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收拢旧部

长安城，皇宫深处，太极殿。

夜色早已浓重如墨，殿内却灯火通明，将巨大的蟠龙柱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灯油燃烧的微弱气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那是从遥远边关飘来的烽火气息，无形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泛着沉郁的光泽。

往日里那双顾盼生威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底深处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比之前似乎清瘦了些许，下颌的线条更加坚硬，那份属于帝王的威严依旧，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

下方，一众心腹重臣肃立，个个面色凝重。

奏章堆积在案几上，地图铺陈开来，关中平原那片区域被朱砂圈点，显得格外刺目。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裂的轻响，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边关的战事，如同跗骨之蛆，日夜侵蚀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根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一名身着禁军服饰的侍卫，踉跄着冲入殿内，盔甲上沾满了尘土与干涸的泥浆，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惶。

“陛下！”

侍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带着剧烈喘息后的颤抖。

“紧急军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心中都是猛地一沉。

深夜闯宫，必是大事。

李世民原本微垂的眼帘猛地抬起，目光如电，直刺那名侍卫。

“讲。”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细听之下，能察觉到一丝极力压制的紧绷。

侍卫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令人绝望的消息吐出。

“启禀陛下……江南，红枫岭……于一个时辰前……被，被灵山妖人攻破！”

“领军者，乃是坐鹿罗汉坐骑，白鹿精。”

“岭上……岭上修士与依附之精怪，死伤惨重……几，几乎……全军覆没……”

“镇守城隍刘半仙……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