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几何（八十九）
“扬州？”老汉摇了摇头，满脸的歉意，“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因为边界战事的关系，更是没有机会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恩公说的扬州城我是听过，不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
“是这样啊。”季忆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
“而且沙洲这里十分的荒芜，也许走上几天遇不上下一个村子，恩公你要是真的要去扬州，可以去征兵看看。”瞧着季忆的一张苦瓜脸，老爷子给了十分中肯的建议，“听兵大哥说，这次的队伍是要派去别处的。”
去当兵？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他可是连江湖身份牌都没有，去应征还不被当做可疑人物？
而且这次上线很是突然，他都没有去官网上研究一下这游戏应该要怎么下线等一系列问题，瞧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季忆微微的有些担心。
这一块应该是游戏的边界了，距离新手村扬州的距离那叫一个千里迢迢，现在这里遇上玩家的可能性比地球撞彗星还要小，更别说让别的玩家教他如何下线了。
这次等到强行的被系统踢出游戏又不知道应该是这游戏里的几天后了……
“恩公？恩公你觉得怎么样？”
“啊，那个啥……”思绪有些游离在外太空的季忆被老爷子的声音拉了回来，“不是我不想……只是……只是，我答应过我的娘亲不能去当兵。”
“中州人应该都以自己的儿子参军而傲，为什么恩公的母亲反而……”
“因为……因为……因为我大哥去参军死在战场了，二三四五六哥也都死在战场了，我是家里的独子，所以……要传宗接代……不能去了……”季忆脑子一转，胡乱的帮自己想了一个理由，讪讪的说给老爷子听，“我因为经商来到这里，可是和我的商队走散了，现在只想要回到娘亲的身边，不让她担心而已。”
为了体现这句话的真实感，挤不出眼泪的季忆还故意把头仰成四十五度角略带忧愁的望着天空。
“原来是这样，恩公你是在太可怜的。”季忆悲伤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出多少，这质朴的老爷子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我的儿子也是死在战场的，所以恩公说着的这些我是恩能够体会的。我们村子里去战场的男儿，还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咳咳……”正当季忆想要应景的洒下一滴热泪，便被老爷子这最后一句给呛住了。略带着危机感瞧着他。
他是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个老爷子？这整个村子去参加的男儿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竟然还让把他往火坑里推，让他有去无回？让他去参军？
“对了，说了大半天，还没有请教恩公的姓名。”
“姓舒。”季忆两个字滑到嘴边，季忆终于发现这在全息网游中使用这样的名字是何其的不妥，不由转头一笑，文质彬彬的吐出了两个字，完全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模样。（幻想唐朝守第x条，禁止对npc使用出去昵称以外的名字的，否则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客官，你留在这里的银子还有不少，要是不够了小的会在提醒你的。”瞧着放在桌上的几块碎银子银子，虽然店小二的眼睛开始冒金星，却还是揉着手含着委婉的拒绝了。
“不是住店用的。”苏漠望这店小二，背起了放在桌上的药箱，“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办成功了你就全部拿去。”
“客官请说。”
“我要一份从扬州到玉门关的地图。”
“这个简单。”店小二笑的灿烂，不动声色的把碎银子的放到了衣袖里，“只是不知道客官要去那么僻远的地方做什么，听说那块地方还在和蛮夷打仗呢。瞧着客官的打扮像是大夫，难不成是想去当随行军医的？”
“你的话好像有点多了。”
苏漠皱了皱眉头，看来这公司里员工们爱八卦的性格，也传染到所做的npc的身上了，随便遇上一个都是话痨一样的人物，没有一个地方时安静的。
季忆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用手中的随意折下的树杈还在地上写写画画，写着村民们无法看懂的数字符号。
从云门关到扬州的距离粗算一下至少也有2800公里以上，就算自己的驾车前往至少也要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
可是，他现在是在游戏里，没有高速公路没有高能轿车，甚至连一匹可以乘坐的坐骑都没有，唯一可以使用的便是打娘胎出来就长在自己身上的两条长腿。
一个小时徒步大概能行走5公里左右的距离，就算一天20个小时都在行走，只有四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不计算自己的疲惫疲劳值最多也只能前进100公里的距离。
就是说从玉门关走到扬州城，最快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季忆皱着眉头托着下巴瞧着泥巴上的算式，一脸的凝重。
“恩公，你这是在占卜么？”
背后突然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季忆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面前这些阿拉伯数字摸了去，转过了身。
“恩公放心，我懂。”季忆还没出声，老爷子又抢先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懂什么？”季忆显得很是迷茫。
“天机不可泄露啊！”老爷子故作神秘，凑近了季忆的耳边说道，“这占卜出来的结果要是给别人看到就不灵了。”
“我不是……”
季忆显得有些无语，他刚刚专心思考的着路程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的村民，而他所使用的阿拉伯数字，这些虚拟的唐朝人物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凭借他们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知道等等是不是又要把他的身份往山神河神的身上靠了。
这一身白板的游荡在幻想唐朝的世界里，还是尽量让自己普通一点，不要那么扎眼的好。这做了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最后喊疼的还是自己。
“恩公放心，我们真的没有看。”瞧着季忆的颜色微微的变了变，老爷子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不由转过了身子，面朝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村民们：“是是是，没有看，这就算看了也是没看懂啊。”
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季忆的嘴角不由的抽了一抽，这还真是质朴的村民啊，这连说个谎都是事先串好词的。
“恩公，这次去扬州是凶是吉？”季忆叹了一口气，丢掉了手上的树枝站了起来，掸了掸灰尘，这老爷子不由的又凑向了前来，笑的一脸谄媚。
“我刚刚真的不是在占卜。”这话不投机还真是半句多，季忆显得有些无奈。
“哦……我懂……”老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又重重的敲打了一下季忆的背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不能说，咱就不说。”
老子的腰！！！
还有，你这老爷子一直说着你懂你懂，到底懂什么了？！
季忆臀部的以上的位置受到了老爷子手掌的‘一击必杀’之后，不由的咬住了牙关，双手撑着腰部，手肘尽量往后弯着，极其不自然的扭动了起来，用屁股妖娆的顺时针画起了圈。
这明明已经痛得龇牙咧嘴了，脸上却还是摆着和蔼的笑容望着这老爷子。
“恩公，你这是什么功夫？”瞧着季忆缓解疼痛的动作，老爷子显得很感兴趣，不由的也学了起来，却比季忆僵硬了许多，像是清晨公园里扭腰锻炼的老太太，“恩公腰部的可真是比起女子还要柔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