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灵车

车站虽然陈旧，但旅客依旧很多，年关将近，大多都是在外游学的学生、为生活奔波的平凡人。

三五成群者的谈天说地总能悄悄地遮掩独行者的孤寂。

李洪灵坐着，盯着检票口许久，虽然人确实多，但也没有多到让检票口拥挤的情况。

他忽然想起，不知在哪本古书上写着，在久远的和平年代，人族鼎盛繁荣，每到节假日，出行游客总会有一两天被堵在路上，过年期间更是有“春运”一说。

如今妖魔乱世，全星球唯有天秦这一个人族之国，危如累卵。

是啊，所谓的战事缓和，真的能一直“缓和”下去嘛。

大城里确实“夜如白昼”，可小县城里的街道上，晚上九点除了上晚自习归家的学子，就没其他人了。

天秦的人口到底是增加还是在减少，为什么战事发生后的一千多年里，从来都没有一次人口普查了?

修士寿命长，凡人数量多，到底哪个群体才是反映国家实力的主体……

“噗~”

李洪灵被自己逗乐了，没头没脑的，想这些干嘛，又不是承天阁的高层人员，况且自身都还担着一堆麻烦事儿呢。

“好好的，怎么突然笑了，犯病了，头疼不，吃颗丹?”

程兮月就坐在他旁边，她说的丹是她自己捣鼓宁神丹，吃了让人头脑清醒，身心放松，普通人也能服用，效果不错，没有副作用。

“不用，我没事，就是发呆的时候想到些不是我这个年龄该思考的事。”

李洪灵摆了摆手。

“好吧。诶，是不是到我们的车检票了?热水县，还真是，走吧。”

陈旧的车站甚至连提示广播都没有。

二人来到月台，车估计还有十分钟才过来，寒风凛冽，月台上不少人一阵哆嗦，被数月未剪的烦恼丝挡住眼镜的李洪灵还是决定把它扎起来，顺手悄然施法，打散了寒流。

他确实是不知暑寒，但即是举手可为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时间一晃而过，车来了，同去热水县的人提着大包小包，到车两旁等着放行李。

李洪灵早先就施了障眼法掩去了刀和面具，他和程兮月二人两手空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踱步至车门，直接上车，三号四号，对号入座。

车里的三盏祛厄灯引起了李洪灵的注意。

“看来，这一趟或许会有点小插曲。”

李洪灵喃喃着。

程兮月听见了，也向那有点问题的祛厄灯看去。

“是有沾着一些邪气，不过既然车安全到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但愿吧，不然师姐你就是乌鸦嘴了。”

李洪灵笑道。

“好啊，心情不错嘛，还开我玩笑。诶，不对，不是你先提的嘛。”

“回家嘛，心情肯定是要好一点的。”

车辆启程，驶出车站，又在路上拉了几人，才离开收费站，在高速路上疾驰。

一段时间后，程兮月还是忍不住朝司机师傅说：“师傅，雨雪天气，咋速度快很了噶？”

“莫得事，这条路我跑几十年了，路况清清楚楚，快点没事，今天人多，还有一趟加班车要跑咯嘛。”

“还是注意点安全咯。”旁边一大哥也接茬道

“晓得晓得，哎呀，放心，这条路上我的技术是最好的。”

程兮月不再说话，但却悄悄打了一记安神术在司机身上。

李洪灵也注意到那司机说话时虽然语气平静，但眼神略有飘忽，似乎有什么心事儿。

客车顺着路线来到一段多是隧道与高架桥的路段，雾气渐渐浓密，可见小水滴凝结在窗外，但车速依然不减。

李洪灵微微皱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反正就算车辆有打滑侧翻的征兆，自己也能把他扭回来。

只是司机的状态确实越来越怪了。

不过半小时后，李洪灵和程兮月就知晓了原因。

车辆又一次进入了一处隧道，只是这条隧道似乎稍微长了一点，五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出口。

李洪灵注意到司机大叔的身子轻微颤了颤，但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见窗外有大片“白雪”飘过。

不对，不是雪，雪没这么大的，也没这么圆，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隧道里。

那是一张张冥币!

怎么会有买路钱，买谁的路?

也没有感知到妖邪之气，巧合?

车内众人也渐渐注意到窗外诡异的情况，开始议论纷纷。

李洪灵想了想，随后又与安平沟通道：“师父，这确实是异常吧，但奇怪的是没有感知到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