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放炮 - 我依然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你 - 楚南一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2章放炮

第六十二章放炮

麻将馆是一个小社会,到麻将馆打牌的男女大多是一些闲着蛋痛的人,或者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再不济的也是老年人。他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如果不把这些时间和精力打发,或许还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去麻将馆打麻将是所有有闲和无聊人的事儿。在蓝山县城,无论是显眼的大街小巷还是僻静的歪旮旯,只要有一处可遮风避雨的地方,搞几张麻将桌子,放几条凳子,麻将馆就像模像样了的。

喜欢打麻将的人不喜欢散步,认为那是年轻人的事;不喜欢打太极拳不喜欢跳广场舞,认为这是出风头好表现;也不喜欢坐在家里清谈,认为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和自己无关;也不喜欢看电视,因为电视里的人生活得太美好。所以,大家都觉得倒不如到麻将馆打打麻将来得刺激、实在和具体,认为远不如打麻将来得实在和痛快。

打麻将的人一般不会骂别人,顶多就骂骂几个一桌打牌的人。很多的时候会说:“好不容易抓到一手好牌,就被自己打臭了。”“好不容易将将胡落定准备自摸的时候,就被你放炮了的。”

或者会说,我真的是抓了一手好牌的,本来想打将将胡的,但是,我有种预感,对家的牌比我的更好,我就打了个平胡,还自摸了,还抓中了三只鸟。说这话的人心里是喜洋洋的,就是输了要丐钱的人,心里也是平和的。

或者还会说:“一手好牌,不但自己没自摸,还放了一炮。”

麻将馆这种打打杀杀胡了碰了放炮了自摸了的声音,是远比电视上或者床上发出的那种声音来得直接和痛快,有时候还能医治各种创伤。

阮老板的麻将馆一般会从上午的十点开馆,也要到深夜的零点才能闭馆的。一般是打三场,每场四个小时。至少要四个人一桌才开打,一桌的人数多少不限,但最多的时候也不够六人。老板按打牌的人头抽水,按桌上打牌的大小做基数,上桌开始抽自摸或者参与打牌的人每一份子。

半天半夜的战斗里,只有老板每时每刻都是笑嘻嘻的。平常就是那赢钱了的人高兴一点,其他输了的人都是懊恼不迭,甚至会痛恨发誓不再来打牌。可是到了第二天,依然是那么一些常客会很准时来到麻将馆的,不管你昨天是赢钱还是输钱了。钱真的是个好东西,钱可以使人快乐,也可以使人麻醉,也能让人打发多余的时光。来麻将馆的人,没有几个人是不想来赢点钱的。

叶颐和陈子昕现在就是蓝山县城阮老板麻将馆的常客,也许就只有叶颐和陈子昕到麻将馆来倒并不是为了要赢钱的。

某一天,叶颐又从县城阮老板的麻将馆回家的时候,兴高采烈地告诉姜子牧,阮老板说下周日,喊陈姐、分管教育的江县长以及阮老板和我,四个人一起打牌,那个阮老板还说,要你也去。姜子牧一听,心里在想,这个牌局我早就知道了的,还是姜子牧自己要阮老板联系和安排好的。但是,却故意大吃一惊地说:“要打你和他们去打吧,我还要给学生补课,很快就要高考了。”叶颐当时是不知内情,便摇动着姜子牧的手臂,说:“那个阮老板说了,非得要你去,还说什么你不去的话,麻将馆准备闭馆一天。”姜子牧心道:还是同学靠得住,去就去吧。就回答着叶颐:“好吧,承蒙娘子看得起我啊,还准备带着夫君一起去打麻,到时喊我一起去。”

