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怪人贾正一
返回家乡,夏岚匆匆拜别亲人,顶着压力再度返回独云山,与先前截然不同,山前男人已然穿着整齐等候夏岚。将手中塞满贴身物品的白色提包挂于马背,不多言语直奔住所而去。
来到住处,安顿完毕,夏岚才得喘息。若此时胡平在场断然会被夏岚此时决绝的表情所震惊,“现在可以说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吧?”
男人嬉笑道,“我早就说过了,深山老林的我只是想有个人能够陪我说说话。”
任谁也不会被这番话语所迷惑,夏岚亦是如此,“你自己相信吗?…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换个地方住,大可不必在荒无人烟的山中。”
男人收敛神色,严肃道,“好吧,实话告诉你,现在我想要教你一些东西,你学完了就可以走。”
夏岚不解,“为什么选择我。”
“这个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只管学,将来你自己会找到答案。”男人避而不答随手丢了一本包裹黑色满是皱痕的书,“就先从这本书开始吧。”
接过书籍大致扫视一眼,令人惊讶满是古朴晦涩的文字遍布内里,夏岚这才真正的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灰色长袍点缀繁复精致的花纹,不合时宜的素色头巾紧紧在头上缠绕,鼻梁上铁制镜框牢牢卡住镜片,极具割裂感,整体带给人一种别扭感。
夏岚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试图洞穿他的内心,“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摸着鼻子,男人思考片刻,似乎是想到什么,蓦然拍手大笑:“你可以叫我,贾,正,一。”
“现在只需要将这本书背完就可以了吗,什么时间截止?”夏岚此时不愿过多过多思考,只想尽快完成约定好让自己离开。
“不要着急一点一点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出来问我,我随时都在。”
小屋的空间不大,让人感叹如今竟能出现此种建筑,厚实土胚墙体在风雨的侵蚀中已然发白,木制屋顶披着青瓦,确是恰好足够容纳二人的活动。
书房内,架设的书架摆各类名称古怪的书籍无不使人联想其取名态度之轻浮。
读了一会,其间晦涩的内容,不知从何下手使夏岚顿时苦恼万分。
“刚才忘记了,你手上那本书得搭配这本图册。”贾正一讪笑着,打断了正欲离开竹椅向外走去的夏岚。
“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贾正一在夏岚的质问声中留下一句“东西放这里了。”逃离了书房。
配合和图鉴夏岚再次读起时,竟是轻松百倍,先前晦涩的文字此刻如同活物展现真实身姿,见到进入忘我状态,男人点点头离开窗外。
一丝香味顺着门缝,飘进书房,打断入定夏岚,放下书,走进客厅,桌上摆放着各色菜肴虽是品相有所不足,散发出的香味却是不会虚假。贾正一夹着菜招呼着迟迟未落座的夏岚,“别客气,快点吃,饭菜里又没毒。”
经历一番思想斗争,不再做作夏岚拿起筷子狼吞虎咽,惊奇道:“这是你做的!?”
被夸赞的男人骄傲道:“怎么样,好吃吧!说我做的饭难吃的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夏岚闷头吃饭不以为然,全当是贾正一在自夸了。
斗转星移,在山中这样的日子也持续有段时间,独自学书,偶尔出现难以理解的地方,贾正一也会及时出现指导他,余间劈柴,喂马等琐事也会让夏岚参与。
往日这时的贾正一定然躺在屋外,摇晃藤椅晒着日光,今日却是反常的不见踪影。
抚摸着马儿,夏岚自言自语,“绝尘你知道贾正一去哪里了吗?”被抚摸的马儿似乎听懂了言语之意,站直卧着身体,头顶着夏岚林间走去。
贾正一趴蹲在灌木丛,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处水源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抬了抬手制止了刚欲出身声的夏岚。小声道:“你在这藏好了,不要乱动。”
说话间,水面翻腾犹如沸水气泡上涌,相貌平平的男人破水而出气愤道:“士可忍,孰不可忍。”不待说完贾正一窜出草丛,随手撇断树枝,向男人抽去,被抽中的男人瞬间倒地不起。
“你怎么把他打晕了!?”没有回答夏岚,随手扯过一根藤条,贾正一来到倒地的男人身边,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突然男人躯体开始缩小,渐渐化为一只巴掌大小四肢瘫软的乌龟。在夏岚目瞪口呆中,贾正一动作娴熟的将乌龟绑了起来。
清醒过来的乌龟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怒道:“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占了我地盘这么多年!现在还到我家堵门了…别让逮我逮到机会…”
看到贾正一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乌龟语气渐渐变弱,将谩骂的话语吞咽下肚,结巴的谄媚道:“前,前,前辈。是,是我的错。我,我,我马上,离开。放过,过我吧。”
贾正一出言讥讽,“怎么结巴了?”转而将乌龟丢向傻站着的夏岚,咬牙切齿道:“带回去,这个就给你当做陪练了,一定要好好'招待'它哦。”
几乎是一路被硬拉回来的夏岚身体僵硬如同捆绑的是他,贾正一在夏岚的前挥挥手出言打断他呆愣状态,“喂,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你也在书上看这么久了,不至于惊讶成这样吧。”
夏岚不可置信道:“你是说那些,那些都是真的?”
贾正一反问道“你不是第一次在山里见到我时就明白了吗?”
虽是如此,纵然自己了解,可当众多超乎寻常发生在集中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难免会让人震惊,此时的夏岚亦是如此。
想到先前这些日子里绝尘的表现,夏岚试探道:“绝尘不会也?”
叹了口气,贾正一摇摇头,似是在说“哎,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再看向这匹马时夏岚的脑海中浮现先前将当做一匹普通马与其相处时的画面不由得感到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