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沈小爷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林家的管家呀,婆婆看见您坐在这个包厢里面,特意叫我来打声招呼,林小姐也在呢。”那人说完微微朝沈修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林家……
很快,下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设备也调试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司仪试了试音,就对着四周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她亲吻我的额,并说道晚安。
晚风滚落到脚边,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萤火虫。它们边啜泣,边拖曳着零星的光,挽住微风的手,任凭它带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那些萤火虫中会不会有故乡的游魂呢。
她说,每一个带着思念故去的人,都会变成萤火虫,那漂泊在夜空中微渺的璀璨,就是对某人的思念。
我笑了笑,并回道晚安。
到了麦子成熟的季节,我就会来到这里。
我常常站在阡陌中,尝试忘记归途,呼吸着只属于麦子的香甜。我总对过往的农民说,我看见了风,那些在麦海中翻涌的波浪,就是风。农民们只是笑着朝我点点头,又开始赶往殊途。
当我已经记不起回去的路,就不再有农民经过了。也许只用一阵风的时间,也许从清晨至傍晚,麦浪的尽头会出现一个女孩子,她笑着朝我奔来,牵起我的手,不再遵循纵横的阡陌,肆意地在麦田里奔跑着,直至月亮划过头顶,挂在深蓝色幕布的另一边。
当我记起回家的路,我就会醒来,我站在阡陌里,掌心有阳光流淌,还有那女孩的余香。
金色的麦浪翻涌不息。
夜晚,我却又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睡。我坐在窗台边,看萤火虫若隐若现。它们如同是寂夜田间的蝴蝶,翩翩起舞,楚楚动人。
这般欣赏着,不知觉间就会困了,闭上眼睛就能听见萤火虫在齐奏安眠曲,指引我前往梦乡。
梦里,有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的手,在麦田间奔跑,跑到累了,就躺倒下来,数天上的繁星。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一道道星河,讲起了牧萤人的故事。
每一个带着思念故去的人,都会变成萤火虫,那漂泊在夜空中微渺的璀璨,就是对某人的思念。而牧萤人的职责,就是将它们的思念带往每一个应有的归宿。
女人这样说着,眼睛里的繁星犹像萤火虫一样闪烁耀眼。
“萤火虫,也是会熄灭的。”
夜晚的麦田,会有恍若星河一般的萤火虫群往一个方向飞去。星河的尽头,是一个女孩子在麦浪中被萤火虫拥簇,就像是星河的主脉。她欢快地转起圈来,虫群也随之舞动,她轻轻地唱起歌来,虫群也为之附和。大风从各个方向吹来,卷起地上的麦芒,卷动女孩的裙子,裙摆褶皱的起伏若隐若现,像极了这无边麦浪。这一场秋天的童话,会持续到月亮轻吻地平线的那一刻。
深深地震撼着近乎咫尺的我的内心。
我想要触参与,这一场麦田的欢愉宴会,可就在我将要踏进星河的时候,有个声音突然惊道:“不可以!”
话音刚落,我的脚已经落在了地上,踏倒了一片麦子。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没有风,没有麦浪,没有星河,没有女孩。
像是从未发生过,像是一场梦。
而我竟在这时候,忘记了回家的路。
周围是一片强,刺痛到无法睁开双眼。我清晰地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低语,而且不止一个,有很多很多个声音混杂在一起,似乎都在倾诉叮嘱着什么。身体在光里沉浮着,周身的光源不停闪烁,我仿佛已经置身星河。有人亲吻了我的额头,还说句晚安。
我于是在星河中睡去了,伴着萤火虫欢奏的安眠曲,坠入了梦乡。
母亲大笑着告诉我,她看见风了,那些在麦海中翻涌的波浪,就是风。她会和每一个过路的农民说,她看见风了。于是她会去追赶蜻蜓,把我遗忘在阡陌中。
我固执地没有哭,沿着阡陌一直向前走,看身旁麦浪翻涌,渐渐地,我把回家的路忘记了,我只好等在原地。
也许只用一阵风的时间,也许从清晨至傍晚,母亲会出现在麦浪的尽头,她笑着牵起我的手,不再遵循纵横的阡陌,肆意地在麦田里奔跑着,跑到累了,我们就躺倒在麦田里,数天上的繁星。母亲眼睛里突然有了一阵微光,她对着漫天繁星,和我讲起了牧萤人的故事。
每一个带着思念故去的人,都会变成萤火虫,那漂泊在夜空中微渺的璀璨,就是对某人的思念。而牧萤人的职责,就是将它们的思念带往每一个应有的归宿。
一只萤火虫停留在母亲额头上。
母亲已经不在世很久了。
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睡倒在了萤火虫与女孩共舞的地方。
可是四周没有风,没有麦浪,没有星河,没有女孩。
东边的山头已经吐出了鱼肚白,就快要破晓了。
一只萤火虫翕动着微弱的光缓缓朝我飞来,并在我的额头上停留住了,渐渐燃尽了她最后一丝的璀璨。
“晚安,母亲。”我答道。
她熄灭了,掉落在我的掌心。
第一缕阳光照了下来,我的掌心,便有阳光流淌,还有母亲的余香。
众所周知化殓师是个冷门的行业,但是很不凑巧解九就是干这行的。虽然想过转行但是别的什么都不会,只能靠着祖传的这份手艺混口饭吃。
怎么说呢,这个行当说白点就是替阴者上妆,了了人的愿望,让人走的体面些。
说来也巧,解九这天下了班走在楼梯口突然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坐在了凳子上趴在放满各式各样匣子的长木桌上。心下觉得奇怪,动了动手指冷不防被藏于袖间的利刃划了道口子。一句“草泥马”脱口而出,想着谁这么缺德居然把这种东西放在袖子里。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衣服不对劲,器具也不对……敢情这是快穿?解九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词。
“解九大人,有个叫贺守的仵作来应征,您看是否让他进来?”一个小厮轻扣了几下门问。“咳咳,让他进来。”解九倒是快速进入角色,清了清嗓子捋直起皱的衣袖做的端正。
叫贺守的人生的一副好皮囊,解九随便套用了一下现存古史上的有关知识,贺守不卑不亢答的准确。解九颇为称赞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不容易啊,看来是有真才实学,还有那声大人听着真是爽。贺守跟着一旁的小厮去领了钱,又签了协议就算是定下契约。
解九拿着那张签过贺守名字的协议看了半天,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是个极有权利的主,地位相当的高,化殓这个行当在这还挺吃香的。原本原主是打算找个仵作帮忙分析亡者死因和时间并以此为根据决定上妆的器具和手法,只是不凑巧还没等到仵作来自己就先嗝屁了,至于原因,解九也没能有所发现。解九怀着来都来了就先占用一下填饱肚子好好活着的心思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从未享受过的尊荣。
解九轻咳了声指着不远处的侍从正色道:“那个谁,你带我去日常工作的地方。”被指的侍从惶恐的低着头给解九带路,侧厅走进去摆着一张标准的大床,被套枕头清一色的白,环视四周正前方摆着供奉的香纸和火盆,床头前不远处桌子上摆的就是化殓所需的器具。解九看着都觉得奢侈,全是上品,搁现代能卖个好几百万,想到就这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花了半天的时间摸清了府里的路,至于工具倒是都挺上手的,毕竟之前用的也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差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