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离间
一路上,刘锦寒就在默默地掰着手指头数银子。
“绸缎支出,棉花支出,运输支出,绣坊支出,本金就够喝一壶了,这售价可要怎么卖?”
许若轩轻摇折扇,点了点她的额头:“车到山前必有路,寒儿还是先吃饭吧。”
俊男靓女最是吸引众人的目光,这刚走到醉香楼门口,迎面便来一位不速之客。
“寒王,寒王妃吉祥。”
沈安安堵在这门前,阴阳怪气地道好。
“好狗不挡道。”刘锦寒淡淡地吐槽一句。
近来不见这个妮子捣鬼,轻松许多,这下又赖上脸了,可算是倒霉。
“寒王妃,话可不要说得如此难听啊!”
沈安安捂着心口痛道,“你可知太子对你的深情?前些日子我才去找许离哥哥,未曾想,他拿着你绣的荷包睹物思人,可真真儿叫人痛哭流涕。”
刘锦寒挑了挑眉,偏偏在寒王面前提起这些,不知道她怀了什么心思。
“沈安安,你不是挺喜欢太子吗?本小姐把机会让给你了,别来面前说什么风凉话。”
“我说寒王妃,你这眼神儿啊,可真不好。”
沈安安如老学究似的上下打量刘锦寒,啧啧叹道:“我是喜欢太子不假,但太子喜欢你,反而将我羞辱一通,本着成人之美,我想也就算了。”
“但是……寒王,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安安瞄了一眼寒王,毕恭毕敬的样子。
“哦?”许若轩若有若无地启唇。
“可否借一步说话?”沈安安做出请的姿势。
“但讲无妨。”
许若轩想看看这妮子搞什么鬼,于是长腿一迈到旁边,轻展折扇。
沈安安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寒王,你可得小心太子的一举一动。”
“嗯?”许若轩皱眉,惊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我刚不是说了么。我去找太子,见他独自喝闷酒,便想劝慰几句,结果他却想要抢走刘锦寒作为自己的福晋。”沈安安不嫌事大的摊摊手。
此事颇有些离谱,许若轩断不敢相信。
“我知道,寒王不敢相信,皇上的旨意,太子又如何掰得动?可若是等太子登基之后呢?他是万人之人的皇帝,可寒王还是那个皇叔。”
沈安安知晓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说服许若轩,遂又加以提醒着。
“说这些,你莫不是在挑拨我叔侄二人的关系?”许若轩面色铁青冷声道。
冷下脸的寒王,气势爆棚。
沈安安吓得面如土色,直直地抵着后墙,一滴冷汗差点落下来。
“如果不是太子哥哥一再将我的喜欢践踏在泥土里,我也不会与他反目成仇。”沈安安哀怨地轻声埋怨。
“所以呢?你就想把我当作棋子?”
许若轩的声音清冷,置身事外,似乎毫不上当。
“那寒王就当沈安安什么也没说。”沈安安不疑有他,以为计划失败。
临走前沈安安又转身朱唇轻启:“寒王只知自身清白,可别忘了,多少人等着你不清不白。”
许若轩望着沈安安离去的背影,眉头狠狠地皱起。
他不认为,一向养在深闺的沈安安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谋反,是杀头的大罪。
无论他是许若轩,还是太子,一律触犯国法,都将遗臭万年。
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志士,被人诬陷后抄了家底,多少贪官污吏又如鱼得水,可他寒王,并不醉心权利与财富,活在这世上堪堪几十年,人生苦短,他隐忍太多。
现在,为了刘锦寒,难不成真要防备么?
许若轩的声音冷了又冷:“太子,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都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刘锦寒上前拍了拍许若轩的肩膀:“怎的,舍不得啊?”
“醋坛子打翻了?”许若轩一收危险的气息,轻笑着捏了捏刘锦寒的小手。
“才不吃醋呢!”刘锦寒撅着小嘴怒道:“于情于理,家中贤惠美人这么多,寒王端的也看不上那个沈安安啊!”
“有些人啊,还说没吃醋。”许若轩勾了勾唇角。
“我就没!”
“那我这寒王府内,不就你一个贤惠美人儿么,何来这么多一说?”
刘锦寒娇怒地握拳捶打他的胳膊:“老奸巨猾,不肯承认罢了!”
“寒儿莫要诋毁本王。”
“要是举办个全国辩论大赛,寒王你敢称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刘锦寒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