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耍流氓
火急火燎赶回店里总算没有迟到，但离迟到也差不了几分钟，他们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直奔更衣室。钱分两份分别装在他俩的上衣内兜里没掏出来，避免被其他人看见，直接把衣服塞进衣橱上锁。饭店里人员很杂，得防着点。
换好工作服刚好到上班时间，首先是扫地，拖地，铺台等一系列餐前准备工作。雁秋跟昨天一样来的早，远远看见赵旭正钻在一张大圆桌底下扫地，她快步走过去弯下腰叫了声小帅哥。声音传进赵旭耳朵的瞬间他便兴奋起来，时刻思念的女神来了！转过头去嘿嘿笑道：“大姑娘来了”？
雁秋说：“不许叫我大姑娘，我有名字”。
赵旭立刻改口：“梁雁秋”。
“这样叫也不行”。雁秋不满意。
赵旭问：“你还有别的名字”？
雁秋慢慢摇了下头：“没了”。
“那我叫的没错啊？”赵旭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是你连名带姓一起叫好像要跟我打架似的”。
“这不能怪我，我昨晚就想把梁字去掉来着，你自己不愿意，怪谁”？
雁秋很无奈，抠着手指道：“那好吧，去掉就去掉。”女人呀，真是说变就变。
“行，那我去掉了，”赵旭趁热打铁立刻叫了声“雁秋”。
雁秋冷不防，条件反射应了声“哎”，一下子羞红了脸，“讨厌”。
“行了别扭捏了，跟你说个正事儿，”赵旭看看四周没人叮嘱道：“我跟老张已经把金子换成钱了，真不少，你帮我在网上找找房子，明天白天就得租好，明晚就得跟老妖怪见面交接了”。
雁秋认真道：“好的。但你别叫人家老妖怪了，不是都自我介绍过了吗，叫贝叔”。
赵旭笑说：“叫顺口了，慢慢改”。
但是雁秋却较起真来：“不能慢，万一他生气拿你做试验就麻烦了。”这可能是除了妈妈以外，赵旭第一次听见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鼻子竟有些发酸，点点头道“嗯”。
“哎对了，贝叔说这件事要保密，所以……”
“所以我谁都没告诉，连林静都不知道。但是，我不是信不过她，仅仅是因为答应别人保密，不能言而无信。她是我最好的闺蜜，永远都是。”不等赵旭说完，雁秋便作了完美的回答。
“我理解，换作我也会这样做，”赵旭右手横在胸前竖起大姆指道：“欣赏你”。
上海的天黑的早，太阳又被云层遮住，才下午五点多，天就暗淡下来，然而这暗淡非常短暂，很快便有无数灯光再次把这座城市点亮。店里的灯也都打开了，陆陆续续有食客进来点单，其中一名男客若无其事地在走廊里到处转悠，四处观望。林静是个很用心的服务员，礼貌地问那客人：“先生，请问您是在找卫生间吗”？
那人刚才只顾着张望，这才发现有个女服务员在跟前，而且还非常漂亮，他见到林静的一霎那似乎便把此行的目的抛在脑后，无论他穿的多么绅士，多么努力伪装气质，眼睛里还是露出了淫光。林静被这道淫光逼得不敢直视，迅速偏头看向别处。可是那客人却毫不收敛，依然放着淫光上下扫打量她：“对，找厕所，在哪儿”？
林静鼓起十二分勇气给那人指了指路，但说话时不敢看那人。那人顺着她指的方位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问：“小姐，我没找到，你能不能带我去呀？”其实很好找，他故意假装找不到。林静知道他别有用心，但是工作需要，不得不带他去。她走在前面，那人走在后面。厕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要经过一条人少的过道，过道一边是墙，一边是三间包间。这会儿包间的客人还没来，过道里非常冷清，只有林静和那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先生，这里就是厕所。”林静把那人领到地方后便要离开，却被那人拦住了去路，非要她的电话号码，说是谢林静给他带路，想找机会报答她。
林静推脱道：“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不必放在心上。”那人继续纠缠，说一定要请，她只能继续推辞。
见林静坚决不肯，那人马上变了招数赞美林静漂亮，想跟她做朋友。
林静推托说自己有男朋友了，那人不信，抓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说真的喜欢她，求给他个机会。
林静用力甩掉那人的双手请求道：“别这样先生，我要去工作了。”她想冲过去，可是过道太窄，那人两只胳膊一伸便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别看林静平时不苟言笑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遇到这种事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为难之际飞星正好从过道口经过，林静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喊飞星的名字，而且是不带姓的。