姜子牧其实很反感打麻将,当然也就不喜欢看别人打麻将,所以每次要叶颐去县城阮老板的麻将馆打麻将的时候,心里还是白爪抓心百味难调。

姜子牧随叶颐来到阮老板麻将馆的时候,阮老板正在和江县长通电话,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了一下,就听到阮老板说:“我的县长大人,现在三缺一,只等着你来煮了啊。”不一会儿,江县长就赶来了,还边走边说:’“那个姜子牧老师来了吗?”姜子牧只好很腼腆地走到了江副县长的面前,说道:“江县长,我早就在等您了的啊。”于是,四人分上下左右坐好,江县长和阮老板做对家,叶颐和陈姐做对家。等人各就各位开始搓洗麻将的时候,姜子牧便笑着对江县长和陈姐说,你们好好玩,我到旁边去看看书,便也准备坐到沙发上去了。

正当姜子牧准备去的时候,陈姐是立马就喊住了姜子牧的,说:“小姜,你去哪,来看陈姐打牌。”几乎用命令的语气说了。“小姜,主抓教育的江县长和局长夫人都在陪你家娘子打牌,你又要去哪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为我们做好服务工作。”

阮老板也笑笑地对着姜子牧说道:“姜老师,现在就先委屈你了,你先去灌一壶纯净水烧开,茶叶就在我卧室的那桌子上,茶杯在消毒柜里的,劳驾姜老师给我们每人倒一杯茶”

“既来之则安之。”江副县长也发话了。“小姜,暂时也别看书吧,去看着你妻子打牌。”其实,江县长也不想他现在就走,笑呵呵地说:“小江,你在旁边看我们玩吧,我们也不会打得太晚,最多十一点就会散场。叶颐打麻将的水平还是不行。你可是一流大学毕业的,就坐在叶颐身边指导指导!”

叶颐一听,心里倒还是很高兴的,但是,也感觉这个江县长说话就不怎么好听了,毕竟今天还是第一次和自己打牌,你怎么就知道我打牌输得多呢?便也说道:“江县长可要好好打牌啊,万一我小叶赢了你的钱,可不要后悔啊。

江副县长一听,也是啊,倒也愣了一下,边笑边道歉说:“叶颐,我这话确实说的没有事实依据啊,你赢你赢。”

“你们都不要说了,好好打牌,当心别放炮啊。还是我陈姐是最有发言权的,你说是不是,叶颐。”陈子昕说道。

“来吧,老公,你就坐到我的身边。”虽然还没有扯结婚证,但是两人在学校早已同居,熟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叶颐拉来了一条凳子让姜子牧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你就帮我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牌,桌子上出了什么牌,特别是那二五八做将的牌,给我记记就可以的啊。

姜子牧见他们四个人都这样说,还看到阮老板再向他眨眼色,便也觉得不好再去看书,于是烧了一壶水,给每人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到了叶颐的身边。姜子牧其实只是不喜欢打牌,哪知道还是麻将高手的,只看了他们打一轮,便在他的心里知道谁打牌的技术差,谁故意在打牌的时候放水,已经是心知肚明一目了然了。心里在想,这样的打下去,陈姐是非得输了个精光不可。

看着叶颐打牌,确实感觉打麻将很随性,根本不会去注意别人打什么牌,眼睛只盯着自己手里的牌,有用的牌留下,没用的牌随手就丢出去,特别是对下家,完全都没有一点卡子的意思,也从来不看桌子上出了什么牌,也感觉不到对手是否已经落定。姜子牧在心里暗暗想,不输才怪啊。幸好江副县长坐在叶颐的下家,就是牌技差,也会赢个满堂红了的。

姜子牧其实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打麻将。只是因为家里穷,又没有多少胆量,所以即或是参加了工作,一直都很少打麻将的。因为姜子牧是比较聪明、记忆力又特别好的人,所以他的麻将技术其实很高。姜子牧的观察能力也特别强,只要是经过他自己堆砌的麻将,他总能记住十来只麻将是什么牌,特别是那二五八这几个将,这是要凭借很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才能做到的。

当看到的女朋友叶颐老是“点炮”,只几轮的功夫就输了三五百元之后,他决定上场来打打试试。于是便对着阮老板说道:“我家娘子尽是放炮,我来帮她摸几把,挑几担土吧。”“挑几担土”是蓝山县专门用于打牌的方言,意思是“帮别人打”。

