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凶手为什么不露面
去哪儿呢？二人商量了一下，23楼以下全是宿舍，没啥意思，于是决定先去参观参观25楼的通讯室。既然是参观，坐电梯就没意思了，况且那电梯慢得跟龟爬似的。二人穿过昏暗的走廊进入更加黑暗的消防通道，雁秋心里打鼓，躲在赵旭身后，为了防止走散，两人手牵着手，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往上爬。
赵旭看出雁秋有些害怕，于是安慰道：“别怕，楼上楼下都有解放军守着，刀蚊进不来”。刚一分神就跘趴下了，膝盖磕到楼梯上发出一声哀嚎。
“怎么了”？黑暗中雁秋忙把赵旭扶起来。
赵旭揉了揉膝盖说：“没事，跘了一下”。
雁秋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
赵旭说：“感觉没大碍”。
“我忘了，你有轻微夜盲症，天一黑脚底下就没谱，还是我走前面吧”。雁秋牵起赵旭的手，尽管有些怕，但还是勇敢地走到前面探路。
爬的过程中，每到一处拐角赵旭就计一次数：“22楼半，23楼，23楼半，24楼，24楼半”。上到第六个拐角处时二人停了下来，光线太暗，看不到任何楼层指示，按推断应该是25层了，二人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进入楼层。
这层跟23楼一样，放眼望去，昏暗的日字形回廊里，满墙都是吸波锥，看不出哪里有门。二人挨个摸墙上的吸波锥，想看看有没有门铃机关啥的。正摸着，赵旭面前的墙突然开出一个亮堂堂的口子，原来这里就是门。开门的是焦警官，他挡在门口严肃地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赵旭不服气，眉毛一扬道：“参观参观”。
焦警官摆起官威来，训斥道：“参什么观，这里是长波通讯室，是接收中央指令的机要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回宿舍睡觉去”？
“哎，焦哥，你不是警察吗，怎么一转眼变成门卫了，是不是降级啦？犯啥错误了？说说”。赵旭嘻皮笑脸地问。
“少跟我嘻皮笑脸，里面在办正事，赶紧回去”。说着，焦警官就把赵旭往外推。
“别推我”，赵旭把焦警官的手拨开，提高音量道：“地球都快完蛋个屁了还分什么忙人闲人，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一种人——地球卫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我进去”。
“说的好，小焦同志，让他们进来”。通迅室里传出一个中年男子浑厚有力，气定神闲的声音，一听便知此人气度不凡，绝对是个大官。
进去之后赵旭四处打量，通迅室两侧各有一排电脑，都由军人操作，一排显示着大楼内外的监控画面，另一排显示着各种频段的电磁波形参数，但此时全都是直线，像死人的心电图一样笔直，没有丝毫起伏。这意味着曾经充斥整个地球的电磁波全部消失了，自从无线电发明以来，这还是地球电磁环境最干净的一次。但这种干净让人害怕，感觉像行军进入一条狭窄险峻的山谷，表面安静，却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你，山坡上随时都可能冒出大批张弓搭箭朝你射来的敌军，令人不寒而栗。
通迅室是长方形的，类似于教室，有前后两块巨屏，像教室的前后黑板，前面那块是监视器，用来显示监控画面，旁边还摆了架无线电台。后面那块屏显示着一个电子表格，表格分为上中下三区，上区是示波区，中区是字幕区，下区是参数区。跟电脑上的波形一样，巨屏上的示波区也是条直线，字幕区空白，参数区的波长、频率、波强、方位，读数均为0。
通迅室中央区域摆了几排转椅，上面坐着一些军人，警察和政府官员，起初或注视，或讨论，关注的焦点都在后墙那块巨屏上，直到赵旭进来才稍许转头投来异样的目光，片刻又恢复如常。
南老也在通迅室，他已经把迅速撤离的建议说明，见又有人来，便向领导告辞。
领导送走南老，慈眉善目地注视着赵旭和雁秋道：“我好像见过你们”。
“我看您也面熟，好像在新闻上见过，不过现在很少看电视，见得次数少，记不清您是哪位了，好像是……”赵旭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市领导，尴尬道：“反正官挺大”。
