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样

晚上6点，一向灯火通明的度假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一路上静悄悄的，离得餐厅近了，才听到人声。

吴芫在路上碰到了萧雪。

“吴芫？你怎么来了？”萧雪上前问道。“是不是不放心阿靖？”

吴芫点点头。

“他今天状态好多了。对了。昨晚谢谢你，我好怕他，怕他想不开。”萧雪擦擦眼角的泪。

吴芫上前拉住她的手：“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他。”

萧雪拍拍她的手：“我正要去餐厅吃饭，没吃的话一起吧。”

吴芫点头，与她边走边说。

“还真不习惯这么安静。”萧雪说。

“萧靖发了停业通告。人都遣散了。也不知道这件事办起来麻不麻烦？”吴芫有点担心。

“放心吧，阿靖身边的人都很厉害，部队里磨练出来的，配合默契。”萧雪对弟弟很有信心。

“都是他当兵时的战友么？”吴芫问。

“对，当兵的退伍了，有些很难适应社会，阿靖怕他们走歪路，都叫到了度假村，逼他们和他一起学习。所以他们现在在各自的领域都得心应手，军人的默契一个眼神就够了。”

吃完饭，知道吴芫住在102，萧雪笑笑没有多说，也回兰华小筑了。

萧靖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吴芫，实在太晚了，她应该睡着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摸着黑坐在沙发上，实在不想动了。

“萧靖？是你么？”吴芫听到客厅里有声响，不确定的问。

萧靖站起身打开灯，疾步走到卧室门口：“阿芫，是我。”

吴芫打开门扑进他怀里，搂得紧紧的。

“什么时候来的？”萧靖抬起她的头亲下去。

“上午就来了。怎么突然决定停业了？”吴芫边回吻边说。

“世人大多对白事介意，避免出意外不如直接停业。”

“那事情办得还顺利么？都解决了么？”

“解决了。让我再亲一会。”

“好。”

唇齿相依，互诉衷肠。

等萧靖洗完澡出来，吴芫已经睡着了。从衣柜里拿了条被子，轻轻关上门，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两世的记忆袭来，似乎变了，似乎没变，萧雪的局已解，何兰华的局没有改变，也没法改变。

天微微亮，萧靖就醒了，轻轻推开房门，吴芫还没醒，坐在床边，他静静地凝视着吴芫的睡颜，守着自己的秘密那么多年，差点就说出口。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样？

吴芫闭着眼睛，靠近他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你看我很久了，我还以为你要做点什么。”结果只是看着。

萧靖笑着帮她整理头发：“再睡会儿吧。还早。”吴芫往他怀里蹭了蹭，知道他要去忙，退出他的怀抱，继续睡。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吴芫前世的事情，没必要让她跟着难过。

刚走出102，萧靖就接到了何培垚的电话：“阿靖，我在度假村门口，快来接我。”

何培垚蹲在“一树阳光”的石墩前，眼下青灰，脸色苍白，下巴上长出了胡渣，邋遢又狼狈。看见萧靖来了，忙冲上去抱住他：“阿靖，节哀。”

“我知道，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汪亚欧告诉我的时候，人还在美国出差，倒了好几趟飞机才赶到的。”

“谢谢，兄弟，追悼会在下午，先带你去吃早饭，吃完好好休息一下。”

萧靖上前推着行李，带着他朝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