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幸运本源
陈宇脱下背心后站在这间卧室内唯一的一张落地镜子前看着自己。窗帘幽灵般的摆动着，光线也随之起舞，光与影，黑与白，单调色彩的交错中，镜子内遍布缝合线的瘦弱身躯畸形病态。尤其是那张脸，陈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按在额头中心的那一道可怖的缝合处向左眼处慢慢移动。
伤痕显然曾撕裂了左眼，但陈宇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珠能完好无损。他的手指继续向下，直到嘴唇的边缘停住。
陈宇忍俊不禁的扑哧一乐。因为他想到了那个自称“问者”的怪胎，又想到了那个不断出谜题的谜语人，这两个家伙简直天作地和的一对儿，或许他们俩呆在一起就不会无聊了。
一个出题，一个解答。
而如今自己应该也加入其中，因为脸上的这道怪异的疤痕活脱脱一个未完成的问号。
我可以提供表情符号，就像是个吉祥物。
陈宇咧开嘴，欢快的笑出了声。
光影忽明忽暗间，那个没面目的奇葩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镜子内的那个自己的身后。
“你的乐观态度让我十分惊讶，陈先生。”问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面无表情。
陈宇再度被自己戳中了笑点。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问者看来不打算闭嘴。
“好吧。”陈宇转过身来，“很多人都是如此，就连小丑都认为我成了他。”
“难道不是吗？”问者歪了歪头。
陈宇露齿一笑，他打了个响指，“或许你应该自己来找到答案，对吧，问者先生，这毕竟是你所追求的。”
“非常公平。”问者点点头，“或许我正在这么做，观察、分析、探寻、回溯，毕竟你现在是我必须要‘负起责任’的‘同伴’。”
“我听上去却像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生游戏。”陈宇咯咯笑着，“但是我没时间留在这里陪你过家家，‘十万个为什么’先生，我还有一整个哥谭大花园需要打理。或许人们已经遗忘了前些天的那个疯子，哦，这会让我伤心的，我想是时候让他们重新记住我的名字了。”
“所以……你想要哥谭，为什么？”问者没有闪身的意思，“你不属于哥谭，你是外来者。”
“嗯。”陈宇咂咂嘴，“一个好观点！印第安人也都是这么跟美国佬儿说的！”
“你没有成为小丑，你成为了另一个小丑。”问者自顾自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有成为神棍的潜质。”陈宇挠了挠屁股，“话说，至少给我几件能穿的衣服，哦，我不在乎这样跑出去，但我的肉体束缚住了我的灵魂。你瞧，我也可以这么说话。”
问者依旧没有动，也不理会陈宇的疯言疯语，他似乎只是在分析陈宇的疯狂本质和他所要的东西。
“或许……解开谜题的关键点还在蝙蝠侠。”问者喃喃自语。
陈宇脸上的笑容突兀的消失了，下一秒，陈宇冲了上来，右手抓住了问者的脖子。
“速度要比死亡前快……咳咳……应该快了好几倍。”问者的嘴依旧不肯闭上，他的两只手抓住了陈宇的右臂用力一拧，但纹丝不动。
仿佛腐烂血管般的黑色纹路沿着手臂慢慢浮现。
“我的脾气很好，但这不会成为你随意乱嚼舌头根的理由，问者先生。”陈宇的左脸沿着那诡异的疤痕冒出森森黑气，黑气很快将左眼吞没，紧接着仿佛地狱之火般的烈焰自眼框内燃起。
问者盯着那恐怖的半张脸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放弃了抵抗，“你的确没有成为小丑，也没有被提亚马特吞噬，咳咳……但是你的确产生了某种改变，这源自你那还没有磨灭的一丝良心。这很……幸运，咳咳……一如既往。”
陈宇沉默片刻，最后松开了手。
问者虚弱的单膝跪地，伸手揉了揉脖子。
“是康斯坦丁靠诉你这些事的，还是查尔斯·亨特告诉你的？”陈宇脸上和手臂上的黑暗退潮般的缩回体内。
问者缓了一会儿后重新站起身来，“我有更为直接的信息渠道，午夜老爹。”
陈宇挑了挑眉毛，像是为问者的勇敢表示尊敬，“代价呢，午夜老爹可不是慈善家。”
“你。”问者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你活着。”
“哦，真是可喜可贺。”陈宇疑惑的挠挠下巴，“为什么？”
“你的爷爷陈铭堂曾在1940年成为了午夜老爹的手下，契机嘛，就是陈铭堂自泰山之下的奈河以西的一处洞**偶然取得了一支笔。”问者解释道，“他的全家在三日后被屠尽，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但陈铭堂知道，因为那并非活人所为。于是他在恐惧下带些那支笔颠沛流离，最后飘洋过海抵达了美国，陈铭堂在途中几次差点儿死去，却都幸运的活了过来，直到被命运带到了午夜老爹那里。”
幸运。
反复出现的幸运。
“那支笔是什么？”陈宇问道。
问者却摇了摇头，“我所付出的代价只能得到这么多信息。我自己翻找了一些资料，并托人去了一趟中国，但所能得到的只有泰山神那极不完整的传说，而拼凑出来的可能答案便是，那支笔或许是泰山神的一根手指，它能掌控命运和生死。”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鬼话？”陈宇即便这么说，但脸上殊无笑意。
“但是你相信魔法，而说到魔法，又和神密不可分，神奇女侠和沙赞便正是活生生的例子。”问者平静的答道，“尤其是沙赞，你知道的，康斯坦丁也知道，他的力量便来自于古老的魔法源泉永恒之岩，而永恒之岩又与古神密不可分。世界上必定存在其它的魔法源泉，提亚马特那头巴比伦巨龙或许已经告诉了你。而中国，你这个拥有极为古老文明的家乡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你的意思，似乎让我放弃哥谭，回中国。”陈宇说道，“这是康斯坦丁的意思？”
“不，他让你留在这儿。”问者答道，“虽然我十分希望你离开哥谭，但是康斯坦丁总是有些难以抗拒的理由来说服别人。”
“哦，没错，一半儿真话，一半儿假话。”陈宇嘿嘿一笑，“或许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话。”
“但这一次或许都是真话，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很重视你，就好像他拯救了你就能得到解脱，或是和纽卡斯尔说永别。”问者揭开了约翰·康斯坦丁永不痊愈的伤疤，“所以，我只是希望你暂时不要抛头露面，因为我们最好调查出你那‘幸运’之力的本源。”
“听你的意思像是有了眉目。”陈宇暂时妥协了。
问者轻叹一声，像是松了口气，毕竟困住一个恶魔太过困难。
“没错，我说过，这一次，康斯坦丁很慷慨，他给了我不少甜头。”问者说道，“让我的虫牙都开始疼了。”
陈宇笑了，“哦，看来你并非一个古板的偷窥狂。所以，我们的目标在哪儿？听你的意思，似乎就在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