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福女
卓文君走了之后，钟离溪也站了起来，他重新封起了被卓文君一股脑都打开的就酒坛子，端到了猛哥的面前。
“这酒香是挺香，就是有些苦，我不爱。”
这是他给出的评价，我却无法赞同。这酒水入喉，除去那细微的烧灼感，便是满口的香醇，好喝的紧，并不像之钟离溪口中说的那样，至少我没有尝出那无须有的苦味。
“我家的丫头也是姑娘家，酒喝多了亦没什么好。”我站在远处还没能帮反驳两句，钟离溪便把第二坛酒也递给了猛哥。
猛哥抬头往了钟离溪一样，伸手接过了两坛子，小心的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没有因为钟离溪的话语生气，只是胡乱的用手比划着，我瞧着并不是很明白，猛哥也显得有些焦急了。猛哥反复的指着桌子椅子见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由又伸手指了指大门，重重的摇了摇双手，又开反复指着桌子，把手中的汗巾往肩膀一搭，对我们做出了请的姿势。
“他是让我们再坐着一会，别急着走的意思？”
我猜测着他的意图，猛哥立马点了的点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自己又转身踩在凳子上，拿着高处的酒坛。
我想是因为卓文君让他好好招待我们，钟离溪刚刚又嫌弃他的酒不好喝，他是要下血本拿出自己最压轴的作品了。
我最开始的猜测并不错，猛哥捧下来的是一个很大的酒坛子，坛子边上还落着一层厚厚灰，看得出是有些念头了。猛哥把这不轻的酒坛子端放在了桌子上，松了一口气，捧着坛身，给它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是酒坛的正面，酒坛子并不平坦的表面有人为刻下的痕迹，那是用隶书雕刻出的两个很好看的字——‘福女’。
这无疑便是这坛酒的名字了。
这酒封的很好，就算贴的很近也没有嗅到一点走出的香气。猛哥对它也很是仔细，瞧着酒坛子上的灰尘，都是直接用衣袖一点点小心的擦除的。猛哥拿这坛酒并非是给我们喝的，他并没有开封，像是在给我们展示这坛子的宝贝，一手放在坛上，一手叉腰，微微仰头模样十分的自信十分的得意。
他不会说话，关是这些我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并不是要请我们喝这壶就睡。我不由扭过了头看着钟离溪，想着他说不定能解答。
只是钟离溪的眼睛里也有些疑惑，他微微侧歪着脑袋打量着酒坛子猜测道：“这是为卓文君酿的酒么？”
猛哥兴奋的点了点头，双手又在胡乱的比划些什么，大概因为太多激动，动作的幅度都很大也很夸张，他比划的太快，瞧着像是在手舞足蹈一般，除此之外我愣是没看明白要表达的任何意思。
“你能写字么？”我实在弄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这般讪讪的询问。
我的这句话让猛哥的神色一下暗淡了不少，可他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对我摊了摊手怂了耸肩，然后他的目光便盯着面前的酒坛子，不动弹了。
“福女。”钟离溪轻轻的念出酒坛子上的字，猛哥的笑容便又上扬了一些，“这名字是你取的？”
听着这话，猛哥只是把食指竖在了唇前，又摆了摆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像是怕我们不能理解一样，用指了指酒坛子，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好，我们不会告诉别人。”这样明显的意思，我和钟离溪都看懂了，虽不知为何，钟离溪还是轻声的允诺了。
猛哥并没有再久留我们，见我们没有什么心思继续留在这里，不由打开了地窖的门帮我送了出去。他瞧着我们，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微微的有些不舍。和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态度完全的不一样。
虽然，我们并没能正常的对话，只是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呆了一个下午。
离开猛哥的酒坊，我们并没有直接去王吉的府邸，而是饶了点远路，我想要去卓府看看，至少了解一下，那个喝得满身酒气的卓文君偷溜出门出门有没有被抓。
卓府的周围很安静，因为靠近傍晚，甚至已经点起了蜡烛，星星亮亮的在远处瞧着煞是好看。
“卓文君已经睡熟了，卓王孙似乎知道她偷溜出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腾云在高处瞧了好一会的钟离溪，落地的时候告诉我了我这些。
“睁一眼闭一眼？”我不是很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卓文君翻出来的那个地方的墙特别的底，墙外的路还是小高坡，”钟离溪指着卓文君出逃的地方给我看着，“这样的很容易遭贼，附近能看见一直有家丁在转悠，如果不是卓王孙吩咐，卓文君大概是出不来的。厨房里也能闻见一些解酒汤的味道，那天在酒宴上的时候卓王孙喝的少，我可不认为那汤是他吩咐人为自己煮的。”
“你是说，卓王孙知道卓文君偷溜出去喝酒的事情？”我眨了眨眼睛，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放纵她这么做？没道理啊。”
“我只是在陈述我所看到的，至于为什么，你问我我也不清楚。”钟离溪的捏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扭头看着我们来的路，微眯起了眼睛，“不过那个叫猛哥应该知道。”
“可他不会说话。”
“要是可以说话，我也不用这么苦恼了。”钟离溪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们先回王府吧，这些事情总归会知道的。”
我们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王吉和家人已经用完晚饭了，他笑得很开心，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怪怪的，虽然已经吃饱了，却还是在吩咐下人备菜的时候陪我们一起上了桌。被他这般盯着，桌上再美味东西我也不想动筷子。
“王大人有什么话只说就是，这样看着怪别扭的。”已经拿起筷子的钟离溪瞧着我拘束的样子，不由扭头瞧着王吉。
“你们今天去了志猛的铺子？他招待你们进去了？”钟离这般问了，王吉也不在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出了口。
志猛？忘记说的应该那个猛哥吧。不过这样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他这样说便是知道我们去过了，可我们先前也答应不告诉旁人，真是不管怎么回应都不适。
“大人心里已经有数了，为何还要问呢？？”钟离溪放下了筷子。
“志猛说这一壶酒送给新来镇的两个人，”王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小壶酒，“最近来镇的人不少，可他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的两个人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们了。”
“猛哥不是不会说话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离溪瞪了一眼，不由咬住下嘴唇闭住了嘴巴。
“他是不会说话，可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多少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王吉带着笑意看着我们，把酒壶推到了我们的面前，“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把这‘小福女’送人喝。”
这王吉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我想知道东西，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钟离溪便捏了下我的大腿，吃了痛我才没一下嘴快又问写不合时宜的问题。
“王大人可知道，为什么志猛要送我们这壶酒？”
我疼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钟离溪确像是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问着问题。
“怎么？你们也不知道么？”忘记也显得有些吃惊。
“惭愧，”钟离溪微微垂下眼帘，“和王大人不一样，我并不能和志猛很好的沟通，大多数的时候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知道他的酒味道很好。”
“哈哈哈……”听着钟离溪的这句话，王吉一下大笑了起来，“这是自然的，我们临邛想喝好酒，还是得找他。就是他的模样凶了些，做生意也经常闭着门，胆子小一些的据算嘴馋也是不敢问他买酒喝的。”
“大人还没解释为什么志猛要送我们酒喝呢。”
“他是想和你们做朋友吧，”王吉瞧着桌上个的酒壶，目光却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遇到的，不过好他过来找我的时候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他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住哪里，所以想拜托我这个县令把酒送到你们住的地方。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小福女’，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酿的很少，只赠不卖，就连我也只在帮他题字的时候，尝到了小半碗，想要多喝，他都护着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