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新生

枪声响起，塔下的一些围观群众如今正四散逃亡，有几个人却冲向了战场，应该是gcpd的条子。

冷风穿透容貌，冻得陈宇打了个喷嚏。他忽然发现跟着布莱恩·皮特爬上韦恩塔简直就是最他妈脑残的决定。他原本想要俯瞰大局，但手里的破望远镜显然是个假货，要么卢克·贾尼斯这个败类又私吞了一笔钱，要么他就是个缺心眼儿的白痴。

陈宇吸溜了一下鼻子，冲着微型对讲机喊道，“咋样了，布莱恩？”

除了一阵沙沙声外，毫无反应。

突然一声爆炸，吓得陈宇急忙蹲下，生怕从塔顶掉下去。他看到大片火光在下方的公路中间熊熊燃烧。

“莎莉！”陈宇调整无线电发疯般的喊道。

依旧毫无动静。

枪战还在继续，警笛声响起。

陈宇扭过头，他注意到蝙蝠灯已经被关闭了，警车正沿着公路像玩具般冲向战场，爆炸的地方距离gcpd总部不过两个街区，还有三四分钟，警察就能抵达现场，若是没能在这之前完成表演，一切都会被拆穿！

妈的！这帮废物到底在干什么！

陈宇扔掉了望远镜，死命抓住绒帽。他的心砰砰乱跳，大脑一片空白。

这简直就他妈的是一个黑色幽默！我的人生真是个悲剧啊！永远都不能如意！

接听器内一阵沙沙声，紧接着出现了模糊的枪声。

“头儿！”

这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陈宇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他还是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欧文·克里格。

陈宇忙不迭的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共就五个小角色，难道你们还搞不定？莎莉呢？”

“莎莉受伤了！妈的！根本不是五个人！他妈的一共二十多人！”欧文·克里格惊恐的喊着，“我们被包围了！妈的，四辆车突然出现！而且、而且扎斯在这儿！妈的，这个杀人狂怎么会在这里！”

陈宇傻了。

“我们该怎么办，头儿？”欧文·克里格快哭了。

“布莱恩呢？”陈宇这才想起了最关键的人和道具。

“他冲进了一辆车里！然后那辆该死的车他妈的炸了！我只知道这么多！我现在和莎莉逃到了……”欧文·克里格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就是无止尽的沙沙声。

陈宇张着嘴木讷的立于韦恩塔的顶端泥塑般静止不动。

一切都结束了。

有一辆车爆炸了，那火光在陈宇的眼中像极了美丽的烟花。塔下祭奠蝙蝠侠的烛光熄灭了大半儿，那就像是失去了翅膀一般可笑。

蝙蝠帮就此完蛋了。

……要我帮忙吗……

提亚马特的声音毫无征兆的钻入陈宇的脑海之中。

……还是你想让你那可笑的梦想就此结束……对我来说无所谓……因为等到你彻底跌落深渊之时……就是我的崛起之日……

提亚马特开始放声大笑。

无力感折磨着陈宇，他甚至怀疑这是否也是提亚马特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他一步步的将自己推进去，直到被碾的粉碎。

不！不能放弃！

陈宇攥紧拳头，“我绝不能在这里玩儿完！”

陈宇摘掉绒帽扔在风中，他走上几步，站在了韦恩塔的边缘，身旁的滴水兽雕像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守护的那疯狂的城市。

两辆警车冲进了战场，扎斯和那些暴徒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

“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怎么办？”陈宇忽然开口问道。

……找到另一个傻瓜……毫无疑问……

“真的如此吗？”陈宇嘴角上扬。

提亚马特没有吭声。

“我爷爷将你从耶路撒冷带回来，为何你没有附身在我爷爷的身上开始罪恶之旅？”陈宇看着下方的烈焰说道，“为何你会不惜等待几十年，直到我的出生？为何直到我四岁才附身？啊，这或许需要某种复杂的仪式吧，这并不简单，对吗？如果我死在这里，你或许会被遣返回某个牢笼内，哦，或许还会有什么傻瓜将你释放，但或许你会在孤独中等待几十年、几百年……”

……够了……

提亚马特咆哮道。

陈宇却咯咯笑了起来，显得极为开心，他一脚踏在韦恩塔的边缘，下方就是万丈深渊。陈宇摘下了腰间的抓钩枪，紧接着扔了下去。

看着抓钩枪消失于黑暗中，陈宇张开双臂，迎风喊道，“我的人生糟糕透顶！或许在这里结束也没什么不妥！这身备用战甲没有斗篷！我跳下去，必死无疑！所以，你可以在那里看着！或者将力量暂时交给我！让我活下去，然后我们之间的游戏还可以继续！”

提亚马特沉默着，它似乎在考虑这里面的猫腻。

约翰·康斯坦丁曾说过，对于恶魔和这些古老的东西而言，有时言语就是武器或是约束。

“敲敲门！”陈宇滑稽的喊道，“嗨！提亚马特兄，还在吗？我数三个数，咱们就来个信仰之跃吧！还是吧力量给我，让我掌控！”

不等提亚马特的答复，陈宇已经自顾自的数了起来，“一！二……”

陈宇纵身一跃。

……你他妈的……

“我从小数学就不及格！”陈宇哈哈大笑着在空中竖起中指，眼泪则在寒风中涌出眼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