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病因是什么？
见陈太医表情严肃，萧清风心中微惊，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皱眉，盯着陈太医，“她的病怎么了？”
“请王爷恕罪，微臣实在才疏学浅。不如，您去请顾太医，或许他有什么办法。”陈太医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密汗，建议道。
萧清风挑眉，察觉到了异样，冷哼道：“顾太医可以请，但你至少要告诉本王，覃王妃到底得了何种病症，就连你都没有办法。”
听他这么说，陈太医额头上的密汗更加多了。他咽了咽口水，这才实话实说：“不是微臣没办法，只是。微臣实在是诊不出来，不知道覃王妃是什么病症。”
“诊不出来？”萧清风斜睨他，声音阴冷无比，“太医院院判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没有顾兮你就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你跟本王说这话，不怕你全家的性命都没了吗？”
陈太医被吓得抖了抖，连忙跪在地上。
连磕了几个头，才战战兢兢的看着萧清风，“覃王殿下恕罪，微臣实在是不敢确定啊。覃王妃脉象除了染上了风寒之外，脉象如常。微臣惶恐，不敢轻易判断。所以才斗胆建议覃王殿下去请顾太医。”
不敢确定？那就说明他还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并不常见所以不敢肯定而已。
“你就把你诊出来的结果告诉本王即可。”
“微臣查看了一下，覃王妃的确是没有病症，但一直说头疼，那可能是头部受过什么伤。平时没什么，但是见到什么物件就会勾起受伤的经历，所以才会突然痛不欲生。”
陈太医不敢确定，说话时小心翼翼的，盯着萧清风深怕他突然发怒。
听到陈太医描述完后，秦天宸若有所思的盯着床榻上的顾霁月，随后对萧清风说道：“覃王殿下，下官见过一本书上写过，一种叫金针封脑秘术。不过这个秘术危险极高，稍不注意就容易丧命。金针封脑后的人，能丧失一段记忆，但如果见到那段记忆中某个熟悉的东西，就容易刺激大脑，因而头疼不止。”
他的描述更加偏近于顾霁月刚才的病症，可是他才和萧清风确认了，当年任琳的死。现在说这话，可信度显然不高。更何况，顾霁月早年一直在豫州长大，见到任琳的机会也几乎没有。
萧清风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蹙了蹙眉，吩咐道：“镜元，去请顾兮。把刚才秦二爷的话，转述给他，看看他什么反应。”
镜元一走，萧清风也没再为难陈太医，陈太医松了口气背着医药箱飞快的离开了覃王府，仿佛这里有洪水猛兽一般。秦天宸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这个太医院，风气是越来越奇怪了。
“太医院被顾兮这样管着，原本的自信都不复存在了。”萧清风叹道。
处处依赖顾兮，明明在顾兮来之前他们都能确诊的病，到了现在没有顾兮点头，他们始终不敢下断定。当真是让人无奈的改变，也不知道顾兮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整个太医院上下，都保持一致。
“皇上信赖顾兮，仍由太医院这样发展，也是没办法。”
要说被灌了迷魂汤，最首当其冲的就是皇上了。赏菊大会上的事情，皇上将大理寺的元参狠狠的责备了一顿，怪他尚未查清就让身受重伤的顾兮入狱，曲大人更是没有好下场，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生生的将那条人命判在了曲大人身上。
“父皇那边我会再劝，实在不行，让母妃去说说也可以。”
若说还能改变皇上的想法，那就只有秦贵妃了。她冷遇皇上多年，但皇上对她依旧如故，在皇上心里，秦贵妃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秦天宸沉默下来，请动秦贵妃谈何容易，如今连定北侯府的请安都全部回绝了。
事情谈完，秦天宸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和萧清风告辞后，离开了覃王府。
没多久，镜元就带着顾兮过来。
顾兮身上还带着伤，面色苍白，消瘦的身影看着十分单薄。萧清风皱了皱，感觉比那日在顾府时，更加消瘦了。难道赏菊大会上的伤这么严重？竟然生生瘦了一圈。
“见过覃王殿下。”
萧清风收回视线，“平身吧，还是先去看看覃王妃如何吧。”
顾兮点点头，走到床边替顾霁月把脉。萧清风走到门口，盯着镜元。镜元摇摇头，“顾太医说，秦二爷见的这个纯属无稽之谈。金针刺入脑中，此人不是傻了就是残了，怎么可能还如王妃这般活蹦乱跳的。”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再回到房内，顾兮已经把完脉了。
冲着萧清风行了礼，顾兮缓缓的说道：“覃王殿下，覃王妃的病并无大碍，这几日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至于头疼之症，只是风寒引起的。”
睁着眼说瞎话，萧清风压根不信顾兮的鬼话，哼道：“风寒引起的？那为何陈太医说除了风寒外，其他与常人无异，无法判断呢。”
顾兮没有丝毫慌乱，神色仍旧淡淡的说道：“覃王殿下是信任微臣才会特意去请微臣过来的，既然微臣如此说了，覃王殿下还有何怀疑的呢？”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太过和善，所以忘了本王的本性了？”
“覃王殿下是何秉性，下官并不了解。但是在医术上，下官的话是最有威信的。”
两人互不相让，目光锐利的盯着彼此。顾兮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神色淡淡。萧清风盯着他这副模样，顿觉怒不可遏。却也无法反驳他说话的，在医术上，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和他争辩的立场。
想到此，萧清风收回视线，将秦夫人送来的锦盒打开。
拿着那个手镯，递到顾兮面前。
顾兮眉心微不可闻的蹙了蹙，很快就舒展开来，笑看着萧清风手中的镯子，说道：“这个镯子玉质通透，成色上乘，应该价值连城吧。”
萧清风冷笑：“价值连城？本王可不知道，本王只知道这个镯子，是让顾霁月头疼的原因。不知道顾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见覃王殿下如此关心她，作为师父实在是挺欣慰的。”
顾兮答非所问，看着萧清风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准备说话，便一阵咳嗽传来。顾兮捂着嘴咳嗽了片刻才止住，再抬头时，脸上涨红。整个人看着疲惫不堪，仿佛站立都是在硬撑一般。
“你……”萧清风皱着眉，还是问出了上次在顾府没有问出来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闻言，顾兮一怔。很快收敛了情绪，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覃王殿下多虑了，在下可是医者。”说完，顾兮走到书桌前，背对着萧清风缓了口气，将体内不安分的气流强行压了下去。才拿起纸笔，书写了一个药方。
“小萱熬的药虽是不错，但她毕竟不会把脉，不知道覃王妃哪些药不能碰。下官重新开了药方，减掉了其中两味药。麻烦覃王殿下让小萱照着这个方子熬药，覃王妃不日就能痊愈了。”
萧清风剑眉紧拧，仍旧在思考顾兮不足之症的问题。就算顾兮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大夫。可是，一般医者不自医，这话他还是知道的。顾兮身体消瘦的不正常，他这个门外汉都能看的出来他身上带着病。
直到顾兮将药方递过来，萧清风才收回思绪，将药方接过来。顾兮的任务完成，行了礼后就起身告辞了。小萱从小厨房出来，盯着顾兮的背影看了许久。
见她神色严肃，萧清风道：“怎么了？”
小萱飞快的回神，福了福身，“奴婢只是觉得，师父好像比来金陵之前，变得更加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