、黑裙子和领带,手拿一块棕色的旧写字板,另一只手拿着钢笔。

“嗯?”亚伯问道,尽量懒洋洋地拖长这个词。冷漠得让这话听起来像是对于对方的侮辱。

“我必须和你谈谈。”她坦率地回答。

“什么?”同样用傲慢声调挤出来的话语。

“一个心理评估。”她用与他针锋相对的语气答道。

他转身走开,但她很快跟了上来。

“因为你对liham教授所做的事,上级想要再做一次心理评估。”她继续说,紧跟上他那无情的、疏远的步伐。

“liham怎么样了?”亚伯哼了一声,对女人露出可怕的微笑。她几乎因为看到他的牙齿而退缩了。它们又尖又利,以吓人的方式排列着,随着他裂开嘴角,好像要脱口而出一般。

但她还是坚持着,决心不能在这个人形怪物面前示弱。

“他还在医院里。医生很惊讶他居然还有脑部活动。”

亚伯嘀咕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看得出来他面色不善。

“我是langley博士,今天我将根据你的行为对你进行评估。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他冷冷地望着她,开始兴致勃勃地用一种听上去肯定不是英语的语言说起话来。事实上,她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一边说,一边用他那爪子一样的手做着古怪的动作,像是一种奇异的肢体语言。

他这样继续了好几分钟,手势越来越奇怪,最后,他停了下来,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再次开口——这次是用英语。

“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从出生,到现在。虽然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但大部分都在。”他平静地对她说。

“可是……可是我听不懂。”她焦急地回答。

“是啊……你不能。”他回答,突然加快了脚步,把她远远地甩在后面。

他保持步伐,直至潘多拉之盒的训练场。队员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虽然亚伯为他们设定了严格的集合时间,但他自己总是很随意,要么早到几个小时,要么晚到几个小时,而且他希望其他人也能这样做,不然就会被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故针对”。

他们从简单的运动开始,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和几场对打比赛。他没有参与任何一场,而是选择观看。与如此低级的对手战斗——特别是当他们手无寸铁的时候——只会激起他的愤怒,使他心情恶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他便下令说他们已经达到了凡人微不足道的身体的极限,冷漠地挥了挥手,把他们打发走了。

他慢吞吞地穿过设施,沉浸在无聊之中。无事可做。

从来都没有什么事可做。这里的人已经证明他们只是个平庸的挑战,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再把他逼到极限。不像这个世界年轻的时候……那时还有——

“七十六!”他身后传来一声哀嚎,惹得亚伯恼怒地翻了个白眼。

“七十六!拜托!我还需要和你谈谈。”她喊道,试图跑到他身边。

“什么事!?”他咆哮着,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呃——呃,那个——”她结结巴巴地说,她因为他显而易见的恼火而感到害怕。

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然后继续说。

“上级命令说你必须执行一项——”她的话被截住,双脚也离开了地面,因为一只手正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以一种充满恶意的姿态把她提在半空。

“听着,蠢货。”亚伯用冰冷的语气嘶吼。

“我之前容忍你,是因为你不值得我花费时间,但如果你继续喋喋不休,我就把你撕成碎片。去把这话告诉你的上司。”他对她怒目而视。

“我同意被关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相信你们能提供给我不错的消遣。如果你们继续用毫无价值的琐碎测试来激怒我,我将找到你们组织的每一个成员,以及曾经与这个组织有联系的每一个人,找到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把他们都撕成碎片。”

“我说明白了吗……?”他凑近她,低声问道。

“是、是、是的。“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嘶哑,眼睛因恐惧而睁大。

“很好。”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随手把她扔在地板上,留下她摔得五体投地。

他听到她在他大步走开时的喘息声,这种声音他已经在无数人那里听过无数次了——通常是在他们死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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