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黑色巨谍（三）

凯文又向他们抱怨起来没完，西蒙和塔塔尼奥只能尴尬的离开办公室。西蒙对塔塔尼奥问道：“怎么样，你觉得他在说谎吗？”塔塔尼奥捋了捋胡须道：“也谈不上说谎，但似乎夸张的意味很浓。我们再去另外两人那打探一下吧！”

两人转身上了三楼，来到抄写员麦德琳小姐的办公室。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挤了八名年轻女孩儿，每人面前都放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原稿。她们头也不抬的抄写着。

西蒙清了清嗓子道：“哪位是麦德琳小姐？我们找你有事！”

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儿站起来道：“先生，我是麦德琳。请问怎么了？”

西蒙把她叫出抄写房，在门外说道：“麦德琳小姐，我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可以吗？”

见女孩儿点了点头，西蒙问道：“两天前的七点二十几分，您准备好誊写工作，准备去保险柜拿文件，是这样吗？”

女孩木然的点点头：“没错。”

“当时凯文秘书在值班，而您和他聊了几句。七点半一到，他就打开保险柜，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对吗？”

女孩道：“是的先生。这两天我说了无数次这几句话了——对对手持刑具的士兵。你再怎么问我，我也只有一个回答。”

西蒙又问道：“你在七点三十分之前确定没有到过保险柜附近吗？”这种问话的方式相当惹人讨厌，因为它已经把对方预设在有罪的情境下。西蒙知道这一点，但他坚持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观察反应。

女孩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先生，这么多审问者中，您无疑是最不讲礼数的那一个。你这种带着轻蔑的口吻让我想起了我继父——一个不学无术的烂酒鬼。我是在文件失窃之后才到达现场的。那样的人有很多，我只是第一个罢了。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请恕我不再奉陪了！”

西蒙立刻叫住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麦德琳小姐咱们来谈谈别的吧。您对凯文先生印象怎么样……或者说他在工作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麦德琳小姐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娇羞。她忙低下头道：“我……我只听说他是个退伍军人。因为特别忠诚被分到了机要科。他平时挺热心，人缘很不错。我……我们抄写房的女孩儿有什么事都愿意找他帮忙。”

“这么说来，您不认为是他盗取了机密文件喽？”

麦德琳小姐瞪大眼睛道：“当然不了！文官也好、战士也罢，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人的爱国之心超过凯文先生，连大总统本人也不例外。这样的正义之士怎么会出卖国家利益来换取一己之私呢？”

西蒙点点头，把她的话仔细记录下来后，便离开了此处。

事情毫无头绪，陷入在一片混沌中。西蒙和塔塔尼奥来到最后一个人——胡夫科长的办公室。胡夫科长为人面相端厚，带着一副黑边眼镜，头发也有些花白了。他对塔塔尼奥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震惊。反而是客气的请他就座。

胡夫科长边煮咖啡边说道：“我从很小就见过猫人，他们长得和这位塔塔尼奥先生十分相似。生活习俗和人类很接近。因此常能和别人成为好朋友。想不到今天我在有生之年居然又见到一位，这真是莫大的荣幸！”

塔塔尼奥一听两眼放光，立刻对这位科长平添了几分好感。

西蒙按照惯例问道：“科长先生，发现文件丢失的时候，也就是七点三十分，你在做什么？方便给我们讲一下吗？”

胡夫科长低头思忖片刻道：“那时我应该刚刚来到办公楼。因为刚一上台阶，我便听见楼里大呼小叫。等凯文向我汇报完情况，我才得知机密文件已经被盗了。”

西蒙仔细思考了一下，胡夫科长的话应该是三人里可信度最高的。因为他当时是从外面赶到办公楼的，因此有足够的证据还证明自己的清白。

西蒙点点头道：“科长先生，我想问几个关于您部下的问题。您方便作答吗？”

胡夫温和的笑着：“可以，可以。我一定毫无隐瞒。”

西蒙道：“您觉得凯文秘书是个怎么样的人？”

胡夫听了这个名字叹口气道：“凯文曾经是一名战士，一名光荣的联邦士兵。但一被调到联邦政府后，他就变了。他在军队时由于长期和妻子两地分居，因此离了婚。他没了那女人的管束，一切坏毛病都成倍的放大。比如抽烟、喝酒。让他现在身上的气味比猪还难闻。最糟糕的是，凯文在前一段时间还迷恋上了赌博。他不停的下注、输掉，最后身无分文。他还曾向我借过钱，我一时感到可怜便借了他一些。当然，他从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想归还的意愿。我曾考虑过，让这种人担任机要秘书也许是不合适的！”

西蒙紧紧盯着胡夫道：“您的意思是说凯文有作案嫌疑吗？”

胡夫道：“天呐，我可没这么说。要知道，直到真相大白以前，我们中的每人都有嫌疑。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是您仔细想一想，凯文是一个个家徒四壁的赌鬼，为了钱它几乎可以干任何事。一个早已经没了尊严的人与最低贱的蚂蚁相似，可以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西蒙彻底傻眼了。同一个人，两种不同的评价。而且每一种都听起来相当可信。但西蒙极有城府，他一言不发，先把这话记录下来，然后又问道：“那您觉得麦德琳小姐呢？她怎么样？”

提到她，胡夫赶紧关上门说道：“两位，我对麦德琳小姐的遭遇深表遗憾，她是个苦命的人。”

西蒙和塔塔尼奥都是一愣。西蒙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情况我们完全没有掌握，您能详细和我们说说吗？”

胡夫叹口气道：“在很小的时候，麦德琳小姐曾遭受过她继父的性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