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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欢几何(一百一十五)

“把药喝了吧。”苏漠把药放下,“很苦,不过加了些蜂蜜,应该会好些。”苏漠轻轻吹着滚烫的药汤,“来。”

忆儿双手接过碗,一口一口撑着喝完全部的药汤。

看着脸色恢复红润的忆儿,苏漠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了,忆儿这段时间你不要吃凉的……”

“花滕九刚刚都已经说过了。”忆儿打断了准备长篇大论的苏漠,“很晚了,苏漠你还是回屋睡觉吧。”

“滕九,你今晚就留在这里陪着忆儿睡吧。”看着似乎在闹别扭的忆儿,苏漠忍住笑意,“我先回屋了,我要是在呆着忆儿……”苏漠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忆儿,没有再说下去,端着空碗离开了。

天微亮的时候,忆儿早早的就醒了,有东西缠着就是睡不踏实,收拾起身,看见苏漠和望舒坐在花园之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打着哈欠,走了过去。

“苏漠,师傅。”

“天晨露凉。”苏漠把手中的毯子披在坐在他身边的忆儿是身上,笑了起来,“忆儿,你师父有话要说。”

“恩?”忆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望舒,“师傅,你要说什么?”

望舒看着眼前的忆儿和苏漠,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样两个孩子,真的能让他放心的下么……

“忆儿,我们相识也有五年了吧。”

望舒看着泛红的天,半天才说了下一句。

“够久了,我该离开了。”“师傅?”忆儿看着望舒,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从认识望舒开始,他总是我行我素的,不仅经常几天不见人影,做事情也都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从前的事情,明明说自己精通占星、战术,教给忆儿的也只是功夫上的指导,也许因为他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跟着忆儿,所以她很自然的也认为他会一直呆着这里。

“师傅你要去哪里?”想了半天,问出来的也只是这么一句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忆儿才发现她对这个师傅竟然一无所知。

他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说要传授她功夫,又突然的告诉她要离开,就像是事先被安排好的一样。

“天下之大,哪里不好呆呢?”

“师傅。你……”

“不要问的太多,让你师傅维持一点神秘感,”望舒坐了下来,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发现空荡荡的,丢到了忆儿的手里,“乖徒儿,我们等会再说,先去帮为师灌点酒来。”

要是以往,忆儿绝对会把酒壶在丢还给望舒,可是这次不知为何乖乖的抱着酒壶小跑去了酒窖。

“你这个时候逃走,忆儿一定会恨死你的。”苏漠看着忆儿的背影轻轻的说道。

“她总归会恨我的,”望舒叹了一口气,“絮儿,主要是你,你真的想好了?我回去之后一定还会有人出来找你的,他们也许就没有我这般好说话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等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

“罢了罢了……”望舒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苏漠,单膝跪了下来,变的严肃了起来,“那么,老臣就此拜别太子殿下。”

苏漠皱了皱眉头,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也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缓缓的,苏漠抬起了右手,把望舒拉了起来,“先生启程吧,帮我向外公问好。”

忆儿拎着酒壶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了起来,暖洋洋的照着渔阳王府的花园,撒着金光的亭子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白色背影。

苏漠听到了脚步声,立马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转过了头,看着忆儿,“忆儿。”

“师傅走了是吧。”忆儿轻轻的把手中的酒壶放到了桌上,皱紧了眉头,“他要走我又不会拦着他,死老头,连句再见都舍不得说么。”明明有感觉望舒会趁着这个空挡离开,自己去却还是走开。

“他说了。”苏漠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睛看着晴空,“他说一定会再见的。”

因为望舒这种半不告而别的方式,忆儿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虽然平日里总是经常忘记有这个么一号人物,可是毕竟在她的心中至少也还是有些分量的,手中的刀剑舞出的招式也全部都是经过他的指导。

要是没有望舒,她一定没有这么好的一身武艺,不要说燕国了,大概连凌风都做不好。忆儿在自己的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会想起那个做师傅的望舒有多好了吧。

别扭的师徒两人,竟然都不知道要怎样说再见,如此不了了之的告别。

正好今日忆儿的皇帝哥哥也给她放了一整天的假期,为了打发时间,苏漠抽出了忆儿握在手中的剑,把要去庭院的练剑的她推到了房间,拿起胭脂水粉教她如何装饰自己的容颜。

忆儿和凌风最大的区别除了性别之外,还可以是妆容。

苏漠帮忆儿画着眉,细细的告诉她可以画出几种样式来,看着忆儿有些不耐烦的态度,劝了起来,“忆儿,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东西,要是用的好,能使你这张脸换个模样,就算是凑这么近细瞧,也一定认不出你就是渔阳王。”

忆儿推了一把凑到她跟前的苏漠,“这么近,除了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当然认不出了。”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胭脂盒,打开了看看,凑近了嗅着,“没有味道。”

苏漠点了一下忆儿的脑袋,好笑的看着她,“原来忆儿也知道这些是要有香味的。”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忆儿举起了手中的胭脂,“在无名巷的时候,只要一有女子靠近我就能闻到或淡或重的香气。”

“要是被宫里的人闻到胭脂味,基本上都会认为渔阳王好女色,要是有见过凌风,鼻子又尖的,你就要难解释了,”苏漠接过了忆儿手中的胭脂,帮她抹了上去,“所以,这盒是我让滕九专门做来给你用的。”

忆儿实在对这些感不起兴趣,铜镜中的女子越是美丽她反而越是觉得别扭。对她来说,也许只有男子的装饰才会觉得自在。

傍晚的时候,忆儿和苏漠来到了无名巷散心,看着街贩们摆放商品,店家点起了灯笼,清扫着店面,准备迎来另一个热闹的夜晚。

“杀人啦……杀人啦……”

还没走到巷尾就看见一群人惊慌的从不远处跑来,忆儿抬头望去,有两名男子持着刀剑搏斗着,一个穿着夜行服,一个像是普通的商人穿着淡蓝色的华贵面料的衣服,黑衣人步步紧逼着,手中的剑直指要害,蓝衣的那位很快就占了下风,有好几次险些被打落下屋顶。

这是怎么回事?尽然敢在她管辖的无名巷内大打出手,两个人一定都不想要命了。

这真是!忆儿一个跃身想要阻止打斗。

“忆儿,小心!”苏漠一把拉过了忆儿。

“砰砰砰……”

低头看看原先站着的地方,插着几只飞镖,抬头看着飞镖飞来的方向屋顶,钟离溪冲她微微笑着,一挥手又是几支飞镖,两人避开的同时钟离溪也落在了地面。

“我似乎提醒过凌风姑娘这几日会有大事情发生的。”钟离溪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的剑锋,邪笑的看着忆儿,“看来凌风姑娘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明明那么好心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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