叶颐看着姜子牧,便也高兴地说:“早就想要你来挑土的啊,只是担心我说出来的时候,你不给我面子啊。”

陈姐也说:“是啊,哪有老公要老婆打牌,自己就只探干味的呢?”陈姐也是输大了,便也有心要姜子牧来打,到时可以卡卡下家江县长的子什么的,把自己的手气搞上来。打牌的人倒是蛮迷信和忌讳什么的。陈姐也在想:现在是三男斗一女,不是输个彻底,就是赢个袋子胀鼓鼓。

叶颐看着姜子牧打牌,生怕他不会打,会打错什么牌的。便也是非常仔细地看着姜子牧手中的牌和桌子上的牌,有时候,姜子牧手中明明是一手烂牌,自己看着都没有信心的时候,便会走去看看对家陈姐的牌,可是,还没等叶颐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子牧是自摸了的。特别是有一手牌,可以说是十三烂了的,就只摸了三五轮的功夫,姜子牧竟然是七小对落定了,还接了那个阮老板的炮,还是一个大胡。叶颐是看着姜子牧打牌时的神态,虽然抓牌的时候还是笨手笨脚的,偶尔的还有几只麻将牌落到地上或者桌子上,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姜子牧胡牌。特别是看到姜子牧打牌时的那种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心态,心里倒是在想,姜子牧是不是麻将高手。

陈姐还是不胡牌,便将麻将牌往牌桌的中间一推,说不打了不打了。姜子牧便也赶忙说道:“好吧,还是我不打吧,你们四个再打。”未了,又对陈姐说:“来,陈姐,我来帮你挑几担土吧。”陈姐便也主动地离开了座位,说道:“好啊,姜老师,帮我挑几担土也是好的啊。”这时,阮老板说道:“要姜老师打麻将,他是左推右推的,现在,要他来挑土,倒是积极了啊,不行,要来挑土可以,但是我们四人要扳方。”“好的,是要重新扳方,自姜子牧帮叶颐挑了几担土后,自己也是很少胡牌了。”江县长也是随声附和着。

现在,江县长成了陈姐的上家,自己的女朋友叶颐成了陈姐的下家,阮老板成了陈姐的对家。姜子牧倒是看了看,不露什么声色的,只是在桌下用脚使劲地踩了踩阮老板,阮老板也在桌面上向姜子牧抛来了一个微笑。

陈姐也是仔细地看着姜子牧洗牌,抓牌,出牌。有时候,陈姐明明看到姜子牧已经落定了,并且还是一个卡子落定的,上家也明明放了跑出来,桌子上也出了一个,可以说只有一个绝子了的,但是姜子牧硬是不去接炮,而是顺手一摸,自摸了。但是,姜子牧也不会像她们一样,是兴高采烈的,而是把牌又胡乱的对换一下,再摊开给大家看,丝毫也不知道他胡的是什么子,是不是免了对手的炮。还有一次,也是活该陈姐吐舌了的,

姜子牧是抓了五对牌在手里,只要再凑起一对就可以“小七对”落听。自己的牌里有三张是不成对的牌,分别是七索、九饼和二万,轮到姜子牧抓牌时,抓了一张四万进来,姜子牧是看叶没看,就把四万留了下来,将九饼打了出去,对家说声碰了,轮到姜子牧抓牌的时候,反手就摸到了一个二万,这样,“小七对”就已经落定了,是打四万还是打七索,陈姐在心里想,金三银七,打七不打三。陈姐暗示姜子牧将四万打出去,可是,姜子牧装着在思考的样子,将七索在手里转了转,便打了出去,当时,桌子上已经是出了三个八索,还出了两个六索,照常理,是应该打四万出去了的,可是,当姜子牧将七索打出去的时候,上家江县长说:“我碰。”也就是等江县长将碰了的牌捡到一起的时候,姜子牧是顺势一摸。“四万”,看得陈姐几乎都要大叫起来的时候,姜子牧将牌又是胡乱地一换,轻轻的说声:“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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