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延迟毒发
今日马大叔上山砍柴去了,马大婶去村头周家借筛子,筛家里的杂粮,而祈扶苏在房间里休息。
穿着马大婶女儿长裙的薛青衣,闲来无事,在前院来回走动,以此来活动活动几日因躺在床上而僵硬的筋骨。
赫然间看见院子里放着一把黑棕色雕花古琴,古琴颜色黑中泛红,红中透黑,在阳光的照射下,双彩交替,如同保存了千万年的上古美玉一般光滑透亮。
那琴弦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竟隐隐透着荧光,犹如暗夜明珠一般璀璨夺目。
薛青衣虽知道这物是何人所有,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琴走去,抚摸上琴弦,手下的触感似乎在诱惑着她继续下一步的操作。
‘叮咚’一连串的琴音从她手下传出,她弹的是最为熟悉的‘刀剑如梦’。
这次弹出的不论是调还是音都能钩人心魂、使人迷醉。
一曲而闭,良久,没听到丝毫的鸡鸭闹腾声,也没听到附近树桠上鸟儿的叽喳声,寂静的吓人,她缓缓睁开眼睛,好奇的乱看。
“这曲子原来是你所作!”身后传来神医淡泊宁静的声音。
薛青衣回首,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这曲子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是她所作,但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她就是抄袭。
神医见她愣神不答,自己心中早有答案,凝视着她问道“你可想解你身上的‘媚欢’?”
薛青衣毫不犹豫的点头,‘这鬼毒越早解了越好,不然她每个月的十五怎么办?难道真要每月跟男人那个一次?这…这怎么行……’
神医走上前,爱惜的包好古琴,淡淡道“‘媚欢’是银刹宫的独门秘药,毒发之时血脉逆行,若是没有解药或是不与人交欢,便会经脉尽断,爆体而亡。这天下间只有银刹宫的宫主才有解药,而在下虽对‘媚欢’颇有研究,奈何没有这药的配方,每每研制到最后一步便会产生冲突。”
她看着眼前就算说起‘交欢’二字都面不改色的男子,心下好生好奇,可惜此刻不是对这个好奇的时候,她追问道“你不能解我的毒,为啥问我想不想?”这不是耍她吗?
神医把包好的琴背在背后,从腰间摸出一个乳白色瓷瓶,递给她“在下虽不能为你解毒,但能延缓你毒发的时间。”
薛青衣接过瓷瓶,看着神医,道“你作为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但你一不求财,二不求报,这是为什么?”别告诉她,说什么医者父母心,拯救天下苍生的鬼话,她才不信。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或许她会信上几分,但从这几天的相处,这白衣男子虽眼神圣洁,气质高华,但身在人间,也免不了沾染上世俗凡尘之气。
他好像对医药跟音乐格外喜爱,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这几日她虽没跟他说过几次话,但他的一举一动她皆看在眼里。
“在下想要的回报已经得到了。”神医走到一旁,收拾自己的药箱。
已经得到了?薛青衣更加疑惑,她什么都没给他呀。
神医也不解释,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瓶道“一日两次,每次一粒,直到吃完为止。作为回报,你把你刚才弹的曲子谱给在下。”他生来情浅,除了医药与音律能让他情绪波动,其他的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上个月从祈国宫中谣传出一首曲子,可没有一人能够把整曲谱弹完,他亦是来来回回的研究了月余,也没能摸索出完整曲子的门道,可她却是不但弹的完整无缺且行云流水,不得不让他对她有所改观。
薛青衣了然的点头,这就能解释,他为何会为自己解毒了。
但为自己解毒是用曲谱交换,那他为祈扶苏解毒又怎么解释呢?或许是人命关天,他不得不救,况且药引还是自己找回来的,这也能说通。
思及,她眼珠一转,故意捉弄的问道“你研制的解药只能够延迟毒发,只治标不治本,我吃了也没什么用,何不就与人交欢解毒一了百了。”她就不信,他一个少年男子,与妙龄少女讨论这类事情不会脸红。
“与人交欢虽能缓解毒性,却也会导致毒性成为习惯,然而改变身体的敏感度跟麻痹神经。”可惜他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让她失望了,声音亦是平淡的出奇,就跟智能机器人念书一般死板。
“那会不会死?”她不懂他说的意思,只在乎生死。
神医淡淡摇头,道“不会,不过会让你生不如死。”
‘吓’,薛青衣一惊,急急问道“怎么个生不如死法?”
神医放下提起的药箱,道“毒性一旦成为习惯,那么你只能日日夜夜在男人的身下度过。”
“这么严重,那你再多给两瓶那个延缓毒发的药给我。”薛青衣吓的连连神手,找白衣男子要解药。
他跟她相处几日以来,她都是一副泰山压顶也有她扛着的模样,此刻的表情却是滑稽好笑。
神医嘴角微微上扬,瞬即消失,道“一瓶即可。”
她灿灿的收回手,把乳白瓷瓶小心收好,才转身回屋取来纸墨。
进屋之时,眼神却与祈扶苏的眼神对上,他们的谈话不用问也知道,他定是听的一字不漏。
祈扶苏没问她是何时中毒,她也没说她的毒是何人所下,两人各怀心事。
待给白衣男子谱好曲,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马大叔跟马大婶还没回来,神医收好曲谱,与她道了一声‘告辞’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这里就剩下薛青衣跟祈扶苏两人,大眼瞪小眼,来回对视。
“你看着我做什么?”她受不了他一副阴沉怪异的嘴脸。
祈扶苏扯唇睥笑道“你毒发之时,可是锡之为你解的毒?”上次从她脖颈上看到的点滴红痕还记忆犹新。
“关你何事!”薛青衣不知他徒然问这个做什么,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祈扶苏收起笑意,看着她,良久,一言不语的倒在木板床上,睁眼望着房梁。‘是啊,关我什么事……’
薛青衣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索性转身出门不理他。
他们二人,一人在房里发呆,一人在院子里帮忙扫地,没多大会马大婶从外面回来,多出了一人才缓解这僵化的气氛。
马大婶做完饭,让薛青衣叫神医跟祈扶苏出来吃饭,薛青衣便告诉她神医已经离开了。
马大婶只是抱怨了几句,‘怎么没吃饭就走了’云云的话,而马大叔则是到吃晚饭的时辰才从山上挑着柴回来。
他们这边平静悠闲,殊不知危险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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