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他要的是什么

西滇皇宫的文德宫里，周芍药笔直站在大殿之中，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年轻的帝王。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冠如玉，只是温和的书生气质，已经完全被帝王霸气所掩盖。

周芍药看着他，终于从心里接受了，她的朋友真的成为了一个皇帝。

暗暗叹了口气。

好可惜，脚踏江山，掌万众生死固然好，但她也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孤独的味道。

“参见皇上！”周芍药右手贴着左胸，躬身低头，很正式地行了西滇的礼。

尚云看着她，突然就想起，不久前，他们还一起讨论了礼节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她已经学的这么有模有样了。

过去的，永远过去了吧！

“免礼！”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芍药抿抿唇，嘴里说不出的滋味，口中道：“谢皇上！”

礼数周到。

两人的目光再次撞到一起，周芍药淡淡含笑，不达眼底。

而尚云，他的目光，周芍药早已看不透了。

察觉视线落在她身上太久，尚云慢慢收回了目光，淡淡问道：“你要见朕？”

周芍药眨眨眼，整理了一下心绪。

“是，我有话，想跟皇上说。”

顿了一下。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另一句话。

尚云居高临下看着她，微不可察地一挑眉。

“说说看。”

周芍药咬咬唇，直视着他的眼，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朕说了，以后可以把云州当做你的家。”

周芍药轻笑，“怎么可能？我是大越人，我的家，我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大越，我不可能就在云州。”

“是吗？”尚云还了一记浅笑，“朕也说了，朕也可以接受你的家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周芍药语气肯定。

“在朕看来没什么不可能。”他换了个闲适的坐姿。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就像你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周芍药有了一瞬间的噎语。

然后长长吐出口气，道：“如果执意这样，张涪肯定是要来的。”

尚云为之一笑，这笑容令周芍药晃了晃神。

就听他说道：“如此正合朕意。”

周芍药无谓笑道：“那倒未必，比起皇上的自信，我倒觉得，您大概不会喜欢他的出场方式。”

尚云不以为意地搓搓手，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个？”

周芍药点头，态度认真，“嗯，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我，这都是件大事。”

尚云毫不放在心上，无畏一笑，态度亲切了不少。

“你的大事朕已经知道了，以后没事，可以带蓁儿进宫来走走。”

周芍药露出几分无奈，“还是不了，蓁儿福薄，就不打扰皇上日理万机了。”

“民妇告退！”周芍药又行了一礼。

“去吧！”尚云挥手。

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渐行渐远，让他有经不住的失落感。

周芍药走到殿门口，又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殿内的男子。

可惜，有点背光，她只看到黄灿灿的龙袍，却看不清记忆中那张英俊的脸。

“尚老板，最后一个交易，行不行？”周芍药朗声说道。

希望他能再记得往日的情谊。

大殿里霎时静默下来。

过了良久，久到周芍药想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清冽声音。

“什么？”

“我留下，不仅教你们种小麦，还教你们种水稻，种一切你们没有的东西，而且远比大越的好。”

“我答应你，最多十年，我会让西滇比大越的粮食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