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真凶是宁妃
“将那时随侍的宫娥带上来!”祁曜皱眉吩咐道。
身穿淡黄色的宫娥战战兢兢地跪在众人面前,她虽脸色苍白,但也还算镇定:“奴婢参见皇上和各位娘娘。”
“靖安侯是什么时候离席的,他离席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回皇上的话,靖安侯是戍时一刻离开席位的,并没有异常。”宫娥细细地回忆着。
能在宴席上服侍的宫娥皆是经过重重挑选和培训,容貌礼仪皆无可挑剔,更是聪慧机灵的,所以她也清楚记得浅言在离席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异常的。
“舅舅,我娘就是在戍时的时候太极殿的!”窦婧芙一想起温庄长公主惨死的模样,便也红着眼啜泣着。
“福柔郡主的意思是靖安侯中了媚药又遇到了温庄长公主,而靖安侯欲对温庄长公主欲行不轨,温庄长公主奋力反抗,所以靖安侯失手杀了她?”昭贵妃贴心地为窦婧芙解说她话里的意思。
窦婧芙恨恨地看着依旧暴躁的浅言,“舅舅,我和大公主确实看到了靖安侯神色匆忙地从假山离开!而那时候我娘怕是已经……”
神色哀戚悲惨,未语泪先流。
面对窦婧芙的控诉,浅晴死死地咬着嘴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是自己此刻也方寸大乱的话,浅言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祁曜低声沉吟道:“朕会给皇姐一个公道的。”
又问道:“靖安侯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胡御医疑窦地摇了摇头:“臣无能,竟解不了这媚药。”
众人又是一惊,这媚药竟如此霸道,连御医都对它束手无措。
“若是解不了,靖安侯会如何?”浅晴担忧道。
胡御医迟疑道:“这媚药实在太过奇特,臣并不了解,还请贵妃赎罪。”
浅晴身子晃了晃,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无助。
宁妃见浅晴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痛快至极了。
这药御医当然解不了,因为这可是听竹按照古籍所配置的顶级媚药,耗费了她整整一个月时间才配置出来的。
这世间能解此药者,唯有听竹一人!
此刻她细细地观察着浅晴每个皱眉,每个痛心的表情,如痴如狂,像是疯魔一般,仿佛这世上只有浅晴的痛苦才能引起她波澜如井的心一丝丝波动。
可能是宁妃的眼神太过炽热,一旁的贤妃和尹清和也察觉到了。
而祁曜此时也传了仵作上前,仵作拱手道:“温庄长公主是被人重击头部,流血过大而死,伤口处足足有八处,臣也因此推断案发时凶手力气不大,一击不能致死。”
侍卫们也适时地将带血的石头呈上:“皇上,这是在御花园的一角所寻到的。”
众人看着那鲜血淋漓的石头,又是倒吸了一口气,这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置人于死地!
窦婧芙又是红了眼睛,恨恨地望向浅言道:“当时靖安侯便是踉踉跄跄地走出假山的!浑身虚弱无力的模样!”
祁曜再次拧眉,才道:“按照仵作所说,若是这凶手重击了皇姐八次,他身上是否会沾有鲜血?”
仵作据实回答道:“皇上所言甚是,若是凶手在毫无防备之下杀死温庄长公主,身上一定会沾有血迹。”
众人随着祁曜的视线望过去,便看到浅言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脏污,但那上面却是半分血迹都没有。
此时祁温宓也着急为浅言辩解道:“父皇明鉴,自靖安侯出了假山后,儿臣一直跟随在他身后,所以靖安侯没有时间重新换过衣服!”
话里着急的语气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奇怪,但她们的注意力全在温庄长公主被杀一样上面,倒也没往其他地方上想。
但昭贵妃的脸色却已黑沉万分,知女莫若母,看祁温宓那紧张着急的模样,她又怎么不知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这浅言不仅早有妻儿,更是浅晴的兄长,年长她十几岁,更是她名义上的长辈,她怎么会看上浅言?
她阴冷地注视着祁温宓,希望她能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莫让在场的人看出端倪,但祁温宓全部心思都在浅言身上,哪里有空闲去留意昭贵妃的神色。
这下可又把昭贵妃给气坏了,但她虽气急败坏,可也知道这事急不了,只好派人轻声提醒她几句。
祁温宓闻言,一抬头便触及到昭贵妃盛怒的目光,心虚害怕地低着头,倒也不敢再望向浅言了。
祁曜和浅晴听了祁温宓这话,倒也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浅言的嫌疑便是被洗掉了一大半。
只是这温庄长公主究竟是被谁所杀?
“舅舅,我娘她死得冤枉,还请舅舅还她一个公道!”窦婧芙此时也慌了,若这凶手不是浅言,那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杀害她娘?
祁曜亲自扶起窦婧芙,脸上也是哀伤万分道:“芙儿放心,朕一定会还皇姐一个公道的。”
窦婧芙想起温庄长公主死得惨烈的模样,又是悲伤恸哭了起来。
此时又有另一个仵作进殿禀报道:“皇上,臣等刚刚在温庄长公主的指甲处发现了一缕丝线,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便有宫娥托着托盘上前,偌大的托盘上只放有一根小得肉眼勉强能看见的丝线。
“皇上,这怕是凶手行凶的时候温庄长公主反抗而不小心留下的!”浅晴又惊又喜道。
祁曜眉头也松了松,但旋即又紧皱眉头道:“只是丝线太小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皇上,不如传尚服局的刘司设过来一看吧,刘司设执掌尚服局多年,对丝线的种类了如指掌。”一直沉默着的贤妃突然开口道。
“按贤妃所说的。”祁曜点头道:“传尚服局的司设过来。”
浅晴对贤妃投向感谢的微笑,而贤妃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明显的角度,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但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丝线的时候,宁妃脸上的惊慌是再也掩饰不了,她死死地握着袖子,生怕自己因着恐惧而叫喊出声来。
刘司设很快便来到了太极殿上,她拿着水精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丝线,好一会儿才豁然开朗起来:“回禀皇上和各位娘娘,这丝线是由十分稀少的金蝉所吐丝而成,不同于其他丝线,它自吐出之日便是金色,而因着这金蝉稀有,而这金蝉丝更为稀有,宫中也不过是区区两卷,还在库房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