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麦考夫·福尔摩斯人生中的第五大难题出现了。

除了蠢货弟弟、妈妈、东风和英国，他以为没什么能让他感到棘手，

比如35分钟前的那个电话。

terrorist，chi佬，或被咨询罪犯控制的留学女生，非法入境。

麦考夫可不会跟他那个智商不足120的秘书一样看多了《哈利波特》，把她当成巫师幻影移形的当代典范；

或许她和美国那堆被卧底穿成筛子的神盾局有关？

不管她从哪搞到自己还有夏利的情况，或有哪些蠢货弟弟的把柄，麦考夫都毫不怀疑，自己会用三言两语便挖出她的秘密，然后让她人间蒸发，投进岛上的监狱之类。

电话内容却不得不让大英政府再三思忖：

“mr.h,请您听到留言后与我详谈，我有一些关于您弟弟的事情想告诉您。

p.s.您知道我在哪，请在一个小时内联系我。

——totheiceman”

鉴于从来只有自己给别人打电话，而不是被一个小姑娘从公共电话亭打155留言？他假设冰人这个绰号目前只在第欧根尼俱乐部内流传？

这女孩难道和夏利真有什么接触？

夏利大概知道这称呼，麦考夫很快推翻这个猜想：

他没把自己资料全丢进‘垃圾桶’里才怪。

但是如果她接触过夏利，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疑点，疑点重重。

麦考夫·福尔摩斯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窗台。

最可疑之处——是可疑的地方非常少：

凯罗尔·欧曼，她一切履历正常，不过，考虑到她的国籍，这种正常被m16头子在头脑里进一步红笔加粗。

中国人？没有接触？了解我？夏利？

更可疑。

凯罗尔·欧曼，母亲中国人，似乎是中国军方某已去世将领的女儿；父亲意大利人，和兄弟混黑帮，她是意外产物。父母都早逝，童年在中国，外祖父去世后孤身一人，来苏格兰读本科，刚毕业，之前一直待在爱丁堡；

突然出现在伦敦？没有入境记录？

从获得的档案来看，尤其是英国部分，乏善可陈。

然而情报头子从不把身世资料当真。

所以，见到这位欧曼小姐的那一刻起，麦考夫·福尔摩斯就已做好让她人间蒸发的万全准备；

直到身材娇小的混血姑娘说出超乎现实的诡谲说法，还用实际证据间接证实她荒谬的解释确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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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弟弟，咨询侦探先生，有一位名叫约翰·华生的医生室友；他曾在阿富汗战场受伤，并被心理医生诊断为ptsd。那位女心理医生建议他写博客来缓解病情，认为他至今保持腿瘸的状态，不是生理上应激而是心理上应激。

而您弟弟见到华生医生第一面，就用推理折服了他，随后立即邀请他一同去看新房，两人对房子非常满意...”

麦考夫：这不能证明什么...

怎么感觉她提到看房时，语气有点奇怪？

他并没有反驳，凯罗尔想，这证明自己推断的时间节点基本正确。

由于并不知道剧情具体发展到哪，凯罗尔边观察对方反应，边娓娓道来：

“您弟弟最近在查一桩连环服毒案，他邀请华生医生同行，在他们晚上看完一个现场后，您邀请华生医生谈话——通过电话亭——在车库里，”

凯罗尔满意地看到情报头子的瞳孔有一刹那缩小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华生医生在电话里说：

谁在那里？谁在说话？

您回复他说，你看到那个摄像头了吗华生医生

...之后的话如果您还想确认，我可以原封不动地复述，包括车库里的对话。”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凯罗尔口干舌燥，端起茶。

在混血姑娘复述台词时，麦考夫·福尔摩斯的脸色就变了。

他非常确定，除他本人和华生，没有其他人应该知道谈话内容，除非对方攻破蓓美尔街的保密通话线路，或者近自己身三米内随时偷听——那几乎不可能。

“...希望我没有让你分心？”

他突然开口。

“？”

凯罗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麦考夫还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知道车库对话的内容。

于是她重复了华生医生当时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