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同
“因为永和公主。”
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让立在堂外的人不由得有些意外,同时也感觉有些好笑。
他和她都是为大事的人,只是没想到她还会因为这些小人物的死活而有所触动。
他和她,到底不是一路人。
“但我虽后悔,却也无可奈何,如若从来一次,结果仍是相同。”夜轻歌继续说道。
“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我无法替她走,也无法为她改变,我为她的命运而感到悲哀,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她墓上多添一捧白菊聊以纪念。”夜轻歌神色淡淡,却让人感觉的出她内心对永和公主的哀怜。
老友有一个这样的孙女,也确实值得得意洋洋了,倒是个真性情的,祭酒暗自点点头。
“呵。”一声淡淡地轻笑声从堂外传来,有些缥缈虚幻,下一刻,一个俊美的身影便缓步入内,不疾不徐。
“夜小姐的一番话听的本世子也是颇有感触啊。”御凤寒微微挑起剑眉,负手说道,一身青衣如同一棵坚韧的翠竹,倒衬得他多了几分凌厉和果断来。
“御世子。”夜轻歌平静地回答,御凤寒的出现,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夜小姐今日,怕是想把所有男子女子、文类武类的一甲全部挑战一遍吧。”御凤寒背着光,夜轻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想干嘛?夜轻歌不禁皱眉,第一反应就是想想御凤寒今日出现在这里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好处。
御凤寒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夜轻歌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只是好奇,亦或是不想看她那么辛苦地背负所有荣誉和骂名,自己出面,可以让她更快速的达到目的。
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御凤寒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如果自己下次还这样,那么还是把这个夜家大小姐斩草除根了。
“正是。”夜轻歌答到,在座之人听到这狂妄的话皆面露不快。
“不知道夜大小姐是否知道,本世子是去年年考一甲,”太了解夜轻歌要干什么,御凤寒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所有科目的一甲。”
夜轻歌眼睛一亮,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她后退了。
“来吧,既然你这么想成为今年年考所有科目的一甲,就来战胜我吧,策论算你胜,还差武艺,不如速战速决?”御凤寒道。
夜轻歌看着御凤寒,半晌,突然一笑:“好。”眼里如同两簇火焰亮起,明亮而充满战意。
御凤寒微微抿唇,礼貌地侧身抬手:“那么就烦请各位移步了。”
其实御凤寒这样直接跳过诸位夫子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向来行事放肆,众人也都习惯了,夜轻歌和御凤寒实在是让他们颇感好奇,这场比赛他们想看到结局。
“骑,射,不如一起比?”御凤寒微微侧脸问道,面具下形状姣好的下颌微抬,无声发问。
“好。”夜轻歌看着前方的跑场和场中心的箭靶,扬唇笑道。
二人各取二十只箭和一匹马,这场比赛开提出的突然,开始的也仓促,但是如果比赛没有夫子作证,只怕后来会被人嚼舌根。
“夫子不如为我们做个裁判?”夜轻歌问道一个最先到的夫子,那夫子刚想答应,后面敢来的祭酒就抢先说道:“我来。”
夜轻歌笑:“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开始吧。”祭酒挥挥手。
“是。”夜轻歌行礼退下。
冬日积雪未融化,新雪仍洋洋洒洒的从天而落,御凤寒身姿挺拔,一袭劲建青石色衣裳衬得他如出鞘宝剑,而夜轻歌一袭白衣立在他身旁,就如剑柄上的雪白流苏,灵动美丽。二人看起来竟有些和谐。
御凤寒和夜轻歌各自利落地翻身上马。
“三圈,二十箭,谁留在上面的箭多,算谁胜,如何?”御凤寒直视着前方,并未回头。
“好。”夜轻歌摸了摸马的鬃毛,马打了一个响鼻,有些蠢蠢欲动。
“驾——!”
“驾——!”
二人身骑骏马,同时冲出,衣袂翩转间,一只只箭被射出,发出轻微地破空声,射入箭靶中央。
御凤寒的二十支箭已经射完,夜轻歌手里还剩下一支,正要射,身下马匹突然受惊,在这本就滑的地上狂奔起来。
夜轻歌手一抖,那支箭射了出去,却遗憾地擦着箭靶而过。
但此时没人关注这个,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想看看夜轻歌是否能度过这场危机。
前来的仆人不敢上前救援,夜轻歌在快速奔跑的马上颠来倒去,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试图控制马匹。
“夜轻歌。”御凤寒突然喊到。
夜轻歌听到耳后远远地有破空声传来,下意识抬手一接,手心多了两颗浑圆的鹅卵石,不由得会心一笑。
她拉紧缰绳开始控制马匹奔跑方向,在跑到一个差不多安全一点的地方时她手一动,两颗石子突的射出,击打在马匹的腿关节处,马匹跪倒在地,夜轻歌在那一瞬间借力飞身而起。
在略起的半空中,突然脚一僵,然后就是一阵锥心的痛。
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落了下来。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夜轻歌落在一个微冷的怀抱里,身上气息淡淡闻着却十分舒适。
御凤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不禁收紧了些胳膊,等她站稳突然放开,转身离开了。
“夜小姐的骑射和我不相上下。”这便算是结论了。
祭酒似不在意地点点头:“平。”
“我宣布,年考结束。”祭酒后面说了什么,夜轻歌已经没有听了,她只是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意识似乎还没有刚刚的怀抱里清醒过来。
御凤寒,夜轻歌不禁喃喃,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越来越参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