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分析形势

“临行刑前，悄悄将人换了，被斩首的人不是顾太医。”宋甘遂出言解释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宋甘遂整个人黑了许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成熟了许多，行事作风也稳妥了许多。

“如此，宫里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萧清风没有过分纠结，而是问出症结所在。

听闻此言，顾兮沉默了片刻，面色沉重的看着他。

见他这副表情，萧清风猜到，情况似乎不太好。

“是我不好。”顾兮愧疚道：“原本太医院有几个不服管教之人，我未过多留意。此番离开辰国后，他们被人挑唆，从皇上的饮食下手，给皇上喂了一种药。”

“什么？”萧清风大惊失色，眼底的冷意乍现，室内的空气瞬间冷下来。

宋甘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瞥见萧清风的表情，心中微惊。真是许久未见老大如此动怒了……不过这样的老大，却让他莫名安心下来。

虽然老大年纪不大，办事却是没得说的。

“详细情况，皇后利用这种药物控制皇上，现在几乎整个朝堂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些不肯和皇后狼狈为奸的，要么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革职，要么暗地里半威胁的策反了。”

“皇上现在无事吧？”萧清风最关心的是这个。

哪知，他这个问题问出来，顾兮面上的表情更难看了。诡异的沉默下来，欲言又止。

“说实话。”萧清风厉声道。

在知道最坏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做出最理想的对策。

听他如此说，顾兮才叹了口气：“我离开辰国一个多月，他们大概是害怕我年关会回来，刚开始的药量下的不大，但接近年关几天，他们下了猛药。前几日我进宫，还未见到皇上的具体情况，就被皇后的人拦了下来。我便猜想，情况或许并不尽人意。后来被发现那次，是我扮成药童身份进去，亲眼见到了皇上，瘦骨如柴，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屋内的温度又骤然降了几分。萧清风面色已经宛若修罗，眼神嗜血。这件事情，极大的刺激到了他。

“宫里有多少内应？”萧清风道。

宋甘遂接到秦二书信之前，就已经留意这些事情了，现在正好可以解答：“覃王府的人，原先被皇上一时糊涂，剪去了许多。如今宫中能用的线人很少，不过沐王殿下那边，一直有意想和我们联手。”

“哦？”萧清风诧异道，据他所知萧沭阳已经被皇后策反了，难道是故意的？

这个暂且不提，他并不能得他完全信任，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秦贵妃如何了？”

“说起秦贵妃，就连我都服气。”顾兮话里意外的带了几分欣赏，“能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临危不乱，明哲保身。甚至，就连皇后依旧不敢去招惹她。这种魄力，值得钦佩。”

“皇后不敢招惹她，是因为她手上握着遗诏。”萧清风淡道。

至于临危不乱，明哲保身，的确是她的本事。

“你的意思是说？”顾兮此刻也明白过来。

皇后一脉控制了整个皇宫，大可以让皇上因此丧命，从而将萧烁送上位置。可是她之所以不敢这么做，其一是遗诏已经书写，一旦皇上驾崩，便会有人颁发遗诏内容，其二是兵符下落不明，皇上虽卧病在床，却意志坚韧，哪怕被药物控制，依旧不能从他身上打探出丝毫线索。

这两点，才是皇后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原因。

萧清风道：“如你所想，我会联系母妃。”

说完，萧清风飞快的书写了密信，飞鸽传书给秦琴。

做完这些后，他才有时间来细说家事。

“月儿昨晚在豫州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真的？太好了！”顾兮面露喜色。

“啥？老大，大嫂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那真是太好了，老大你真是辛苦了！嫂子才生子，你就得马不停蹄的来处理这边的事情，都没时间好好陪着嫂子。老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特别卖力的帮你，早日解决了杨氏一脉。”宋甘遂又是同情又是兴奋，最后瞬间激起了斗志。

皇后娘家姓杨，父亲是左丞，兄长又是晋北侯手握兵权。杨氏能被封后，全是因为当初秦贵妃不屑那个位置，才被提上个来。但谁知杨家野心勃勃，许久便开始韬光养晦。

有了萧烁后，皇后更加为他的未来谋划了。

偏偏萧清风太过优秀，小小年纪便被皇上各种赏识，萧烁虽是嫡皇子，平时的表现实在上不得台面。

这才逼得杨氏不得不兵行险着。

“这话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萧清风无奈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马虎行事。”宋甘遂保证得十分有诚意。

如此，萧清风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顾兮叹道：“说来也是苦了月儿，她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如今……”

语调中带着无尽的惆怅和说不清楚的情绪。

萧清风道：“她能理解。”

毕竟国难当头，若不先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也不会有安稳的家。

当时在豫州，她就想告诉他这层意思，他看懂了。

顾兮点头：“也是，月儿这个人，从来都是拎得清的。”

如今他这个身份贸然入宫，只怕等待他的就是顾兮的下场。夜色降临后，萧清风换了身衣服，悄悄潜入宫中。

一路谨慎行事，加上秦贵妃特意安排的人手接应，倒是有惊无险的潜入到了皇宫之中。

扮成一队小太监，捧着各式糕点，往庆福宫走。

只是，在临近秦贵妃居住的庆福宫时，突然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