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碎嘴
“是自惭形秽了吗?”
一个略有些尖锐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
沈安安侧头看去,却是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路语兰。
路语兰今日打扮的也十分华贵,少女的娇美仿若盛开的花,嘴角勾起的讽笑却破坏了这份灵动的美。
沈安安皱皱眉,不愿意理会这个女人。
“你也是来赏菊的吗?”
沈安安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今日来着御花园的,怕都是来赏菊的吧?刚才这路语兰一上来就刺了她一句,也不知道这次准备犯个什么病。
“你也配赏这菊花?”
这话火药味有些重了,沈安安从来都不是包子的性格。
“哦,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路小姐,连着御花园的菊花都能管得着了?难道路小姐家住海边吗?”
路语兰没听懂这个梗,但是凑巧看到沈安安准备走近的另外两个人听到了。
一声闷笑从不远处的树后传来,路语兰气愤不已,并没有听清楚这笑声,沈安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并未声张。
“你说什么住海边,我听不懂,反正你是不配赏这菊花的。”
这胡搅蛮缠的样子,将沈安安逗乐了。
不知道那树后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在看戏,沈安安并不准备跟路语兰继续纠缠了,转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
又被喊住了。
“沈安安,你别得意太久!”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沈安安又看了一眼路语兰,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
“我会比你先进睿王府,到时候睿王的长子必然会从我出,睿王娶你只是为了责任,否则他才不会多看一眼你这种不清白的女子。”
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急,路语兰甚至还急喘了两声。
“哦,我怎么不清白了?”
听到了许多次这种话,沈安安倒是想知道,路语兰这里有没有比较清晰的版本。
路语兰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太难听的话说不出来,那些关于沈安安的流言,许多都能让她脸红心跳,她并没有完全听过,此时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凭无据,路小姐便说我不清白了,这不大好吧?于私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便是感情不好,却也算是总角之交,这样抱着巨大恶意看待自己的朋友,路小姐这么多年的闺阁教养都喂狗了吗?”
“于公,你日后是睿王侧妃,而我是睿王正妻,不明不白的污蔑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路侧妃胆子也太大了些!”
这一番连消带打,让路语兰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竟然让沈安安也有了些负罪感。
跟一个小女孩叫什么劲,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摆摆手正准备走,却又被路语兰抓住了袖口。
路语兰是有些着急,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困在家中,若不是今日的宴会,怕是直到自己嫁入睿王府,也见不到沈安安了。
“路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安安有些不耐烦。
这个角落只有他们两个人,路语兰看了看沈安安背后的丫鬟,因为是闺阁女子之间的说话,丫鬟不以为意,还是在原地站着。
她回头冲着自己背后的丫鬟道:“你也离得远一些。”
这是要跟自己谈什么事情吗?
沈安安回头,正好看到路语兰颇为爱惜的抚/摸着自己腰间的荷包,那一枚跟睿王随身带着一模一样的荷包。
察觉到沈安安的视线,路语兰颇为得意的将荷包拿了起来。
“好看吗?”
沈安安嘴角勾起,这可是路语兰自找的。
“好看,贵妃娘娘宫中的针线女官果然十分精细,做出来的荷包样式新颖针脚细密,果然不愧是术业有专攻。”
“你说什么呢!”
听到沈安安将自己做的荷包归在了一个针线女官身上,虽口口声声在夸赞那女官,但路语兰还是平白觉得被侮辱了。
“哦,这不是贵妃娘娘宫中那女官做的?”
路语兰十分生气的将荷包放回自己怀中。
“这是我亲手做的,细细密密一针一线全都是自己亲手绣的。”
沈安安漫不经心道:“是吗?我在睿王身上见到了一个,不过睿王说是贵妃娘娘命人给他做的,他便随意带着了,还说若我想要个一样的,叫那女官给我也做一个便是。”
“不曾想,路小姐的手艺跟那女官好有一比。”
这话说的韵味十足,路语兰却听的难受极了。
明明是自己一针一线做好送给睿王的荷包,睿王竟然说是针线女官做的,还说要送给沈安安一个一样的,那自己的这一番心血都白费了吗?
贵女们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这类的事务,也都是有专人伺候的,荷包这种小东西,本不需要路语兰自己亲手做,只是女子为心爱的男人做些随身的小物件,这也是一种情趣,所以路语兰才辛苦做了这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