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斩尽杀绝
江别鹤的先招虽然刚猛,但却被紫衣少女轻易地躲了过去,原来不过是虚晃一招……看起来颇有猫逗老鼠慢慢折磨的意思。
一套掌法皆不中,他一声冷笑,表情更加阴狠。
冷笑声中,忽然自袖中挥出一支袖箭,直直朝眼前的少女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手脚并舞,运招更快,力道更重。
心兰举笛隔开了那一支小箭。
也不知是什么奇异的功法,方才还在他眼前,下一刻已闪身到了身后,教他有力无处使,扑了个空。
待江别鹤怒而转身,只见紫衣少女正心疼地抚弄着手上的笛子,似乎是方才不小心擦到的划痕。
见他视线阴冷地扫过来,铁姑娘皮笑肉不笑,边躲边道:“江大侠,您这些千变万化却没一个融会贯通的高明武功,别都是偷学来的吧?所以这般的中看不中用。”
江别鹤此时已经下了死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制不住对方,隐隐约约的还被铁心兰占了上风。
久了,甚至感到体力不济,毕竟他已是一个中年人。
不由得停下来,面色灰败,大骇道:“你……你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难道是花无缺教你的不成?!”
心兰也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只是笑道:“不瞒江大侠,当初即便令郎没有遇到西门吹雪……他既然不知悔改,我也依旧要在那天杀死他!”
这般说着,她终于不耐烦起来。
十指连出,点了江别鹤周身几个大穴才停下手来,又笑眯眯地问道:“江大侠,既然我已经说了一个秘密给你听,你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当初我爹循着图失踪,后来你又伪造了藏宝图,引得江湖血雨腥风……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世侄女这个称呼,实实在在地恶心到了她。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那个暴脾气的老爹还能跟这种衣冠禽兽称兄道弟,纵然是被骗也不大可能。
但他老人家应当确实是找过江别鹤的,只是为何没了后续,最终再出现时,已是决战时带着无名岛的前辈们归来呢?
被点了穴道的江别鹤只觉得自己身上麻痒。
虽失去了再战之力,气息亦是不稳,但他好歹也算个二流高手,勉强平息了浮躁紊乱的真气,扭过头不发一言。
看起来单薄柔弱的少女也不跟他废话,笛子插到腰间,走近几步,撩了几寸袖口……顷刻间,六七十个拳头打在这老东西身上。
速度太快,瞧着轻飘飘的只见残影,竟教这狗贼快要支持不住地倒下去,勉强才半跪在地。
少女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内伤更是严重,却笑魇如花地问他:“疯狂一百零八打,我爹教的,滋味如何呀世伯?”
江别鹤将头一转,朝她冷冷一笑,道:“我当年确实见过你爹,略施小计便把他杀死了,如今尸体正沉在哪条河里泡得烂了,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心兰啪啪啪又赏了他十几个巴掌,面色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哀伤又担心。
不但没有惊怒交加,少女甚至明显松了口气:“本来我还有些放心不下,万一我爹当年真和你把酒言欢,等他老人家回来了,定然要吐个三天才能吃下酒席。见了你现在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我就知道,我爹当年定然是把你打出了个好歹,教你没脸见人了!”
江别鹤吐出了一口血来,勉强地故意恶心人道:“世侄女非要这般安慰自己,江某实在也不忍心拆穿,你这一片为人儿女的孝心……”
铁姑娘听后微微讶异,瞪着这狗贼,仿佛第一次见他一般:“死到临头了还这般说话……不会是以为我会因为你看起来像个有血性的江湖人,就发善心饶你一命吧?”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阴险小人罢了。
江别鹤简直像是染上了演忠义好汉的瘾,颤着声道:“便是你此刻杀了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很快会有人为我报仇的!少废话,今日不是老夫要杀了你,便是你送我下去,与我儿玉郎父子团圆,你动手便是了!”
心兰心中一动,绕了他一圈,胸有成竹地推测:“一定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带着你这狗贼来的吧?也只有只有她们出现才能令花无缺离开……但就算我杀了你,你以为她们会为你报仇不成?哈,她们既然心悦江枫,让你苟活这么多年就该烧香拜佛了!”
――江别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少女知晓如此多的秘辛?简直妖异极了!
可他并没有问,因为知道问了她也不会回答。只是昂着头,嘶声道:“那你还废话什么?难道是你年纪尚小,不敢杀人,哈哈!”语气里多有嘲讽。
心兰微微挑眉,沉吟片刻,突然道:“你在激我杀你?”
江别鹤老脸一僵,却咬牙道:“只怕你不敢。”
“不,是你不敢吧……”紫衣少女慢条斯理地将袖子重新放下整理好,悠悠道:“你怕死,却更怕生不如死,所以宁可让我亲手杀了你……”
她抚掌一拍,笑了,又伸出一根纤纤玉指重重点了对方的穴道:“江琴呀江琴,你这狗贼若真不怕死,若真这般父子情深,也不会不敢找西门吹雪报仇,只盯着我了吧?这么轻易地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话音未完,江别鹤已昏倒在地。
“……还是要教你身败名裂,给全江湖一个交代才好。”心兰冷漠地踢了踢他如死尸一般的身体,撇了撇嘴。
转过身来,轻哼了一声,平静道:“大师围观了许久,还不走,也是特地来跟我‘别来无恙’的?”
月白衣衫的僧人定定地望着少女,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缓缓道:“我说我是来找你的,铁姑娘可信?”
“信。”心兰没功夫与他虚以委蛇,淡淡道:“你若直白点说是来捉我或者杀我的,我更信。”
无花沉默了。
片刻后,他垂眸,轻轻道:“我并无意伤你,只是……有些事,你真的不该参与进去。”他语气有些颤抖,显然自身也在犹豫。
心兰微微眯起了眼睛,便见对方忽而抬头:“我已知道你不是毫无城府的柔弱女子,只是石观音的可怕与狠毒,是远在中原的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僧人抿紧了唇,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趁现在龟山一团浑水,快走罢……走得越远越好。”
紫衣少女看了他半响,注意到他时不时交换着呼吸节奏,仿佛在忍耐疼痛,突然问道:“那杯茶里,到底有没有毒?是多厉害的毒?”
无花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他张着嘴,半天才哑声道:“……有。”后一个问题他却始终没有答。
心兰耸耸肩,半点不惊讶:“好罢,至少你这次没有骗我……”那双杏眸平静地裙去,并没在僧人蹙着眉的俊美容颜处多停留一瞬:“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劝你从此再莫为虎作伥……你好歹剃发结疤这么多年,应当知晓佛祖虽慈悲,亦有金刚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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