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关你什么事
坏了花儿的好性情?这被圈在院子里的花,没有自由自在的大山辽阔,早就没了好性情。她叹口气就坏了好性情了?
阮定思眯了眯眼,在化宁山和一群糙老爷们呆惯了,阮定思身上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当下就转过头。
“关你什么事?老子看叹气碍着你的事了?不想挨打就滚开。”
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原本以为会吓走那人,结果不想,他勾了勾唇,摇着折扇十分悠闲的模样。
还出言劝说她:“身为女子,怎么言辞粗鲁,好在是在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你身上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敌得过。”
声音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感染力,竟然莫名的让阮定思熄灭了心里的火。
但仍旧有些不甘心的说:“那也不关你的事。”
摇着折扇的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男子微微一笑,“姑娘,你此时应该说的,是谢谢二字。”
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下,阮定思有一瞬间迷失在他和煦的笑容之中,怔怔的看了一瞬,很快的回过神来,“你以为你谁呀,离我远点。”
以往阮定思接触的,都是勾肩搭背和她大口饮酒的男人,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阮定思,耳根染上了些微红意。但随后一想,又觉得这男人真是恶心,面都没见过的女人,还能做这么轻佻的动作。她虽然大大咧咧,不代表她没有女儿家的心思。
对这种说了两句话就以为是挚友的人,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男子一怔,似乎回想起还未做自我介绍,连忙抱拳拱手,“在下名叫……”
正说着,身后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打断了男子的话。
“二哥,你在这干嘛呢?”
阮定思目光一转,就看到了那个在化宁山被他折腾了许久的人,莫名的,对他产生了一丝亲切。
随后又意识到,他刚刚叫面前这个人二哥?宋甘遂的二哥?
“我艹。”宋甘遂是看着宋玄参的背影才过来的,走的近了,才看到他对面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红色的衣衫是她最独特的象征,不管是在哪里,那个女人都喜欢穿一身红色。刚刚这么显眼的颜色,他就一阵打鼓,但想着她应该在化宁山,才没在意。
“阮定思,你在这里干什么?”说着也不管宋玄参了,直接拉着阮定思往外走,“你以为秦府是什么地方,他们可是武将,你偷偷摸摸的跑进来,就你那点功夫吃亏的可是你。”
“你这是在关心我?”阮定思好笑的看着他,明明在化宁山对她避之不及的,怎么到了这,还这么好心了。
拉着她的手顿了顿,宋甘遂干脆甩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老子还没去剿灭化宁山的山贼呢,你要是死了,老子怎么领赏。
阮定思毫不留情面的打击他,“得了吧你就,就凭你那点小计谋,化宁山的陷阱是顾兮亲自设的,你能进的去才怪。”
想到那几日在化宁山外吃的亏,宋甘遂脸色一白,没好气的瞪着她,眼珠一转威胁道,“那不如,我现在抓你去?”
阮定思挣脱他的手,一溜烟退了老远,“你能抓到我再说啊。”
看着宋甘遂无奈的脸,阮定思一阵得意,一转身,却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手中端着茶水,阮定思这一撞,将他手中的茶水全都洒在了身上。偏偏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茶水偏黄色的印子落在身上,格外明显。
那人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哪来的野丫头,不长眼睛。”
说着掌风就落下来,朝着阮定思脸上而去,眼见着这巴掌要打上去了,宋甘遂连忙冲过去,握住那人的手。
曲庭与宋甘遂一向不对付,手被他握着后,他迎面看到宋甘遂后,顿时怒不可遏,“宋三,你敢拦我?这个野丫头和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故意叫他来的?”
宋甘遂握着曲庭的手紧了紧,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曲公子,在下这是在救您呢。且不说这是秦府的寿宴,您若是在这里丢了身份,秦府日后的宴会不叫您了。”
盯着曲庭发白的脸色,他语调一转,在他耳边低声说:“曲大人落得这样的下场,您还有心思来参加秦府的寿宴,在下真是佩服您的心智。”
曲庭正是礼部曲大人的亲戚,虽然只是堂亲,但曲大人被发配后,是秦天宸亲自押解过去的。曲家人对秦府简直是又恨又怕,路过时都恨不得绕开了走。偏偏这个曲庭,还跟没事人一样,他都不由得佩服。
“哼,他们自己办事不利,怪得到他人头上吗?秦二也是奉命办事,倒是你一个庶出的儿子,和秦家嫡子做朋友,也不怕别人瞧不起你。”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曲公子慢走。”
嫡庶有别,自古以来都梗在人心中,可惜偏偏宋家特殊,几个儿子都是庶出,唯一嫡出的就只有宋茯苓那个女儿。在他们府里,这种概念就轻了许多。宋夫人哪个儿子都不疼,仍由他们自生自灭。
曲庭还想说什么,宋甘遂却不想听了,转身走到阮定思身边。
“谁让你救我了,多管闲事。”
“拜托,你还用的着救吗?我这是在救曲庭,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他那胳膊都没了吧。”
“知道就好。”阮定思顿了顿,她虽然不会吃亏,但是她在别人的宴会上闹出了,到时候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这点道理,她还是想的通的。莫名想到了刚刚他二哥说的一句话,不由得别扭的说了一个叠词。
她声音很轻,宋甘遂却听到了,当下就大笑起来。
毫不客气的嘲笑道,“哎呀呀,还能从你嘴里说出谢谢这……好汉饶命。”
话还未说完,阮定思剑一横,就架在了宋甘遂脖子上。宋甘遂一向没脸没皮惯了,威胁到性命的时候,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阮定思哼了一声,长剑入鞘,纠结了一下,却没有走。
宋甘遂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有心事?你这样的人,应该不知道心事两个字怎么写的吧。”
“哼!”
阮定思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宋甘遂摸了摸鼻子,看着离开的红衣背影,透露着一丝落寞,怎么感觉心里有点失落呢。
她刚刚是有话要对他说吗?
“哎,阮定思……”
奈何佳人走太快,他追了两步,就没见了人影。秦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何况今日有宴会此时院子里到处都是人,他要找人还真有点困难。
但不找她吧,又担心她出意外。宋甘遂在心里骂了一声,那个野丫头厉害的很,怎么会需要别人担心。
这么想着,宋甘遂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