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相由心生
“为什么要给他松绑，他可是刚才还要杀了自己亲哥的人啊？”达娃很是不解，还表演出一脸无辜，现在想想，她的样子真是让人反胃，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仇人，而不是丈夫。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了，如果要是一直绑着他，万一你们要是威胁他，或者是痛下杀手，我们不也是束手无策。等到时候如果死无对证，岂不是随你们怎么说都可以了？”
我已经大概了解个中缘由，所以自然不会再为这达娃说话。任凭她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看出个洞，也拿我没办法。
看着我们十多个人，其中还不乏几名彪形大汉，达娃和卓穆也只好照办，这俩人现在不过是我们这群猫手上的两只老鼠。
我们陆续入了座，郭九幽让银虎他们站在达娃等三人身后，怕的就是他们再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郭九幽现在俨然一副长者、首领的派头，端着一碗酥油茶，不紧不慢、小口细呷，不怒自威，让人在她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说真话，让人连自己的最后一丝卑微都消磨于无形。
“啊？您说谁？”达娃还想装傻。可声音已经颤抖了。
卓尔气得用手狠狠的抠着椅子上的兽皮，恨不得把指甲都折断：“当然是你和我大哥了，你们是什么时候狼狈为奸的？”
“这怎能怪我？我一个弱女子，大老远嫁过来，你说从我们结婚开始，你就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可谁知，后来我去问了巫医才知道……你分明就是那方面不行！”
达娃也不管什么难为情与否。可能她早就有了想要挑明自己和卓穆关系的想法，只是碍于卓尔的面子，所以才一直没开口。今天在我们的撑腰下，她终于是有了底气，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一吐为快。
“小七姐姐，那方面是哪方面？”坐在我旁边的仁沐好奇的问小七。我赶忙挤眉弄眼的让小七带着她去了屋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不让小孩子听到的好。
“所以这就是你和我大哥私通的理由？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如果你开口和我离婚，去找别人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大哥？”卓尔说着满脸的痛苦。
“还不是因为你们家的财产？我曾经那么爱你，可是就因为我生不出孩子来，你父亲是怎么对我的？在他眼里，我就连个奴才都不如！这本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要忍气吞声？我也爱你啊，可结果是什么？我如果再不为了自己考虑，岂不是要熬成穷又老的黄脸婆了？”
我想不到这话是从达娃嘴里说出来的，她现在完全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尽管她的嗓子已经因为哽咽而嘶哑，可我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和半分怜悯。
“你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你从小就受父亲宠爱，你要什么有什么，甚至父亲就连遗嘱上都写的财产全都给你，可我呢？就因为我是他和前妻生的儿子，我就活该什么也得不到么？他从小处处打压我，我学射箭，他说我根本不开窍，我学骑马，他非说我是朽木！”
“啪！”卓穆说着拍碎了桌上的茶碗。气势汹汹的死死盯着卓尔，就像要把他撕碎了狠狠咬烂再吐出去似的。“我究竟哪点不如你这个连男人都不算的废人？”
我这才明白，他原来就是因为嫉妒弟弟如鱼得水，备受宠爱，所以才动了邪念，趁弟弟之危，勾引了弟媳。这倒是能说通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怨恨至此，可这仁丹背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卓尔接下来的话解答了我的疑问：“所以这就是你去伤害父亲的理由？他背上的那块淤青和双肩的粉碎性骨折，难道也都是鬼魂弄出来的？”
“那不是我弄的！那不是我弄的，当时我们就是看到了牦鬼魂魂所以父亲才会受了惊吓。我只是看他太痛苦了，所以才……”卓穆不知看哪里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这仁丹背上伤口的凶手定是他不会错了。
“所以才在他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又让这贱女人在给父亲的安神药里面下毒？”我冷漠的说。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看待这家人才好，因为他们当中就没有一个值得同情的无辜者。
“没有……我没有啊！”卓穆百口莫辩，头顶冒出虚汗来。