飞星寻声望去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背对着他拦在林静面前，等那男的转过头来飞星立刻就认出了他，他就是中午兑换黄金时遇到的小陆。飞星很意外，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见他，莫非他跟林静认识专程来找她的？难道跟上次一样又遇到一个干哥？
相较于飞星，小陆不仅没觉得意外，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因为他就是冲着飞星和赵旭来的，刚才四处张望就是在找他们。
趁小陆回头的空当，林静从他的胳膊下面钻过去迅速跑到飞星身边，挽着飞星的胳膊对小陆说：“他就是我男朋友。”飞星当即一愣，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林静的男朋友，不管是真是假，他心里都甜滋滋的。这一幕与他上次跟厨子争女人何其相似，只是角色打了个颠倒，命运真是捉弄人！
“先生，我已经把你带到厕所了，没别的事就先走了。”没等飞星问清状况林静便松开他的胳膊走掉了。
林静走后，小陆朝飞星走过来，也不去上厕所了，因为他根本就没便意。
“小子，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她男朋友，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走时看都懒的看你一眼。这个女孩我吃定了，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瞅瞅你那矮穷挫的样，她刚才只是拿你当挡箭牌，别做梦了。”飞星一句话没说却遭小陆一连串恶言羞辱，当然气不过，愤怒地抓住小陆衣领：“你说谁矮穷挫”？
小陆想挣脱，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实际上当他碰到飞星手的瞬间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那手碰上去跟碰到钢铁上一般，仔细看，比普通人的手掌差不多厚一倍，手指粗的跟胡萝卜似的，手心手背全是老茧，这哪里是手，简直就是钢抓。心知碰到了硬茬，顿时就没了刚才的气焰，颤着音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是你们的顾客，再不放开我叫你们经理了”。
飞星才不管那么多，右腿伸到小陆身后，抓衣领的手猛地一推就把小陆放倒了，然后拖着他往厕所里拽，吓得他连呼救命。穆经理听见呼声，过来时只看见两条腿被拖进男厕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跟着冲进去，此时飞星正要把小陆的头往马桶里按。
“住手，”穆经理喝住飞星，“张飞星，你想干什么”？
“他骂我”。飞星气愤道。
“我没骂他，我没骂他。”小陆惊慌中替自己狡辩，但是却更加激怒了飞星。
“叫你狡辩。”飞星跪压在小陆身上，眼看就要喝到马桶水了，穆经理赶紧一把拽住飞星，“张飞星你给我住手，到底怎么回事讲清楚”。
“不知道，他看见我就骂”。飞星对穆经理吼道。
穆经理怎么也没想到下属竟然敢冲领导吼，而且还是个新来的，竟然愣住了，不过马上清醒过来，尽量维持着自己的领导形象道：“你先把客人松开，有事好好说”。
由于这两天吃的多，所以排便排的比较勤，赵旭急吼吼地冲进男厕看见穆经理吃了一惊，“我的天啊，难道跑进女厕所了？”又看见飞星也在，还有个屁股撅在马桶上，但是被飞星用膝盖压着，再瞧里面还有小便池，才确定自己没进错门。走过去把马桶里那颗头拽出来一看：“是你”！
“你们认识？”穆经理问赵旭。
“不认识，只是下午休息的时候见过他，”赵旭没有说谎，“穆经理，这里是男厕所，你跑这儿干嘛”？
穆经理没感觉到丝毫尴尬：“张飞星说客人骂他，要打客人，我过来了解下情况”。
小陆一听经理来了立马又神气起来，以为终于有人能管住飞星了，道：“原来你是经理啊”？
穆经理：“对，我是这儿的经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您处理”。
小陆：“我要投诉你们，刚才我找不到厕所，让一个女服务员带了下路，他就说我耍流氓，要打我”。
穆经理问飞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