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你们不能在一起

哄好了顾霁月，萧清风等她躺着睡着后，才回到书房。顾兮依然坐在椅子上，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见他进来，微张了张眼，“回来了？”

也不知道说的是顾霁月，还是说的他。

萧清风索性不搭理他的话，而是开口说道，“继续吧，你说当年的事情证据……”

顾兮突然打断他的话，“她如何了？”

这一声说出来，就算是明确的告诉萧清风，他顾兮现在担心的人是顾霁月。

他们反正也不可能了，萧清风不由得笑起来，而后炫耀似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了，怀孕的人容易累，现在睡下了。”

“咳咳咳……”顾兮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涨红的脸将他的表情掩饰了大半，他抬眸看着萧清风，“你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你这是羡慕呢，还是……”

“她是任侯遗孤。”顾兮再一次打断萧清风的话，这一次神色肃穆，铁青着脸，“有当年知情人说，任侯遗孤原本已经夭折了，是皇上念及与任侯的交情，自宫中抱了一个孩子，送到任家的。”

萧清风睁大了眼，一瞬间的心情复杂无比。他这话的意思是，顾霁月和他是同父异母吗？

那他不是染指了……

顾兮脸色苍白，“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在后悔，当初不该为霁月求婚。”

“你在骗我是不是？”萧清风揪着顾兮的领子，他因为身上的病，如今变得虚弱无比，脖子似乎不堪一握，随随便便就能折断一般。

顾兮没有反抗，眸中是慢慢的悔意，“这种事情，我骗你有何好处？”

萧清风松开顾兮，整个人像是没了生命的玩偶，眼底没有半分光彩，踉跄了几步，有种要吐出来的感觉。

他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染指自己的亲妹妹，他……

见到萧清风的表情，顾兮眼底的懊悔更深，将一本账册递到他面前，“所有涉事人员，都在这本账册里了，该有的证据也都一一呈上。你只需在三堂会审时，将这些证据丢到他们面前，这件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萧清风皱眉，“那她该怎么办？”

顾兮知道这个“她”值得是顾霁月，但抿了抿唇，“我会想办法，悄无声息的打掉她的孩子。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说完，顾兮从书房出来，明明天上阳光正好，晴空万里，顾兮却觉得心里阴霾一片。

说到底，还是他害了自己的徒儿。他没想到，随着事情的深入调查，顾霁月的身份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顾兮轻声咳了两声，很快敛了气息。

走到柳清园。

小萱正在外面晒草药，见到顾兮过来，她惊讶无比，放下草药就跑到他面前，“师父，您怎么来了？小姐刚睡下，现在还没醒呢。”

“是吗？你随我一起进去，我去听听他的脉。”

“好啊。”小萱知道师父是为了避嫌，所以才叫上她一起，连忙应了一声。带着顾兮进到内室，有顾兮这个大神医为小姐保胎，小姐的孩子绝对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顾霁月正躺在床上，双目闭着，呼吸均匀。只是眉头微微蹙起来，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她现在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顾兮的病了。她看了这么久的医术，才好不容易找到解决的办法，却又怕自己手法生疏，会被顾兮拒绝治疗，每次一想到这里，她的眉心总会下意识的就蹙起来。

顾兮握着顾霁月的命脉，感觉到脉搏里多出来的一条，的确是有孕之兆，而且孩子还特别健康，在肚子里呆着。

可惜，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能要的。

顾霁月做了个梦，感觉有人冲着她招手，那个人背着光，顾霁月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一直在冲着她招手，还叫她过去。她的脚不听使唤，竟然随着他招手，直接朝着他走了过去。

等到看到背着光站着的人是谁后，她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顾兮举着银针不知道在做什么，见她突然睁眼，不着痕迹的将银针收起来。

“醒了啊。”

这副样子，倒是让顾霁月以为，她刚刚睡得太死，所以顾兮才用银针刺激她，来将她叫醒的。

她坐起来，惊喜的说，“师父，好久未见你了，你现在还好吗？”

顾兮点点头，“还不错。”

她知道顾兮是为了帮任氏平反，所以才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心里对他的怀疑也转成了愧疚。不过很快，她就献宝似的对他说，“对了，我最近研究医术，发现了你身上这个病的治疗之法。改天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顾兮掩去面上的复杂，颔首，“好啊。”

听到他肯配合，顾霁月更开心了，脸上的表情跃跃欲试，“那就明天吧，我今天先试试针法，熟悉一下，明天开始帮你治疗。”

“好。”

今天顾兮配合的让她疑惑，但想到他的病痊愈的那天，她也顾不得其他的情绪了。

顾兮略带失望的离开了，顾霁月想到他离开时的表情，皱了皱眉。

“小萱，你觉不觉得今天师父有些奇怪？”

以往的他哪有这么配合的时候。

“没有啊，师父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是嘛。”

听了小萱这么说，顾霁月也就没将顾兮刚才的表情放在心上。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萧清风竟然都没有再过来，这让顾霁月格外奇怪。他费尽心思将她从曲县哄回来了，怎么还冷落她了。

见她表情失落，小萱顾及她孕妇的心情，连忙为萧清风找了个借口说：“任氏平反的事情，牵扯的人很多，王爷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才没时间的吧。”

“这样啊，也是，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