“你没有？那昨晚我们给仁丹看诊的时候，他的印堂发黑难道也是鬼魂所为？”老丁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是我！是我的主意，这和他没关系！”达娃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忏悔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的释然，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
“达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踹他也只是为了替我的生母还有我自己出气，可我不想让他死啊！”不光是嘶吼着的卓穆，就连卓尔都不敢相信，自己看中的女人居然是这种人。
“我当然是为了我们了？如果要是他活着，那我们两人的事情他不迟早都要说出去？如果要是他死了，财产就都是我们的了，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哈哈，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就可以双宿双飞了？”达娃说这话的时候近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满眼只有丧心病狂和病态。
“你居然以为……我真的想要财产？我需要的……真的是钱么？”卓尔的话让这狗男女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就告诉你吧，我也曾和父亲说过，我不想要这财产，哪怕是多分你一些也好，可父亲不肯！他说：乖儿子，你不能生儿育女，又是自己一个人，我如果不把财产给你，我怎能放心的去？你大哥就算没钱，他也有了相好的，不至于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卓尔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万箭穿心一样痛苦。
“我怎么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你不是一直记恨我害死了你亲娘？难道不是你在我和父亲放牧的时候打扮成了鬼魂，还吓坏了父亲？”
卓穆说这话的时候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人怎都是这种人？他们要多么灭绝人性，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还有，难道这一切不都是这家人自己吓唬自己，在故弄玄虚？
“什……什么？我娘，她真是你害死的？当年你说你和娘亲一起去放牛，娘亲不慎跌落悬崖，我还以为这是意外，我甚至还安慰了自己好久，让自己能原谅你的疏忽。我也不是没怀疑过你会对我娘亲痛下杀手，可是我一次次告诉自己，我大哥不是这种人！可我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
卓尔近乎崩溃，他现在的心情我也多少能理解，毕竟自己的亲生父亲被同父异母的大哥所伤，自己的亲生母亲又被大哥谋害，就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嫌弃自己是个废物，被大哥抢走了。起码在我见过的人里，他算是最惨的了。
我不禁暗叹，这老爷子千算万算，不还是没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儿子？现在这卓尔除了有财产，又和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就知道是你杀了我姐姐，你拿命来！”就在我们还因为这令人震悚的诸多秘密惊魂未定的时候，棚顶忽然传来男子的咆哮声，紧接着便是茅草和土块松动的声音，只见一道银白光刃从棚顶劈落下来，段大哥一脚踹在卓穆的凳子腿上才让他躲开了这直灌颅顶的致命攻击。
郭九幽更是从凳子上弹起来，凌空一脚把那戴着牛头面具的男子踹到了一边，就连茶几都被他撞裂成了两半。
“当着我的面也敢动手？如果你是慈葬团的人，这会你就已经肝胆俱裂了！银虎，把他给我拿下！”郭九幽动动脚腕，活脱脱一个武林高手的姿态。
“是！”那男子匍匐着被银虎从地上拎起来，一口腥甜吐在地上。待其抬头，面目狰狞无比，可我们依稀能辨认出那正是卓尔的叔叔丹木。
“卓尔，都怪你心软！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心有邪念，我姐姐是如何死的这件事上他一定是在说谎，今天他终于说了实话，可我还是不能为姐姐报仇，我真是没用！”
丹木哭的很是伤心，想必他口中的姐姐，应该就是这卓尔的生母了。
“我到今天才犹豫着要杀你，还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早就该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剁了让牦牛踩上千万遍然后去喂狗！”卓尔嘶吼着，嗓子都已经喊破了。可是他的母亲回不来了，爱人也已原形毕露，令他生厌。就连家也支离破碎了。他现在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过只会脏了自己的双手罢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啧啧……”老丁看着这一个个表情或恐惧，或痛苦的人摇摇头。
“所以，从始至终不过是你们人在作怪？那卓穆为什么要找我们驱鬼？”我还是想刨根问底，于是问。毕竟如果只是因为这些恩怨，他又怎会主动请我们来自己家里？
“不！才没那么简单！”