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8-NO.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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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在飞机上一手支额，顾星海想到顾一州电话里说的顾一川的情况感到头痛。
精神失常？医生诊断可能得了妄想症？现在寻死觅活，还一定想要见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顾星海随即又想到当年警察对顾一川车祸最后的调查结果，认为不存在有其他人为破坏车辆，或通过其他手段影响当事人行为造成车祸从而导致车祸的证据。倒是有提到过顾一川在车祸前端时间就频繁出入心理诊所，且被怀疑有精神疾病的征兆，而顾一川则坚持认为是有人给他下药。
那么他是真的有病还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顾星海揉揉太阳穴，真是脑壳疼。
她也没有立即就去顾一川那里，仍是先回了b市。要不是和龙灏天约好趁他巡演休整阶段好一起去看母亲，顺便去看一眼顾一川，她可能会再拖上一段时间再说。
实际上顾星海认为那个渣爹连她都不想认，龙灏天也完全没必要陪她走这一趟，但龙灏天说：“重要的时刻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顾星海哭笑不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重要时刻。”
“那你就当我想瞧瞧那个大叔现在的惨样。”
“哈！”顾星海笑出来。
其实，龙灏天对欣赏顾一川的惨样并没兴趣。哪怕那确实是个狼心狗肺的人渣，可他并没有以此为乐的嗜好。
而且不论顾一川的下场有多惨，他相信对顾星海来说都不会多高兴，只会频添心烦。
两天后的上午，他们来到h市的疗养院，结果一到就发现顾一川搞出幺蛾子，医护人员正急出一头汗的满医院找他。一通鸡飞狗跳后，终于在医院后山的一个小湖边找到了坐在轮椅上正试图从小山坡冲下湖的顾一川。
刚被拦下时他情绪异常激动，拼命挣扎要往湖里跳，直到顾星海出现，顾一川一下子愣住，呆呆盯着她好半晌，才沙哑又迟缓地说了句：“这里的……星海……都……那么大……了？”
视线一转又瞧见一旁的龙灏天，顾一川脸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青白交错怨愤交加，几乎像从喉咙深处咬牙摒出来的一句：“又是你……阴魂不散！”
龙灏天挑挑眉，顾星海握住他的手。“他精神有问题，别理他。”
顾一川的主治医生介绍，顾一川醒来后，脑中一直有一个他自己妄想的世界，并且认为那里才是真实的。
那个世界的顾一川，和前妻离婚后，女儿一直跟在他身边，长成为一件令他满意的作品。东皇集团也由他一手掌控，没有能骑到他头上装好人的兄弟之类。只有一件不合心意的事，女儿顾星海自从认识了那个叫龙灏天的傻10男人后，就变得有些不像从前那么听话了。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强悍霸道、顺风顺水的资本大佬。
而现实中的顾一川即使现在清醒了，由于那场严重的车祸导致的身体残疾是不可逆的，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靠别人护理照顾。他手上的东皇股权，人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没办法动，人醒了就能另作打算了。顾家老爷子不至于要弄死自己儿子，却也不愿意把那么多股权留在一个已然成为废物的人手上。
他人为刀俎，顾一川为鱼肉。天堂和地狱的落差太大，以至于他想寻死回到原来的世界。
“怎么那么像穿越重生文？”上车要离开疗养院时，龙灏天嘀咕了句。
“啊？”系上安全带顾星海发出疑惑。
“那种很流行的穿越小说啦，角色灵魂穿越到不同时空借用原主的身体重新活一次，一般都是重生后爽文开大把反派虐的很爽的剧情。顾一川这个就像穿越到平行时空一样，区别他是来找虐的。”
顾星海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禁扶额道：“龙灏天，你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还是早点卸载掉吧。”
219.
离开疗养院，两人先找了个地方吃饭。h市虽然在网上被戏称为美食荒漠，不过这家私房菜的口味还不错，只是顾星海还在捋顾一川的事，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上来一条鱼，顾星海没去夹，然而面前的小碗里一直有鱼肉，她一口一口吃着，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这鱼居然一根刺也没有，再擡头一看，坐在旁边的龙灏天正用勺子盛着一块鱼肉举到眼前，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聚精会神地挑鱼刺，专注程度不亚于她想事情的样子。
龙灏天把一块鱼肉的刺全挑完，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把那勺鱼肉放进顾星海碗里，一擡眼却见她双目含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龙灏天有一瞬的不好意思，而后坦然地笑笑，说：“看你喜欢吃鱼，给你多挑点。”
她其实对刚才吃下去的鱼的滋味并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幸苦他挑刺挑得那么仔细，就怕鱼刺把她哽住。
顾星海忽然觉得为了顾一川而浪费和龙灏天独处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值得。她拿起筷子振奋精神，把碗里的鱼肉认认真真吃了，果然很鲜美。
吃完饭，他们开车一路驶上山上的公墓。
炎炎七月，中午后市区的温度直逼四十度，即使一直坐在有空调的车内，望着外头被热气蒸腾的冒烟甚至感觉有点变形融化的柏油马路，都觉得热得燥人。而上山之后，气温稍降，植被茂密起来，荫处还有细风吹着浓绿的枝叶微微晃动。
顾星海心底因为顾一川而积累的烦闷情绪就也这么一扫而空，和龙灏天携手往母亲墓碑所在的那片区域走去。
顾诗曼的墓前三不五时就会有歌迷来祭奠，顾星海每年回国也一定会来看妈妈，还有柯达每年清明都会过来。
其实龙灏天自己也来过几次。平时是没什么空闲的时候，不过如果工作路过h市，又能抽出一点时间，他就会来看看。只是他没和顾星海提过。
自己一个人来时龙灏天倒是坦然自在，这是他年少时期就非常敬重喜爱的前辈，也是他心中非常在乎的人的母亲。但当顾星海牵着他的手往前并肩站在顾诗曼的墓碑前，郑重地介绍说：“妈妈，这是龙灏天，您以前也见过的。嗯，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带他来再让您重新认识一下。”
龙灏天后脑勺冒了一层汗，身体僵硬地鞠躬行礼：“阿姨好，我是龙灏天，星海的男朋友……那个，请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她。”
他其实心里面有一长串的感人小作文，要和未来岳母剖析自己对星海感情的心路历程以证明他们爱情的可靠真挚，又有许多对未来的计划以表达自己对守护她一生的决心。
可让他说太久占用她们母女说话的时间，而且关于未来的计划其中某些部分龙灏天也想暂时先对顾星海保密。所以还是他下次单独找机会来和岳母大人谈心吧。
两人一起放上花束，又把墓碑和周围清理一遍，龙灏天便退到一边。
顾星海在母亲墓前蹲下，又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龙灏天，不由笑起来。
“妈，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说道，又笑了笑。“或者说就算选错了我也有能力去承受任何结果。所以，您放心吧！”
回到b市后没几天，顾一洲又来电话，问她对她父亲的情况有什么想法？
顾星海告诉他：“他是什么情况我都没意见也没兴趣。不过他现在这样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无法更改当年立下的遗嘱吧？那当初我和顾家老爷签的那份协议依然有效。我不会违约的，你们自己看好他。至于别的，你们顾家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会怎么做，我管不到也不想管。”
顾星海这两天把思路捋顺了，顾一川被人害也好，自作自受报应不爽也罢，缘由对她来说不重要。警察都查不明白的事她去做什么无用功？更不用说她和顾一川可没有那种非要为他查个水落石出的情分。
顾一洲沉默良久，最后沉沉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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