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埋种 - 雄霸三国 - 孤君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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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埋种

得到骑军补充的右路军,彻底解决宛城孙夏部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相对于孙夏率领的惶恐、士气低迷被屠杀逼反的黄巾降军,右路军最大的问题还在皇帝这里。皇帝已有撤换朱儁的心思,他向三公并下达周章咨询此事,如果三公不反对的话,那朱儁就危险了。

朱儁若跟卢植一样以‘怠战’之罪被打入牢房中,那北路军、董卓之败就是前车之鉴。

这显然是一个荒唐、缺乏施行理论的坏主意,司空张温反对之下皇帝作罢。

青木园外,入山打猎的蔡瑁找到魏越,提及此事时颇是骄傲,或许他看来若不是他姑父张温勇敢的反对皇帝,鬼知道南阳战场会恶化到哪一步。

“扬祖,依我看此乃至尊激将之法。”

语气肯定,他斜视魏越,见他陷入思考一副认真模样继续说:“孙夏虽占据宛城,可其所部复叛所求不过性命而已。或许,右路军猛攻一角,可迫使孙夏突围、溃逃。”

魏越的确在思考,如果皇帝施压太重的话,朱儁兵力无法在期限内强行攻取宛城,说不好朱儁会采取其他手段。

“德圭兄,至尊限期令右路军攻取宛城,而宛城孙夏部只为求生。”魏越神态沉吟,说着一挥手露笑:“这么说来,南阳黄巾军或许真如德圭兄所言,将不足为虑。”

得魏越认可,蔡瑁笑容更甚,他可是知道魏越在河北立下的功勋的:“且不去管他了,待某射猎回来,再邀同食!”

说着他拍拍魏越手臂,故作神秘道:“前几日姑父狱中探望卢公,卢公一切安好,似乎姑父要传话给扬祖。”

张温去年是司隶校尉,今年是司空,他在朝堂、京畿范围内有着较大影响力;但不意味着魏越需要巴结张温,毕竟张温是曹氏提拔、扶植起来的,巴结张温远不如巴结曹操。

何况魏越现在受限于年龄、资历,已经达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地步,一般的官职反倒会辱没他,千石以上的他又缺乏沉淀,在财物、人脉、武力方面,张温又无法给出让魏越心动的份量。

现在能让魏越心动的,除了兵权之外,就剩下万年公主了。

张温要见他,当着蔡瑁的面魏越也是稍稍考虑了一下才答应。这番姿态很简单,我不求张温,更不会求你蔡瑁,彼此是平等的。

青木园中,魏越常住的客房中已闯入一伙小贼,为首探路之人正是杜氏。

她侧耳贴在窗扇边片刻,回头对身后几名盼望等待的少女点头,等她们走近了才道:“屋中无人,魏先生与仆从应该都出去了。”

“他不在园中,不如封闭大门推说捕鼠,也省的胆颤心惊。”

万年公主身子骨刚刚张开,正处于变声期的她略带丝丝沙哑,细眉之下是一双圆溜溜的丹凤眼,这是一对流光闪烁的眸子,水灵灵而狡黠;她面容最大的特点还在与尖尖的下巴,与普罗大众圆润的鹅蛋脸审美观相左。

杜氏一脸为难道:“不若妾身去门前等候,见魏先生归来便示警,并拖延。否则关闭大门,会惹宋家姐姐不快。”

稍稍犹豫,万年公主指派一名婢女跟随杜氏,转身就疾步走向屋舍,背后杜氏还苦苦规劝:“公主莫要留下破绽……”

回应她的,只是万年公主刘安随意举起挥动的手腕,见此杜氏一脸的担忧,三步一回头离开客房去大门处。

“顾元叹师弟?倒是尚勇之极呀!”