领导笑了，摆摆手说：“职位再高也是人民的公仆，没什么好炫耀的，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学某些人拍当官的马屁哦”。
“局长，他们是十年前上海外星人事件的当事人，跟外星人接触过”。焦警官对领导说。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局长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么面熟，我看过你们的资料”。
“他叫您局长”，赵旭瞟了一眼焦警官，“是联络局的局长吗”？
呵呵呵，局长笑了下说是，然后问：“哎，我问你个问题，这件事跟你接触过的外星人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他们走后就再没跟我联系过”。赵旭如实回答。
“哦”，领导没得到有用消息略微有些失望，“听你刚才胸有成竹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
“您也以为是外星人干的”？赵旭问。
局长道：“南老刚才跟我分析了下当前的情况，排除种种可能，现在只剩这一个选项了”。
赵旭说：“我知道的不多，但可以提供些建议”。
“说说看”。其实局长不大相信普通老百姓能提出多么有价值的建议，但他也不愿打击赵旭的热情，反正中央现在还没传来确切消息，不如暂且听听，毕竟这小子曾经见过外星人，说不定能蒙上。
赵旭说：“主要有两点：第一点，刚才南老已经提过了，就是立即把相关人员撤往地下战备国；第二点，趁现在还没撤，尽快派人出去搜集信息，然后一起带往地下战备国，为将来的反攻提供参考”。
“这些我们一直在做，当下最有价值的消息就是凶手的身份，可是目前为止只发现几只怪物，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装备，短期内找出凶手好像不大可能”。领导对赵旭的话仍然不太重视，转身去巡视那两排电脑，毫无目的地扫视纹丝不动的画面。
赵旭跟了过去：“那就先从这些怪物着手”。
“怎么着手”？领导背着手，头也不回。
赵旭说：“现在大家基本已经形成共识，认为凶手是外星人，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它可能，谁知道那些自证清白的国家有没有说谎。既然找不到，那还不如不找”。
“嗯”？局长驻足，回头疑惑地看着赵旭。
“不找不等于放弃”，赵旭解释道：“凶手之所以不露面，我觉得有三个原因，一是怕暴露自身缺点，给人类找出对付他们的办法；二是制造神秘感，使人类把他们当神看，彻底摧毁人类的反抗意志；三是用不着暴露，等刀蚊，也就是大家所说的怪物把人类都消灭干净了，最后坐收胜利果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借助一些手段来实现，目前来看，刀蚊是他们的手段之一，只要把刀蚊消灭了，他们要么换新手段，要么亲自出马”。
局长想了想道：“五五开，不一定能逼他们出来”。
赵旭说：“至少有一半可能，总比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强”。
“有具体计划吗”？局长问。
“有”，赵旭胸有成竹道：“先抓几只刀蚊带到地下战备国，听南老说那里什么都有，肯定也不缺科学家和设备，研究出些对付刀蚊的办法不难”。
局长觉得可行，但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还是发扬发扬民主精神吧，于是征询了一下现场人士的意见。然而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大多数人都反对私自行动，坚持要按中央命令行事，并说赵旭只是个普通百姓，既不是专家也没担任任何职务，所说之话不足为信。
赵旭听明白了，这是说自己人微言轻啊，于是风轻云淡对众人说这只是自己的一点粗浅看法，仅供局长和各位领导参考。但内心是不服的。
局长沉思片刻，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看这样，接到中央命令之前咱们先准备着，做到有备无患，中央命令到了再执行中央命令，大家觉得怎么样？同意的请举手”。结果全票通过。赵旭暗自赞叹，还是局长高瞻远瞩有办法，不愧是当大官的，比那些不把下边人当回事儿的芝麻小官强多了，另外他还想一起一句名言——官越大越没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