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坚持喂它小鱼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不屑，挥了挥手，身后几名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纷纷围了上来。“少废话，我们老大姓牛，这片海以后就是牛爷的地盘。要想在这里讨生活，得给我们交‘海费’。一船货五成，懂了吗？”
“放屁！”徐振中火冒三丈，抄起手边的赶海叉，一步上前，盯着光头大汉，声音如雷：“你们就是明抢！海是公家的，我们赶海人靠的就是自己本事！你们想分一杯羹，门都没有！”
周围的村民也逐渐围了过来，许多人手上还拿着赶海的工具，有人挥舞着渔网，有人提着竹筐，甚至还有人拿了几块石头，显然也被激怒了。
“大伙儿别怕！这帮人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咱们！”徐振中高声喊道，“今天咱们要是怂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光头大汉见状，脸色一沉，对身后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干活！”
几个壮汉立刻冲了上来，企图用气势压倒徐振中，但徐振中却不退反进，抡起赶海叉横挡在前。他的动作敏捷有力，赶海叉在他手中宛如一柄长枪，逼得冲在最前头的壮汉连连后退。
“够了！”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村民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缓缓走近。他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脸上带着冷笑。光头大汉立刻退到一旁，恭敬地喊了声：“牛爷。”
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牛爷”。牛爷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村民，随后目光落在徐振中身上：“小伙子，挺硬气啊。但你得明白，这世道讲的是实力，不是规矩。我们兄弟几十号人，有船有刀，你们这些赶海的，能跟我们斗？”
徐振中毫不畏惧，盯着牛爷：“斗不斗得过是后话，但我知道，这片海我们一天没放弃，你们就别想染指！”
牛爷听了，哈哈大笑：“年轻人脾气倒是够硬，不过硬脾气能换来饭吃吗？我今天给你们个机会，跪下求饶，再给我磕三个头，我可以考虑让你们少交点‘海费’。”
周围的村民顿时一片哗然，一个年轻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们跪你，做梦吧！”
牛爷眼神一冷，随手打了个响指：“给我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壮汉们一拥而上，眼看冲突一触即发，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一辆锈迹斑斑的渔政船从海面驶来，几名穿着制服的人站在船头，手持扩音器喊道：“前面的人听着！这里是渔政管理区，谁敢私自闹事，立即逮捕！”
牛爷的脸色瞬间变了，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渔政！”
渔政船靠岸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队长跳下船，快步走到人群前。他扫了一眼牛爷等人，又看向徐振中，沉声问：“这里怎么回事？”
徐振中指着牛爷说道：“队长，这伙人想霸占我们的赶海区域，还想收什么‘海费’，根本就是强抢！”
队长眉头一皱，冷冷地看向牛爷：“牛大山，又是你！上次警告你的话，你当耳旁风了是吧？”
牛爷讪笑着迎了上去：“误会，都是误会！咱们就是过来看看的，没别的意思。”
队长冷哼一声：“没别的意思？你的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他指了指那些壮汉手中的钢管和木棒。
牛爷脸色铁青，正想狡辩，队长一挥手，身后的渔政人员立刻上前，将牛爷的手下围了起来。队长转头对徐振中说：“徐老弟，你们放心，这片海是国家的，不是某些人随便说占就能占的。有问题尽管向我们反映，别怕他们。”
“谢谢队长！”徐振中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队长的手。
队长点了点头，又回头警告牛爷：“今天只是警告，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全都给我滚！”
牛爷的脸阴晴不定，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带着手下离开。但离开前，他狠狠地瞪了徐振中一眼，低声说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看着牛爷一行人远去，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激动地拍着徐振中的肩膀：“振中，干得漂亮！你就是咱们的主心骨！”
徐振中摆摆手：“主心骨不主心骨的咱不说，但有一条，这片海是咱们活命的根，谁也不能让！”
村民们齐声应和，斗志昂扬。
“盖头？”婉婷抬头看了一眼军舰鸟，迟疑道，“它会不会更凶啊？”
“不会的，鸟类如果看不见东西，情绪会安定一些。再说了，咱得救它，不是要伤它。”徐振中说着，快步转身朝小船上的杂物箱走去。
婉婷低头看着军舰鸟那双明亮却夹杂警惕的眼睛，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从小就跟着父亲赶海，但像今天这样近距离接触野生鸟类，还是头一回。
“喂，军舰鸟……”她小声嘀咕着，“你别乱动了，我们是来帮你的啊。”
军舰鸟当然听不懂她的话，翅膀继续剧烈拍打着，带起一阵腥咸的海风。
这时，徐振中拿着一块旧布巾匆匆赶了回来，“婉婷，听我指挥，我一会儿从它背后靠近，布巾盖下去的瞬间，你就放松手，迅速退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婉婷点点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徐振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尽量放轻脚步。他手里的布巾展开，眼睛牢牢盯着军舰鸟的头部。军舰鸟似乎感受到威胁，叫声变得更加尖锐。
“好——现在！”徐振中果断喊道，同时猛地将布巾盖向军舰鸟的头部。
婉婷听到指令，立刻松手，向后撤了两步。布巾精准地盖住了军舰鸟的头部，瞬间，鸟儿的挣扎动作明显缓和下来。
“成了！”徐振中呼出一口气，稳稳按住布巾，“婉婷，快过来帮忙，把网子小心挪开。”
婉婷缓了缓情绪，重新靠了上去，“爸，这鸟好像伤得挺严重的，翅膀下面好像还有血。”
徐振中低头一看，果然，布巾边缘已经沾上了鲜红的血迹。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是被渔网上的铁钩划到了。”
“那怎么办？咱们不能就这么放了它吧？它飞不了，肯定会死。”婉婷焦急地说。
“先别急，咱得先把网子弄下来。来，你再抓住网的另一头，我慢慢把它解开。”徐振中说着，开始一点点调整渔网的位置。
两人合力将军舰鸟的身体从渔网中解脱出来，但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徐振中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鸟儿的翅膀关节，确认骨头没有断裂后松了口气，“还好，骨头没事，就是外伤。”
“爸，咱们把它带回去吧？”婉婷小心地提议，“在海边它这么伤着，也活不下去。”
“也只能这样了。”徐振中点点头，“不过这鸟可不好养，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联系护鸟站。”
婉婷一听松了口气，“好，那我去船上拿箱子，给它先垫点东西。”
“不用了，用那边的渔篓子就行，篓底软，用旧渔网再垫一下。婉婷，你手脚快点。”徐振中一边说，一边检查军舰鸟的状态。
没过一会儿，婉婷拿来渔篓，里面垫上了一层旧渔网。徐振中小心翼翼地将军舰鸟放进去，布巾还盖在它头上，只露出尖喙在外。
“走吧，先回去处理伤口。”徐振中抱起渔篓，示意婉婷上船。
一路上，婉婷紧紧盯着渔篓里的军舰鸟，忍不住问，“爸，你说它是怎么落到咱这儿的？军舰鸟不是一般在深海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