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我们的妈妈
终于到了厉家别墅的主楼,下车后跟着厉丰年走进这栋威严森森的建筑物。无形之中。就带给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随着一步一步的深入,感受着周围佣人惊恐又敬畏的眼神。我终于走进了这个“宫殿”的最深处,但是在这陌生的地方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穿着黑白色制服的妇人上前,对着厉丰年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我怔了怔,才看清楚过来这个人着的是陈妈。
再上一次听到陈妈的消息。是我和厉丰年从奉城回来,他卖掉了别墅。我们两人搬到现在的公寓里居住。
厉丰年当时说,犹豫陈妈是他母亲那一辈的佣人。所以就算知道她后来被沈明珠所用,他也对她手下留情,买了一套房子送给了陈妈,保障她退休之后的日子。
可是明明说退休了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厉家的祖宅里。
陈妈锐利的目光慢慢地从厉丰年的身上转向我,我仓皇的收起自己震惊的目光。
“宋……小姐。”陈妈脸上也带着些许错愕,她可能也没想到我竟然还继续留在厉丰年的身边。
“陈妈……”我刚想开口跟陈妈客套几句。可是厉丰年却一脸冷漠的揽着我的腰,将我往前面带。无声地略过陈妈。
陈妈看着我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里除了不削之外更多了一些黑暗的东西。
我的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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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灯壁辉煌的客厅之后。终于遇见了厉旭成的私人管家野风。
野风恭敬地想厉丰年行李。“丰年少爷。”他已经习惯了,这三年来了,厉丰年只有在这一天,才会回厉家。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厉丰年虽然一直都冷着脸,但是对野风,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还是和缓的。
“一切都照旧,丰年少爷请放心。”野风回答道。
“嗯。”厉丰年点了点头,然后搂在我腰上的手松了下来,像是愣了一会儿之后,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却意外的冰冷。
从客厅出去之后,是接连不断的绵长长廊,路上,厉丰年跟我解释道,厉家有个奇怪的风水,叫做“生死同宅”。
一般人都会认为死人晦气,所以活人居住的场所,和死人的棺冢是离开的很远的。但是厉家不是,厉家从不可考据的祖辈开始,去世的人跟在世的人“住的”极近。
特别是这边的别墅造好之后,厉家曾经的祖坟也被规划在其中,形成了“生死同宅”,而这样的奇怪的风水,却庇佑了厉家在商场上的无往不胜。
厉丰年的母亲也不例外,就葬在厉家的这个偌大的别墅里。所以他才会,不得不在每天母亲的忌日前来厉家,不然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踏进厉家一步。
厉丰年的脚步走的很快,就算是牵着我,也一直比我更前面半个身子,他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目光直直的望着前面问我说,“觉得很可拍吗?”
“嗯……”我小声的应了一声,有凉风微微的吹过,多了一份骇人的阴森,就算穿着再后都挡不住。
“见过我妈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你放心,不会再这里久留。”厉丰年淡淡的开口道。
终于到了厉丰年母亲的坟前,水果、点心和纸钱已经整齐的摆放好了,这一切都是野风管家安排的。
厉丰年取了三根香,点燃了之后,对着坟头三鞠躬。
他在弯腰将香插上了之时,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妈,我来看你了。”
再之后,他就那样直直的站着,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许久许久都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厉丰年的母亲,通过墓碑上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方兰芝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容貌温润如月,像极了民国时代的女文青,透着一股百合花的清冷和孤傲。
就是这样的女子,才会因为受不了丈夫在她孕期出轨,愤恨的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厉丰年没动,好一会儿让之后,他才拉着我一起跪了下来。
他目光沉重的凝视着墓碑,“妈,我带了一个人来看你,她会是我的妻子。临夏,磕头吧。”
“好。”
我和厉丰年对着方兰芝的墓碑,一同三叩首。
面前是长辈,旁边是我心意交付的男人,一次一次的弯腰触地,冥冥中多了一点其他的感觉。
跪拜之后,厉丰年站在一旁默默地抽烟,他抽的有些凶,往往一口,香烟就少了半截,而且我注意到他的眼尾,微微的有些发红。
我还继续跪着,开始烧起了纸钱,在纸钱燃烧时,突然起了一阵风,正在燃烧的纸钱和残灰都被吹到了半空中,旋转着往更高处而去。
我和厉丰年都沉着眼看着。
记得小时候外婆跟我说过,如果烧纸钱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就是对方收了你烧给他的东西。
烧完了纸钱,我依旧跪着没有起来,厉丰年抽了一地的烟头,慢慢地靠过来跟我说,“起来吧,我们可以走了”
我看了一眼还有一些火星的纸钱说,“我外婆说过,要等纸钱的星火全部灭了之后,才能起来。我们在等一下。”
“嗯。”
就这样,又等了良久,直到只剩下一些白烟之后,我才站起来。
跪了太久,突然站起来我的两条腿都麻了,膝盖网上都刺痛着,差一点又重新跪了下去,是厉丰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我。
“跪麻了?”他问我,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面色尴尬。
厉丰年想也没想,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让我伸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地按着我的膝盖和大腿。
虽然不是多亲密的姿势,但是让如此伟岸的男人蹲在我的身前,在加上当我眼尾的余光看到墓碑上的相片时,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拍了拍厉丰年的肩膀,“我好了,你快起来。”
他仰起头,凝视着我神色中的为难,说,“怎么了?”
“你……你妈看着呢。”我三分羞怯七分窘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