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意识的角力
“行！”巨蟒之女估计此刻的内心也是崩溃到无以复加，她竟然转而大笑着对世炎说，“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可是在我的体内，我要是死了，我定然叫你也活不成！”
“世炎是老爹一手带大的，老爹死了。我能亲手为老爹报仇，值了。”世炎不再看巨蟒之女，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白胡子老爹，他似乎想把在人世间最后的时光，都用在记住这个曾经照顾、陪伴、养育自己的亲人身上。他的口中，再次轻语：“老爹……”
世炎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往昔与老爹一起生活的那一幕幕：平日里，老爹照顾自己的三餐起居；生病了，老爹亲自为自己熬煮汤药；第一次，老爹带自己去配眼镜；第一次，老爹教自己玩高空飞天……
虽说星辰村的村民心地纯良，从小到大，关于世炎的身世从未有过什么风言风语。但稍大一些，和琦琦来镇子里卖小饼干的时候，有些镇上的人问起小孩子的来历，则不免对世炎的身世有些非议。
记忆中的某一次，时间大约是一年前，正值世炎和琦琦在镇上卖小饼干的时候……
“村里的小孩子命苦啊，没有妈，当爹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啧啧，这么小就要出来做事。”一个路过的中年妇女用眼睛瞥了一眼世炎，转而对她身边的自家小男孩表现得很语重心长的说，“看到没，和你差不多大，要是我可舍不得我们家的男孩子出来做这种事。”
“男孩子做这种事怎么了？”显然小男孩心里和他妈妈想的并不一样，他觉得这个年纪出来卖小饼干，挣铜板是件很酷的事。
“男孩子做这种事怎么了？”中年妇女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孩子，“以后你可不要再随便说这种话啊！男孩子才是一个家，甚至是一个家族未来的希望。这点，是个人就该知道。”
“那女孩子呢？”小男孩一边看着琦琦，一边追问到。
“女孩子，”中年妇女也随着小男孩的目光瞅了一眼琦琦，语气稍有停顿，“女孩子做这个，那不是很正常吗。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把自家男人伺候好了比什么都强，做小饼干多少也算一门厨艺，嗯，这家的家长很有觉悟啊！”
“可我还是觉得我也可以做这个，你们大人平时不也说，能自己挣钱是件很厉害的事嘛！”小男孩对他妈妈的教导听的是一知半解，有些不服气的反驳到。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只要记住，父母健在，且神智清醒的，是不会让自己家的男孩子出来做这个的。”中年妇女像是很得意的在宣读一道金科玉律给自己的儿子。
言语间，这对母子已经走过世炎和琦琦售卖小饼干的小摊位。而刚刚这一幕，恰巧被前来给世炎和琦琦送中午饭的白胡子老爹给撞了个全须全尾，听了个彻底。
白胡子老爹没有像年轻时那样大发雷霆，他望了一眼世炎，他知道这孩子从小的听力就超群，从眼神中，他看得出，刚才那对母子的对话，世炎多少也是听到了。
晚上回到家，父子俩躺在床上，明亮月光照进半掩的窗，屋子里并不黑暗，白胡子老爹转过身，隐约看到世炎还睁着眼，并没有睡。于是他开口问：“炎儿，你想见自己的妈妈吗？”
世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自己的一只小手轻抚着自己的头发。
“白天的事……”见世炎如此模样，白胡子老爹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当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听得出虽有些犹豫，但还是被世炎说了出来，“想！”
“炎儿，男子汉生来就是要坚强。”讲完这句，白胡子老爹一把将世炎搂在怀里，情绪很是复杂的对他再次开口，“孩子，虽然我很想是你的亲生父亲。但能做你的养父，我已经很欣慰了。而关于你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世上，把你送来的人没有告知，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最后半句是白胡子老爹自己编的，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给世炎一丝希望。因为按照当年黑袍老人托付婴儿时的说辞，推测这孩子的父母应该早已身亡。那个年月，当时战事，火垂国尚且覆灭，皇室又何逃此劫。
但无论如何，白胡子老爹认为眼下绝对不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的好时机，尽管世炎比同龄人懂事太多，然而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妈妈，爸爸。”世炎在白胡子老爹的怀里轻声呼唤着，头脑中凭空想象着他们的模样，于是便随口问出，“他们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样子，老爹也没见过。”白胡子老爹轻抚着世炎的后背，目光看向月光，“不过老爹答应你，等你长大了，陪你一起去找你的父母。”
“一言为定？”世炎扬起自己的小脑袋，眼睛里满是期待的问。
“一言为定！”白胡子老爹用自己的额头顶了一下世炎的额头，两个人相视一笑。
……
回忆总是短暂，现实中也不过才是片刻，但也就是这稍纵即逝的喘息之间，六樽封印的力量随着荒煞巨蟒力量的衰弱，已大大加强。一股强烈的封印之力，正要强硬的在荒煞巨蟒的意识中占有一席之地。
外界，六樽的额头满是大汗，他们不断地在催动着自身的元气，想要尽快完成封印。荒煞巨蟒的体内，巨蟒之女的额头更是汗流不止，比起六樽来，她一方面要对抗封印之力的入侵，另一方面还要抵抗世炎那边对她煞气的吸取。
最后是世炎，此刻他的小脸上也是大汗淋漓，虽不知体内这股莫名的力量从何而来，但操控着它吸收着荒煞巨蟒如此之多的煞气之能，早已让年幼的世炎不堪重荷。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样就能给白胡子老爹报仇了，他便一再的用意念支撑下去。
“何必如此辛苦，”这样的三方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而就在世炎的意念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曾在黑暗中类似男性人类的声音再度在世炎的脑海中响起，“把一切交给我就好。”
世炎用力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那声音却越发的清晰：“我知道你要报仇，可单凭你现在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越是奋力抵抗，越是无法摆脱，那声音似乎从头脑中，一跃来到了耳边：“那些仙人不会杀了这巨蟒，他们说是封印，不过是想挪为己用。愚蠢的你求他们救你老爹，他们不帮就算了，还说替你讨回公道。巨蟒不死，哪来公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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