客房中,刘安双臂负在背后左右走了两步随意打量着,她的侍女四散搜寻;他见墙壁上交叉挂着六口长剑,靠窗的一侧兵器架上摆放着四张弓,角弓、长弓各二,另有一排靠墙的环首刀,一眼看去不下十余口:“呵呵,果真尚武。”

说着就一摇一晃迈着八字步走向墙角,抄起一口环首刀吃力拔出,见刀身涂抹细细一层油脂又插回鞘中放回原处。

“公主,魏先生笔记在此。”

桌案处的小侍女低呼一声,刘安走过去就坐在桌案上,接过小侍女递来的一叠纸页,见第一页纸上字迹推测内容见还未写完,不过却是透着灵逸仙气的行楷,一个个小楷仿佛四肢齐全一般行走、跳跃于纸上,看得刘安双目溜圆透着阵阵光彩,喜悦道:“爱杀人也!”

三名小侍女翻箱倒柜,将一切装有纸页的木匣、皮囊端来,刘安左看看右翻翻,爱不释手恨不得将手中纸页吃到嘴里去。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前,轻咳两声惊醒刘安,刘安猛地抬头去看见是一脸厚厚淀粉看不清表情的貂蝉女官宋氏,可她感觉有些不妙。

片刻的对视后,刘安将手中书页放下,嘿嘿干笑道:“何事?”

“青木园中多有青年俊彦投宿,公主悄来此处,又无护卫,若让至尊得悉,不知公主身侧之人能活几人?这魏先生,遭受池鱼之灾岂不冤枉?”

宋氏踏步上前,从一名被吓得脸蛋发白的小侍女手中抽出一页,低头一看不由愣神不似作假,稍稍回神后道:“这便是行楷?”

“应该是行楷无疑。”

刘安说着又递来一页,略有疑惑道:“这是正楷,可其字灵韵似乎还在七经石刻之上。”

“七经石刻所用正楷范字乃蔡大家十年前所成,推旧陈新以来,自有不如之处。”

宋氏说着一叹,问:“公主因何来此?”

“听人说此处魏先生乃陈留蔡大家真传弟子,此前只闻顾元叹之名,未曾知有魏扬祖。本以为是欺世盗名之徒,未曾想竟乃大才。”

刘安一副发现宝物的惊喜模样,而宋氏语气冷淡:“那又是谁向公主所说?”

这下刘安沉默了,宋氏扭头看当首的侍女复问:“公主不愿言,难道你三人也不愿?”

三名小侍女捧着书匣齐齐跪下,口称不敢,宋氏点了一个侍女,才颤音回道:“是杜家姐姐所言。”

“杜氏夸魏先生而自耀,这难道就是公主私入男子居舍的理由?”

宋氏语气严肃,见刘安扭头他处不理她,又说:“公主要看魏扬祖书法,告于奴婢,奴婢自会为公主奔走。下不为例,否则至尊得悉,不论公主,还是奴婢,或是姨娘都落不得好处。”

说完这些宋氏才翻看木匣,选了一封木匣递给刘安,刘安木然神色诧异,又不愿服软就听宋氏道:“这应是魏扬祖行军笔记,公主且先拿去观赏。待魏扬祖归来,奴婢就说寻他不见,从杜氏处强行索走。”

“那……岂不是害了杜氏女?”

“若非杜家妹妹多嘴,又岂会有眼前之事?”宋氏语气平淡似乎根本不念姐妹旧时情谊,说着看向三位侍女:“还不送公主回后园?莫让史侯、姨娘久等。”

早听说过宋氏无情,未曾想能无情到这般地步。

刘安复问:“本宫不忍害杜氏女,难道你要害她?”

“奴婢怎会害杜家妹妹?公主不知魏扬祖此人,其人虽酷烈,却是不愿伤及妇孺、老弱之人。最坏,也不过是把杜家妹妹送归姨娘处。”

宋氏的回答让刘安心中诽谤不已,害杜氏被魏越驱逐,或许这就是宋氏的本意所在。

她能看出杜氏归于魏越后的喜悦幸运,恐怕杜氏的幸运是宋氏最不容忍的,因为宋氏乃大不幸之人。见本就是不幸之人的杜氏转运好过,依旧不幸的宋氏岂会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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