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只是实事求是

乔宜也是如此，她还看了国外的战争书籍，头发都快耗掉了，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透过玻璃窗俯视这座城市，她想起当年自己去找林佩文质问出国留学的名额，明明她的成绩也很好，剧本写得也很出彩，同样是她的学生，为什么推荐吴芫，不推荐自己？

林佩文说：“乔宜，吴芫这次剧本是代表学校获得的第一名，学校领导决定送吴芫出国学习，老师没有参与任何决定。”

那时的乔宜不甘心，但是这次她只得了第二名，上交前，林佩文曾指出她的剧本太过商业化，主人公格局太小，一个人太过孤傲，何以安人心？她不听，执意按原剧本上交，最终败给了吴芫。也许她是听到了闲言碎语，也相信了那些话，老师就是偏心吴芫，什么公平公正都是假的。

直到吴芫的剧本被公开拜读，她再多的不甘都变成了笑话。可吴芫又来找她，她说：“你志在出国深造，我对出国没兴趣，这个机会非你莫属。”

表情认真，语调清冷，不是恩赐，没有谦让，只是实事求是。

她不知道吴芫是怎么说服老师和学校的。出国那天，老师和师兄师妹们都来送她，不提过往，只愿她心有所成。

回国的第一天，林佩文就给她订下了接风宴，她故意去找柯景川，当着他的面给吴芫打电话，还说了那番话。回去的路上，她收到了柯景川的微信信息。

乔宜，你出国能这么顺利，是吴芫答应了校董每年无偿给学校提供两部优秀剧本，你去了5年，她赞助了10部，部部被改编成舞台剧，或改编成电视剧，为什么是改编，因为只能属南庆大学优秀学生，而不是吴芫本人。我们谁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不为名不为利，但她就是乐在其中。你也认为我们总是偏心她，可能她就有这种魔力吧，我们也同样心疼你，你同样优秀，不该被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乔宜无疑是骄傲的，她愿意去找吴芫，已经算低下了头颅，但这次没有不甘。她欣赏吴芫的优秀，不懂她的淡泊，激一激她又何妨！

10天之约如期而至，两人均是着装得体，妆容淡雅。办公室连排透明玻璃，里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中间坐着李奇导演，左手边林佩文，还有几位主创。

乔宜进去的时候，吴芫开始来回踱步，她坐不住，手心开始出汗，她掐着手心逼迫自己冷静，嘴里背着自己要说的话，她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乔宜侃侃而谈、自信不疑，那是她羡慕的样子。

乔宜觉得自己阐述的还可以，见导演和老师都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石头落了一半。

林佩文说：“乔宜真是让老师刮目相看，没有浪费5年光阴。”

李奇说：虽然有些地方还不够精准，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看你师妹会不会技高一筹？

乔宜笑着走出了房间。

“吴芫，该你了。”乔宜拍拍她的肩，“加油！”

也许化了妆的缘故，乔宜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坐下来等吴芫。

吴芫坐在凳子上，一开始回答的都没问题，包括人物性格，整体布局，结局也引人深思，是她一如既往小人物大格局的风格。

但后来，她已不知自己所云，胃部持续绞痛，后背已被汗浸湿，她仿佛看见林佩文皱了眉，李奇对着她摇摇头，直到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的异样，她感觉有人朝她奔来，身体被摇晃，最终陷入了黑暗，听不见，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