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战神

他想也没想，直接挡在了夜轻歌前面。

夜轻歌突然间身上涌现出一阵强大的力量，那种力量带着不容侵犯的威压，众人竟被她齐齐甩开。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祖父！”眼泪汹涌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她守护的人要杀她？为什么她一直保护的子民要害死她的亲人？

世界上一切事情都应该有个缘由，可她突然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为什么！”夜轻歌声音越来越大。

她为了面前这些人，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守护着他们，他们是怎么回报她的？

当敌人来临之际，只想拉住她，死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这样的国，这样的人，值得她不惜付出生命的守护吗？

现在，祖父也去了。

那些状若癫狂的人，突然怔住，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而那些老百姓，却围了上来，不让夜轻歌。

够了！够了！

夜轻歌眼底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她不想再去判断这么做对不对。

百姓中竟有人突然推了她一把。

“荣昌公主你不能抛下我们。”

“是啊，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夜轻歌站了起来，本来漆黑的眼底，出现了一抹血意。

她忽然微微的笑了：“不抛下你们？”

她拒绝了御凤寒带她入枉死城的邀请。

她亲上战场身先士卒杀敌。

她誓死不降。

这些为的是什么，她突然不明白了。

夜轻歌突然笑了。

当殷月明赶到时，就看见夜轻歌像是魔鬼一般，浑身是血，可她还是在笑。

地上全是倒下的百姓，还有那些闹事的疯子。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夜轻歌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那些百姓从周围的店铺里找到了利器，她的右手，也在这场混战中......没了。

殷月明突然觉得师姐似乎有些陌生了，像是体内潜伏着的另一个灵魂苏醒了一般。

他猛然间看见夜轻歌下面空荡荡的右臂。

嗓子里突然说不出话，夜轻歌恍恍惚惚地，看见了他，突然大笑起来。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声又有些悲戚。

“月明，这就是我拼死守护的人民，这北齐，我不守了。”她笑着看着殷月明，脸上是胡乱的血迹。

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回身。

御凤寒就在身后不远处，他们中间隔着重重尸体和鲜血。

他的目光复杂、愧疚、悔恨，而又绝望。

夜轻歌缓缓地笑了，她的双眼也被伤到了，此时一片模糊。

“御凤寒，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你可还满意？”

“我从没有过什么恨的人，可今日，我有了。”

她笑着，笑的温柔，却像是一朵彼岸花，周身带着杀意。

“我一恨自己的无用，亲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二恨这北齐子民的愚懦，我守他护他最后却害了自己。”

“最后，我恨你。我恨你恨得入骨，御凤寒，别让我再遇见你。”她仍是笑的，笑容里有多少血泪却只有自己清楚。

“从此，北齐再无荣昌，再无夜轻歌，我累了，先行一步了。”

夜轻歌拾起最开始折下的竹枝，似笑非笑有些嘲讽。

若不是这竹枝，若不是她非要来管，若不是她认识了御凤寒。

其实都没有错，竹枝没有错，她来管没有错，御凤寒也没有错，错就错在这天时地利人和。

一根竹枝，似乎很脆弱，却又很有力量。

“月明，你可还记得，我最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