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尾声

第197章尾声

我们回到嘉峪关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了缓缓的萎缩，周身无力，被燕十三和杨疾两人用担架抬着。

陆总也赶到了，他和往日一样大声的和我们打招呼。在看到沈头的尸体时候，又瞬间崩溃，最终泪流满面。

疯子对我们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个放着沈头和古小风尸体的房间。

一个多小时后，疯子哥走了出来，阴沉着的脸，好像是夏季午后一场天灾般暴雨前的乌云。铁柱压低声音问道：“可以进去逮他了吗？”

疯子摇了摇头，半晌，他对我们所有人说道：“我想求大家一个事。”

大伙都愣了。

疯子继续道：“我相信如果沈木人活着，他也不会想要陆旭最后变得如此狼狈。知道陆旭为什么变节吗？”

我们摇着头。

疯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陆旭刚才告诉我，海城关一战，其实就是他亲手将一些人送入坟墓。关乎于阵营，实际上都是年少时候的某些幼稚梦想而已。很多时候，人生走到最后，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让各自落幕而已。”

他说到这，从他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了沉闷的枪声。疯子身体一颤，接着摇着头说道：“看来，也不需要求大家什么了……”

我与朱敏是在那年年底结婚的，我们在军区摆酒的那天，大白和燕十三两个喝了个大醉，抱头痛哭。燕十三说能认识大白这么个有学识的大人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大白反倒说羡慕燕十三兄飞檐走壁的能耐，要燕十三带他去飞……

然后两人吐了一地，醉倒在那一滩污垢上。

铁柱和黎冬梅比我们结婚晚，当时因为黎冬梅工作单位保密级别太高的缘故，所以还整出了很多小插曲。后来铁柱叫上疯子哥和杨疾过去闹，阵仗弄得挺大，还被宪兵给捆了，据说差点军法处置。已经在某位大首长身边做隐形人的伍大个给某些人通了个气，结果始终只是内部矛盾，不了了之，黎冬梅签了个保密协议，才调到了我们511.

疯子在74年夏天再次癫狂。那年我和朱敏、杨疾已经调到公安部了，知悉他进医院后，我们仨赶过去了，在那见到了511的大部分同志。疯子哥被人用铁链锁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眼睛里都是黑色的瞳孔，他时而大吼，时而安静，嘴里来回吼叫的几个字符是：“我是曹正？我是邵德？我是文易雷？”

当时我和铁柱便发飙了，在医院里面闹，要求给疯子好一点的治疗环境。但医生说得也没错，不用铁链拴着他，又有谁能够控制得住他呢？

悟空的那些猴子，在75年某些带着红袖章的懵懂的孩子冲进511营地时候逮着打死了。猴子当时也没剩下几个，也都是老猴了。猴子没了后，悟空就离开了511，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始终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住满着有故事的人……铁柱死的那年（不方便说道是哪一年），我和杨疾在新疆执行一项很可怕的任务。黎冬梅给我们打电话说铁柱可能熬不过两天了，于是，我和杨疾临时调整时间，飞到了北京。铁柱那曾经魁梧的身体像个被放气了的轮胎，脸色苍白，望着我傻笑。他握着我的手小声对我说道：“记得在大通湖农场咱第一次见面时候吗？其实那一天也是我和飞燕作为葬密者执行的第一次任务。那一会，我和飞燕都很刻意地站得笔直，显得咱很厉害似的。”

我挤出笑：“记得！况且，你们也确实很厉害。”

铁柱笑了：“嗯！我们都很厉害。”

完结于2015年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