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伙夫头”精心导演“瓮中捉鳖”戏 - 本色朱德 - 余玮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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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伙夫头”精心导演“瓮中捉鳖”戏

朱德表情肃正地说:“在座的可以说都是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你们作威作福,糟蹋乡里,反对革命,屠杀工农,十恶不赦,是劳苦大众的罪人。现在把你们统统抓起来,听候公审!”杨孝斌听了朱德的话,知道上当了,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作声。

南昌起义成功后,前敌委员会决定:起义军立即按中央原定计划撤出南昌,南下广东,实行土地革命,重建革命根据地,再来一次北伐,以统一全国。

起义部队仍沿用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的番号,由贺龙兼代总指挥,叶挺兼代前敌总指挥,下辖第九军、第十一军、第二十军。其中,朱德任第九军军长。

从南昌城出来,朱德按照总指挥部的指示下了一道命令:“减少个人行装,多带武器弹药。”轻装后,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穿着灰色军装、踩着千层底布鞋的朱德,背着一顶结实的竹斗笠,腰别一支手枪,行进在这支队伍里。尽管天气炎热,他的衣服却穿得严严实实。他的大青马早已被送去驮伤员和武器了。

起义军越过闽赣边境的武夷山后,在9月5日开进长汀,对夺取东江的计划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决定:朱德率领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和第九军教育团,共约4000人留守三河坝,以防敌军从梅县抄袭我军主力部队进军潮汕的后路。

朱德布防完毕,蒋介石的嫡系部队钱大钧部就开始渡江作战。赵义军与钱大钧部激战三天三夜,虽大量地杀伤敌人,但同时陷入了敌军的重兵包围中。

朱德考虑到掩护主力的任务完成,于是率部趁雾色无声无息地撤出战斗,南下去会合起义军主力。进至饶平县时,他们与从潮汕撤退下的起义军余部约200人相遇,才知主力部队已失败。

主力失败的消息石破天惊,从三河坝撤出的部队一下如同炸了锅一般。许多人心情沉重,思想混乱,一些指挥员也处于不知所措的境地。

朱德同几个主要领导干部研究后,决定部队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甩开敌人重兵,摆脱险恶的处境,否则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10月7日上午,朱德在茂芝的全德学校召开全体军官会议,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朱德介绍了起义军主力在潮汕失利的情况后,毅然决然地说:“我是共产党员,我有责任把‘八一’南昌起义的革命种子保留下来,有决心担起革命重担,有信心把这支革命队伍带出敌人的包围圈,和同志们团结一起,一直把革命干到底!”经过热烈讨论,与会人员一致通过了朱德提出的“隐蔽北上,穿山西进,直奔湘南”的决策,去敌人力量薄弱、群众基础较好的湘赣边界找“落脚点”,开展游击战。

10月下旬,起义军余部到达江西安远县天心圩时,只剩下1000余人,师、团级政治干部只剩下陈毅一人——不少官兵相继离队,有的甚至带着一个排、一个连公开离队,有的还在继续传播失败情绪,要求解散部队。部队有顷刻瓦解之势,南昌起义留下的这点革命火种,有立即熄灭的可能。

在这样的危难关头,朱德沉着镇定地在天心圩进行了初步整顿,部队的情绪有了转变,开小差的减少了。

11月初,部队来到湘、粤、赣三省交界的山区江西崇义县西南的上堡,又在这里进行了纪律整顿和军事训练。上堡整训时,朱德从报上意外地看到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已从广东韶关移防到同崇义接邻的湖南郴州、汝城一带。他同陈毅商量后,便写信给云南陆军讲武堂的同期同班同学、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希望同他们合作。

朱德给范石生的信发出去约半个月后的一天,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的一位韦姓军官化装成挑夫,奉范军长之命送来了复信。朱德打开一看,高兴得不得了,原来上面写着:“春城一别,匆匆数载。兄怀救国救民大志,远渡重洋,寻求兴邦救国之道。而南昌一举,世人瞩目,弟感佩良深。今虽暂处逆境之中,然中原逐鹿,各方崛起,鹿死谁手,仍未可知。来信所论诸点,愚意可行,弟当勉力为助。兄若再起东山,则来日前途不可量矣!弟今寄人篱下,终非久计,正欲与兄共商良策,以谋自立自强。希即枉驾汝城,到曰唯处一晤。专此恭候。”

望着范石生熟悉的签名,朱德心中荡起一阵喜悦:“难怪中山先生把他誉为‘军中一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一边让人好好款待范部的信使,一面找陈毅等商量。

11月20日,朱德受党组织的委托,带着一个卫队从崇义的上堡出发,去第十六军四十七师师部驻地汝城与范石生的代表、该师师长曾曰唯谈判。途经汝城县濠头圩,天色很暗了,于是在一座祠堂里住了下来。朱德命令卫队布置岗哨,封锁消息,以免惊动附近的何其朗土匪武装。他和警卫员就住在祠堂后院伙房旁边的一间小屋里。

“叭!叭!”半夜里,两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卫队的同志操起家伙直奔祠堂外制高点,祠堂里只剩下朱德和警卫员。这时,不知从哪儿摸上来的一股土匪,撞开了祠堂大门,叫嚷着向后院冲来。

这时,朱德已来不及隐蔽,他急中生智,侧身走进厨房,随手拿起伙夫的围裙系在腰上,就往外走。几个土匪迎面拦住他:“快说!朱德在哪里?”朱德指了指后面的房子:“在后面。”

几个匪兵顺着朱德所指方向一窝蜂地追去。可有个提着手枪的小头目,满脸奸笑,很不放心地继续盘问:“你是干什么的?”朱德把双手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带着几分窘迫,很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个伙夫头。”

小头目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把他拉到油灯下,仔细瞧了一遍,只见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满脸胡茬,像有五六十岁,身上的旧军衣早已洗得发白,腰上围着条脏里吧唧的破围裙,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也就信以为真了。

这个小头目急忙撇下朱德,扭头盘问起警卫员。朱德生怕警卫员露了馅,随即拔出手枪对准小头目,小头目脑袋开花,栽倒在地。朱德同警卫员打开后窗,纵身跳出,顺着枪声去找卫队。

被打死的小头目,是土匪何其朗的小舅子朱龙奴。他是奉姐夫之命来捕捉朱德的。原来,朱德带着卫队路经濠头圩附近的白村时,走漏了消息,被国民党乡长何曾智知道了。这时,蒋介石悬赏通缉朱德的告示到处可见,他觉得这可是个领赏的机会,就给何其朗报信。何其朗便把这能领赏的美差交给小舅子朱龙奴,让他带200人前往捕捉朱德,没想到……

这次经历后来传播很广,朱德因此得了一个“伙夫头”的称号。

到汝城后,朱德同曾曰唯进行了两天的谈判。在谈判中,朱德提出3个条件:“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党什么时候调我们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给我们的物资补充,完全由我们自己支配;我们内部组织和训练工作等,完全按照我们的决定办,他不得进行干涉。”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同意朱德提出的部队编制、组织不变,要走随时可走的原则;起义军改用第十六军四十七师一四○团的番号,朱德化名王楷,任四十七师副师长兼一四○团团长(不久,范石生又委任朱德为第十六军总参议);按一个团的编制,先发一个月的薪饷,并立即发放弹药和被服。

在朱德同曾曰唯谈判进行到尾声时,范石生赶到汝城,与朱德见面。同学之谊、坎坷之路、未来之计都成为他俩的话题。最后,范石生建议,朱德部以第十六军四十七师一四○团名义进驻湖南资兴。朱德认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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