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黑转白时白转黑(三) - 水浒攻心计 - 清樽一笑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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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黑转白时白转黑(三)

“而其目的,便是引武都头去狮子楼暗中查访!手中的证据,便是这一封来自狮子楼的地产契据。上面白纸黑字,大红印章,标示的明明白白。这狮子楼,早在前年前,便已被西门庆暗中并购,成了自家的一份产业!”

“呵呵,想被阳谷县人称一声官人的西门庆,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不仅明面上开着阳谷县第一生药铺子,还暗中成为了这阳谷县地界内享誉甚佳的狮子楼的真正主人!”

围观的众人俱是睁大双眼,屏住呼吸,条条证据皆是指向一个人,好一出峰回路转的好戏!

原本作为正面善人形象的西门庆陡然一变,竟然成为了这幕后的最终指使人!

而原本以为是遭了狮子楼恶意竞争的武大郎因心中生恨而央求自家兄弟胁迫了狮子楼的主事又暗中下了砒霜毒药,竟是无端被人构陷!

怪不得这群人竟是如此信誓旦旦,声称手握铁证而来,怪不得敢为武都头强行出头喊屈!

又将目光转向一侧的西门庆,只见这位平时看上去风流倜傥的大官人此刻面上竟是隐隐露出一副惊惶的神色。

见她突兀地拿出了那狮子楼的契书,西门庆圆睁双眼,面上似是极为不敢置信,原本一贯的自信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额间也渐渐渗出一层薄汗。拿眼不住地朝身侧的官申处递着眼神。

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这份契书明明是藏在家中最私密的暗箱之处,连自家婆娘都不曾知晓的存在,而她到底是如何拿到这张契书的?!

若是说方才那张郁氏雇佣契书落在她的手里,有可能是贿赂了家中仆役自盗,但这……却又是该如何解释?

正百般不得其解时,只听官申抹了下额头冷汗,强行出言狡辩道:

“西门大官人购得这狮子楼不假,但平日里却是令其自行经营,倒不曾怎么插手其中,也不知甚么配料方子。而武大也亲口认下那砒霜的确是由他亲手购得,这却不是作假的!”

狮子楼为首的主事的张璇也忙道:“这狮子楼自从被西门大官人的购得,小人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管理经营,又怎会做出此等搬了石头自毁阵脚的荒谬之事来!”

郁保四也道:“这畜生家中搜寻到的这些个砒霜,蒙汗药,难不成都是摆设?”

这几人一力否认,但却听她轻声笑了下,“只因这生药铺子俱是西门庆底下的产业,铺子里面的记录到底是西门庆为了栽赃陷害而故意作了假帐,还是这砒霜真个有武大亲手购得,却是难以知晓了。但若不是其中却有一处极为重要的纰漏,也定难以教人分辨真伪了!”

“生药铺子里账目中记载的,那账上武大所购得的砒霜也仅仅有五十钱,而五十钱则是半斤左右。但这自武大家中搜寻出来的砒霜,无需来称,便可得知这些远远不止两三斤!”

“千不该,万不该,做了假账的人万万不曾想到,这郁氏生怕武大家中藏匿的砒霜数额不够,又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地暗中增添一些!”

“这多余出来的砒霜,恰恰成为了这本有着武大郎购砒霜的记录的,乃是假账!”

说罢,侧目微微望向西门庆,只见他面上一阵青白交替,想必也不知晓这郁氏竟是自作主张,原本只是想要让武大的投毒一案做实好叫他身陷囹圄,却无意露出了这等蹩脚的马脚,真乃功亏一篑!

又瞥了一眼在侧目瞪口呆的郁保四,

“既然这郁氏是被派来陷害武大郎的人,又怎肯一心一意对待武大?想必其兄郁保四口中之言‘当武大被几个泼皮无端被打之后仍在身侧尽心伺候’定有虚假之言!其兄所言,水分极大。”

“而听闻这郁氏死时浑身伤痕累累,而个中情况也仅仅有当时在场的武大以及其兄所带之人亲眼所见。倘若这郁氏被证实并非毒害身亡,案发当天,武大家中也仅仅只有武大郎一个人。此人前番先是遭了一群泼皮的毒打,方自勉强下床,本身又身材十分矮小,实无那般气力再去毒打一个正常能跑能跳能走的女人。”

“因此,群殴毒打她至死的,便是当时在场的另外一波人!她的兄长,也有意参与了其中!”

“那是俺的亲妹子,俺又如何会下的手去坑害她!”郁保四见她的证词竟是最终指向了自己,登时不住跳脚,面红脖子粗地吼了起来,“你莫要血口喷人!”

却听她神色无谓地望了他一眼,“世间多有看中金银黄白之物而视亲情为无物的无情无义之人,莫说为了几包金银珠宝而卖了自家妹子,便是卖了救命恩人全家之人,也不少见!若非你做下的好事,只需祈祷明日结果如何。”

顿了顿,又道,“有一事,我尚且不明。我曾暗中调查了你家,却听你家爹娘所言,说你一年之中,倒有绝大多数日子是离家在外。郁保四!你往日惯常是以何为营生的?”

“俺做甚么,还须给你报备不成!”郁保四瞪起双眼喝道,方才亲眼所见这小娘竟是三言两语便拉了西门大官人下了水,见此刻势头却是冲着他过来了,心中暗道不妙,却是趁机岔开了话题,“你方才所说俺妹是被人殴打致死,俺却是如何下得了这毒手!这定是武松那厮,平日里存了调戏俺妹子的心,那武大察觉到了俩人之间的奸情,便恼羞成怒!”

“呸!武松兄弟这般的英雄人物,哪由得你这嘬鸟信口污蔑!”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鲁智深见这厮竟是慌不择路拿出武松作为挡箭牌,见方才听了那些话,又冷眼见了那些人的神色,心中又岂非不知他们联手做下的好事!此刻见这郁保四如此说,不由得大怒,若非此刻是在公堂之上,只怕早已一禅杖戳漏那郁保四的脑壳!

“你……你这和尚污言秽语,哪有和尚自称自己为洒家的?又是蓄了一头一脸的络腮胡子,如此凶神恶煞,端的不是乡野间打家劫舍的强人所扮?”官申见鲁智深爆了粗口,又见其神色凶恶,甚是可怖,不禁咽了下口水,但仍是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条小辫子!

“洒家这里有五台山文殊院的度牒在此,难不成洒家也要被你污蔑成假和尚不成!阿,阿弥陀佛!”

鲁智深见那官申竟是偷觑钻空来质疑他的身份,正待喝骂,又见自家妹子拼命地暗中打着眼色,虽是心中气急,但也知晓此刻不是性发的时候,只得气忿忿地拿出怀中一本度牒展了展,又硬着头皮道了一声佛号。

这度牒原是五台山文殊院的,虽说之后因他大闹了文殊院而被长老打发到东京的大相国寺,不久后却又因管了林冲之事被高太尉所不容,只得仓促逃离了东京,而这文殊院的度牒也不曾来得及换成大相国寺的,却不曾想,倒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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